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们见大势已去,急忙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秦灼等人也只抓到了其中少数几人。
此时,昏迷中的宁初还不知道原来迷药还可以这么用,要是早知道,她直接把两瓶迷药交给秦灼,刺客不就解决了?
自己也不用受此无妄之灾了。
一行人匆忙赶回府城,秦灼直接将人带回了煜王府。
府医看过伤势以后,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怎么了?有话就说。”
秦灼见他脸色不对,心里一沉。
府医捋了捋胡须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箭拔出来,只是这姑娘的箭伤极深,箭头还带有倒钩,拔箭时若是一个不慎,造成大出血的话,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而且就算运气好,没有大出血的话,这个伤口太深,愈合也就比较难,所以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秦灼越听脸色越难看,“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轻者阴雨天气肩膀疼痛无力,重者甚至可能这只胳膊就废了。”
府医这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看向此时正昏迷不醒的宁初,这样一位明媚动人的花季少女如果知道废了一条胳膊,该有多绝望啊!
秦灼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这让初初如何接受?就算他自己完全不介意,可是初初那么骄傲的人,她怎么能忍受得了自己变得残缺?
“就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吗?你再好好想想,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试一试。”
府医犹豫了一会才道:“有倒是有,只是现在根本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直接说,别跟本王说这些废话。”
秦灼不耐烦道,只要还有一线可能,他都会拼尽全力去想办法。
府医连忙道:“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
传闻他可以枯骨生肉,不过这个也只是听说而已,但是他出手的药倒是确有奇效,特别是他的独家金疮药和五步散,早就传遍各国。
据说再严重的外伤,只要敷上他的独门金疮药,立刻就能止血,不到三五天,伤口就能基本愈合。
而五步散则是一种迷药,传闻只要一接触皮肤,就能立即渗透到皮肤内里,走不到五步就的时间,便彻底昏迷,故而被江湖人称五步散。
这两种药在江湖上都是千金难求,这位姑娘的伤势若是使用鬼医独门金疮药的话,说不定能够彻底治愈,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只是现在到哪里去找鬼医呢,鬼医在江湖上一直来无影去无踪的,很少固定待在一个地方。”
听到真的有办法,秦灼稍稍松了一口气,府医后面的话也没有让他退缩,他的目光坚定,只要能将初初彻底治愈,再难他也要去试一试,只是考虑到初初现在的身体情况,“初初现在这情况可以等多久?”
府医闻言一愣,消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爷这是准备去找鬼医了,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宁初的伤势,把了下脉搏,斟酌了一番才道:
“回王爷,这箭必须在一天之内拔出来,拔出来后也是一天之内用药效果最好,再迟的话可能就说不准了。”
那他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秦灼对着府医郑重道:“那本王就暂时将她交给你了,两天时间,一定要看好她,本王这就去找人,顺便打听一下哪里有鬼医的金疮药。”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宁初,就准备出门。
萧云也准备跟着一起出去想办法。
“那个,等一下,王爷。”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常贵见秦灼要走,连忙将人喊住。
听见喊声,秦灼下意识回头看去,见是初初的人,便耐着性子停了下来,听听他准备说什么,即便他此刻已经心急如焚了。
常贵当然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也没有犹豫,连忙道:
“小的好像知道鬼医在哪里,就是小的也不敢保证那个鬼医究竟是不是你们说的鬼医,不过小的知道的那个鬼医医术确实挺不错的。
那个,姑娘也是知道的,姑娘还在他那里买了很多药粉呢,今天用的那个迷药就是在他那买的。”
常贵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拿出宁初买药的事来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
此话一出,屋子的人都惊喜了,要真找到鬼医的话,那宁初就有救了。
秦灼在高兴的同时,忽然想起来今天他用初初手里拿来的迷药,好像确实挺符合府医说的五步散的功效,他连忙掏出身上的药瓶,递给府医,“你老可能看出此药是否为五步散?”
府医老头闻言,小眼睛一亮,连忙伸手接过,打开瓶塞,刚准备倒点在手心看看的,忽然想起来关于五步散的介绍,立马讪讪地收了回去。
看了一下四周,有了,他颠颠地跑到桌边,倒了一点药粉在桌子上,贴着脸,细细查看了一番,也不敢上手,边看边点头道:
“看这颜色、粉质倒是挺像的,只是到底是不是,还得做进一步的确认。”
说完,他心一狠,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立马惊喜地点了点头,还不待他说话,就咧着嘴、龇着牙晕了过去。
秦灼:“……”
萧云:“……”
常贵:“……”
清静:“……”
好了,他们知道了。
“你们想办法赶紧把人弄醒,我现在就去找鬼医。”
秦灼脸上满是欣喜之色,拎着常贵就出了门。
萧云跟清静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懵,过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清静立马追着主子出去了,
而萧云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着府医的脸上倒去。
结果……
毫无反应。
真不愧是鬼医出品啊!
他又拿出解迷药的药香放在府医的鼻尖晃了晃。
这下终于有反应了。
府医老头缓了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刚一清醒,就双眼灼灼地盯着那个瓷瓶,眼里满是炙热的光芒。
这可真是好东西啊,不愧是江湖上千金难求的五步散,连他都着了道。
想到这,他眼神悄咪咪地瞥了四周一圈,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瓷瓶收进了衣袖之中,然后又假装没事之人一样,起身,抬着胸、背着手走到床前,查看宁初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