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鞭炮声结束,村里人也全部踏进了宁家新房,他们算是去给人家暖暖房了,顺便去吃个酒席,不过也不算白吃,每个人都没有空手,都带了点东西当礼钱了。
在乡下就这样,谁家有喜事,都要请村里人,村里人过去吃酒席也都要带点礼钱才行。
这种习俗其实在现代很多地方也是这样。
此时宁父和宁大伯就站在大门口招待乡亲。
大家将带来的东西都交给两兄弟才去入座。
有的是送的铜板,有的是送的吃食。
宁家也无所谓,这年头去别家吃酒席都这样,大家伙都穷。
刘青山也拎着两只兔子过来了,宁父也听说了他家的情况,此时看到对方送这么大的礼,坚决不肯收,叫他带回去留着自己吃。
“宁大伯、宁二叔,这几天我上山打了不少猎物呢,而且哪有退人家礼钱的道理。”
宁家俩兄弟哪能拗得过他,最后只得收下了。
灶房里,宁奶奶带着两个儿媳,外加请的几个村里的妇人也在热火朝天的忙着。
“哎呦,宁大娘啊,你家这次也太大方了吧?买了这么多肉啊?村里还没有过办酒席有肉的呢,这下大家伙看到要高兴坏了。”
其中一个帮忙的妇人看着手上老大一块肉,激动地喊道。
宁奶奶年纪大了,负责帮忙择菜,此时听到这话,谦虚道:“看着大而已,过会上桌的时候每桌分下来也没多少了,到时你们可别嫌弃啊。”
“怎么会嫌弃,我都快一年没尝到荤腥了,没想到今个还能有这口福呢。”
另一个婶子接话道。
虽说是客气话,但却也是实话。
其他人也跟着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是一年半载没尝过荤腥了,都快忘了肉是啥滋味了。”
因着这一大块的肉,让那些妇人忙得更有干劲了,就等着酒席弄好,她们可以多抢点肉吃呢。
宁奶奶听了也有些不是滋味,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相处了几十年,以前他们家过得不也是这种日子吗?
现在托她小孙女福,他们家的日子才算好起来,但是乡亲们仍是那样,让她有些不好受。
然后又想到小孙女说要将这批收获的辣椒籽卖些给村里人,当时心里其实是有些不舍的,特别是在知道价格的时候那就更不舍了,但是还是尊重了小孙女的想法。
但是现在想想,卖就卖了,让大家伙生活能好过点也好,省得像现在这样,他们家吃肉了,其他人却只能闻着,她这心里也不好受啊,这时间要是久了,可能还会出事呢。
特别是李氏,她应该是整个家里最不愿意卖辣椒籽给村里的人了,自己一家垄断不好吗?现在分给别人了,得损失多少钱?
但是现在心里好受多了,算了,看在你们这么惨的份上,还有她家大侄女又给他们找了个新生意,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宁奶奶于是便安慰道:“放心吧,等这批辣椒成熟了,到时你们也跟着种些,等卖了钱,到时还怕没钱买肉吃?”
几个妇人闻言眼睛一亮,都好奇地打探道:“大娘啊,你说这个辣椒真的这么赚钱?”
宁奶奶只得委婉道:“买肉绝对是够了。”
一时,灶房里全是欢声笑语,都已经传到院子里的酒席桌上了。
大家伙都在那打趣,“灶房里发生什么喜事了啊,笑的这么大声,别我们还没吃上,她们那些帮忙的就在里面吃上了。”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哈哈哈……”
外面坐着的客人也说笑了起来。
灶房。
“宁奶奶、伯母、几位婶子好,我也来给你们帮帮忙吧。”
一道细细的声音传来。
众人朝门口望去,便看到了王小草正站在那。
宁奶奶招呼道:“小草啊,你一个小姑娘帮什么忙,这里人手够了,你快去外面玩吧,马过会就要开席了。”
王小草连忙蹲下身帮着宁奶奶一起择菜,“宁奶奶,我不喜欢玩,就在这帮你们打打下手吧,这个我在行着呢,在家经常干。”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同情这姑娘了,整个宁家村谁不知道王婆子家重男轻女的厉害,拿这个孙女不当人啊,真是吃得比猫少,干得比牛多。
不过看这姑娘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希望以后嫁出去了能有好日子过吧。
这边王婆子看马上就要开席了,那个赔钱货却不知道跑哪去了,过会还要指望她帮小金抢饭菜呢。
只好骂骂咧咧地自己跑去找人,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还是旁边人好像看到在灶房那边。
王婆子找得一肚子气,跑到灶房真看到那个赔钱货居然跑到别人家帮人家干嘛,本来就一肚子气了,现在直接怒火冲天,上去就给了王小草一巴掌。
“你个赔钱货,是不是犯贱啊?居然跑来帮别人干活?自家的活你都干完了?还是他家给你工钱了?”
王婆子这巴掌来得太突然,等众人反应过来,才看到刚刚还在跟她们说笑的王小草此时脸上已经一片红肿了。
见王婆子还想再打,几人连忙上前拦住,解释道:“王大娘,你误会了,你家小草只是过来跟我们说说话,顺便在这择了几根菜,我们才准备叫她回去坐席呢。”
这话王婆子才听不进去呢,直接对着宁奶奶喊道:“我家小草给你家干活,你怎么算?工钱我就不要了,你就给我一碗肉就行了。”
她刚才一过来就看到了一个妇人正在那烀肉,眼里满是精光,她家小金最喜欢吃肉了,正好盛一碗留着给小金回去吃,至于现在当然是在宁家把肉吃爽了再回去啊。
众人一阵无语,这可真是不要脸啊。
宁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无赖泼妇。
突然发现她继母那段位也不算啥了,至少她继母爱面子,就有了弱点,像这种简直无懈可击啊。
李氏直接道:“我们可不敢叫你孙女干活,她一来我们就叫她走了,她自己非要留下的,不信你自己问她。”
“是啊,是啊,我们可没有留她。”
其他几个妇人作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