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自己往日里的劳累和辛苦,因为她看到了别人的满意与赞扬,这是对他们一家最大的肯定。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洗礼了一番,整个人都升华了。
她好像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不是如村里的春花姐一般。
跟她一样的年纪,但是每日里周转在各种说亲中,也成功地将自己嫁给了一户据说家庭条件尚可的人家。
此后村里听到的都是春花那孩子福气好啊,这不刚嫁过去两个月,就怀了身子,要是再生个大胖小子,这辈子就圆满喽。
好像在所有人的眼中,女人存在的价值就是嫁人生子,再相夫教子。
她从来没有听过关于一个女人自己本身所产生的价值。
她之前一直很羡慕妹妹,因为妹妹总是能想别人所不能想,但是现在她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看着身旁正喝着奶茶、吃着蛋糕的妹妹,她会心一笑,也咬了一大口蛋糕,配上大口奶茶,真爽!
自从自己开始做蛋糕以来,都没有这么好好享受过了。
一会儿,一杯奶茶就见了底。
胡清雅瞥了眼宁初俩姐妹,唇角微撇,她是知道宁初家里情况的,估计她们应该是从没吃过如此精致的糕点,如此这般,倒也能理解了。
这时,丫鬟连忙提着装奶茶的茶壶过来帮宁雪添杯。
谁知道走到近前的时候,一个不稳,就要摔倒,茶壶直接倒向了宁雪,丫鬟条件反射一个用力抓住了宁雪的衣裳。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宁初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丫鬟正拉扯着堂姐的衣服,衣服上也洒满了奶茶。
连忙上前将堂姐解救出来。
丫鬟也终于稳住了身体,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大祸,吓得连忙跪下磕头求饶。
“小姐饶命,宁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徐今今也是气恼不已,“怎地如此不小心?”
丫鬟也是冤枉的很,一听小姐这问话,回忆了一下,连忙道:
“刚才奴婢走到近前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踩到了石子,这才让奴婢滑倒了,还冒犯了宁大姑娘,奴婢该死。”
这边正在帮堂姐整理衣服的宁初听见这话,愣了一下。
要知道,她们刚刚就是从这小道过来的,并没有看到任何石子之类。
因为这是青石板路,平整的很,要是上面有东西的话,她们肯定会看到的。
毕竟女子走路最关键的就是礼仪,肯定是会看清楚路再走,省得出现失礼的地方。
而且她也相信徐家并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连忙扫视了一下路面,确实在路边发现了一颗石子。
徐今今也是纳闷,“这是哪来的石子?”
宁初心里一紧,她可不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了,已经连续遇害两次,让她一直都保持警惕呢。
这是对方又再次下手了?
是谁呢?
照她刚才的分析,之前没有的石子肯定是这宴会中的一人所为。
是谁呢?
宁初看了看堂姐的位置,正靠着青石板路,一边是她,另外一边坐着的是胡清雅。
她看了眼对方,发现她正在用帕子帮堂姐擦拭身上的奶茶,目露担忧。
也幸亏宁雪穿的是锦缎,泼了点奶茶,也只是弄脏了衣服,并没有什么地方有碍名声的。
徐今今也是想到了这点,松了口气,“幸亏宁姐姐这衣服还挺结实的,要是平常衣服肯定是一扯就扯开了。”
说完还好奇问道:“宁姐姐这衣服是在哪家铺子买的呀?”
这话一出,倒是让宁初心头一震。
是了,古代的衣服都是靠手工缝制的,只用细线缝了那么一层,所以根本就不结实,有时候稍微用点力就能把衣服撕破了。
更别提刚才那丫鬟由于滑倒,条件反射想寻找支撑物,用力之大了。
幸亏堂姐这衣服是她用缝纫机做出来的,用了几股线缝了几层呢,肯定是结实的。
要不然的话,宁初想到那副场景,再看看周围几十个男男女女,这是想大庭广众之下毁了堂姐的清白啊。
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宁初真是恨得牙痒痒的,这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想到这,她又装作不经意间瞥了胡清雅一眼,会不会是她呢?
但现在根本没办法证实,先带着堂姐去换身衣服再说。
徐今今又不好丢下客人陪她们去,只能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找身新衣裳给宁大姑娘送去。
另外有丫鬟领着宁初两姐妹到了客房等候。
两姐妹坐在客房里,宁雪见妹妹眉头紧皱,以为她在为这事生气,并没有想到这是有人又来害她们,便安慰道:
“妹妹,别生气了,只是弄脏了点衣服而已,回头换一身,回去再把衣服洗洗就行了。”
宁初看着堂姐欲言又止,她不想说出来让堂姐也跟着担心害怕。
但是看着堂姐如此天真,又有些害怕自己不说,会不会影响堂姐成长。
毕竟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出来,如果堂姐不一直保持戒心的话,很可能下次还会遇险。
心头万绪,只能提醒道:
“堂姐,要是这衣服不是我帮你缝了好几层线,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丫鬟撕开了你的衣物,你想过后果吗?”
宁雪想到这副场景,身体瞬间就凉了,是啊,她差点又要失去清白。
但她还是强忍着后怕,安慰妹妹,“没事没事,你看现在不是没事吗?别担心了。”
青山别院。
“不来了不来了,每次都被你虐得丢盔弃甲,你说本公子是不是欠虐啊?”
秦灼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捻棋子,一子定胜负。
萧云端起身旁的茶杯,装作渴极了的模样,就是不看棋盘。
秦灼也不在意,慢悠悠地拾起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放入盒中。
萧云哪是憋得住话的人,这不,又忍不住了。
“哎,你说你准备在这山里待多久啊?
本公子可要待不下去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肯定想念本公子了,我最近每天晚上睡觉,都感觉有人在召唤我回去呢?”
“那你回去便是,又不是我强留你。”
“嘿,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待着寂寞嘛,这才留下来陪你,你居然如此狠心!”
看着萧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秦灼不在意地将棋盒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