“想说什么?”
秦灼看着宁初,目光温柔。
“我,我昨天只是不小心被绊倒了,才会挡在你身后,谁知正好被射中了,所以,其实这是个意外。”
宁初磕磕绊绊地把话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这话就跟直接跟他说要不是意外自己肯定不会替他挡箭一样。
虽然吧,这个有可能是事实,但总归这么直接明了地说出来还是有点尴尬的。
秦灼见宁初一脸窘迫,低头轻轻一笑,才重新看向她道:“我知道。”
“啊?你知道?”
宁初惊讶了,他怎么啥都知道啊。
“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
担心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只是当时他忙着对付眼前的黑衣人,当他听见初初的提醒声后,就准备带她躲避的,谁知会出现这种意外,加上箭射来得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初初就被射伤了。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处处才会受伤。
后面一句秦灼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宁初看到他那缱绻的目光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颊瞬间绯红。
秦灼见初初害羞,忍不住轻笑出声,但想到她的伤,又有些心疼,“伤口是不是很疼?”
听到他的笑声,宁初觉得这人肯定是在笑话自己,顿时便有些恼怒,使性子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那你赶紧休息,我就在旁边守着,保证不会吵到你。”
宁初听到这话,再看看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一直守在这里没休息?”
秦灼故作无所谓道:“反正我也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里守着。”
宁初心里一酸,这人,唉……
她也装作嫌弃道:“难怪你现在这么丑。”
秦灼傻眼了,感觉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自己这是被初初嫌弃了?
他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还皱皱巴巴的。
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昨天遇刺后到现在他一直盯着初初,所以根本就没想起来换衣服。
连衣服都这样了,他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整体形象有多糟糕了。
倒不是他多么在意外表,只是他不想自己喜欢的女子看到他如此邋遢的一面。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换言之,男子其实也是一样的。
“初初,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府里没有丫鬟,我喊个婆子先来伺候你。”
说完,他便仓促离开。
这下换成宁初偷笑了,活该,叫你刚才笑话我,她都能感觉到那瞬间秦灼的脸都绿了,哈哈哈……
不提秦灼回到寝室看到琉璃镜中的自己时如何懊恼,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宁初都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做一个废物。
在宁初醒来的当天,就吩咐常贵回去跟宁大伯报了平安,不然的话,大伯看她一直没回去,肯定担心死了,都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熟不知得到大侄女受伤消息的宁大伯,差点原地吓死,简直天打雷劈,再三确认大侄女没有大碍,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行时,他才算活了过来。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要是他老娘知道这个消息的话,算了,老天,你还是继续劈死我吧!
煜王府。
宁初看着嘴边的勺子,就是不张嘴。
“啊,张嘴。”
秦灼就这么一直举着勺子,毫不气馁。
宁初无奈地开口,“你可是王爷,而且我也不要你喂。”
她不好意思。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勺子就已经进嘴了。
“你……”
宁初瞪着眼控诉。
“先吃东西,乖!”
秦灼的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宁初还能怎么办?只能气鼓鼓地接受美男投喂了。
这副场景几乎是每日都要上演,清静表示他已经习惯了,简直毫无悬念,宁姑娘每次都是完败。
果然不愧是主子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简直不给宁姑娘拒绝的余地啊。
他要是能学个一招半式的,说不定也能早点娶上媳妇。
等宁初吃完饭,下人将碗筷收走后,秦灼又亲自拿着湿帕子准备为她擦嘴。
宁初连忙眼疾手快地将帕子抢了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一边肩膀受伤而已,又不是残废。”
说完,自己重重地擦了擦嘴,就好像是想跟他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样。
秦灼也不恼,只一脸失笑地看着她,眼里是腻人的宠溺。
可能宁初自己都没有发现,之前她还口口声声喊王爷、殿下,想以此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这两天的相处,让她早将这个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她现在会不自觉地冲着秦灼使性子、发小脾气、会不耐烦、会展露自己真性情,却再也没有喊一声王爷或者殿下。
可是这些秦灼都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只要她面对自己不再冷漠,任何发脾气、使性子他都甘之如饴。
虽然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这种情感有些莫名其妙,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可能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甘愿为一个女子做任何事,他可能还会觉得这人疯了。
女人,除了他母后,其余的都是麻烦。
可是直到他遇到了宁初,他才知道什么是爱情,为什么世上会存在亲情、爱情、友情,原来真的是存在即合理。
宁初擦完嘴,自然而然地将帕子递给了秦灼,却见对方此时正看到自己笑得一脸宠溺。
“你又在笑什么啊,本姑娘就让你那么好笑?”
她羞恼地直接将帕子朝他甩了过去。
秦灼手一伸就接住了,见对面的人儿真恼了,连忙哄道:“没有笑你,真的,就是我一看到你就特别开心,这个忍不住,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么无赖的回答,宁初更气了,“那你可以别看我,从现在开始不许你踏进我房门半步,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秦灼一脸无辜,“初初,你这么早就要给我制定家规了吗?就像那些一生气就让相公睡书房的妻子一样。”
这,这话好像还真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