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嗤笑一声,完全不在意张莹的威胁。
“我有什么不敢的?”
“张莹,从你将我送到你那酒囊饭袋的舅舅床上时,我就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当初我在你身边当助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什么心思,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但是你不该连我也算计进去!”
张莹双眼冰冷地盯着她:“我最后说一次,不是我算计的你!”
朱曼冷笑:“所以呢?是秦小姐他们?”
张莹磨牙:“为什么不能是他们?”
朱曼呵呵一声,看张莹的眼神越发不善。
“是!你自然说是他们,毕竟现在除了他们你找不到别人来背这个锅!不过我告诉你……”
鼻尖几乎贴到张莹的鼻尖,朱曼一字一顿。
“我、不、信!”
张莹:“……”
张莹怒极反笑。
“小朱,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和我作对?你别忘了,那视频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毕竟你没什么豁不出去的,我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我确实喜欢晏先生,但他还不足以让我放弃我的自由!”
朱曼眯眼:“你什么意思?”
张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身体却一点点往后靠,背靠在后面的入户柜上,手抬起来看似是抚了一下头发,之后却摸到了放在柜子上的棒球棍。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站在我这边,我会帮你一起从卢兵身边离开,如果不愿意……”
她抬起的手肘稍稍用力,身体挡住了被抓在手中的棒球棍。
朱曼沉默下来。
张莹视线从她背后上空墙角的摄像头上一扫而过,睫毛垂落下来,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好一会儿,朱曼忽然往客厅那边走了过去。
张莹盯着她的后背看着,并没有松开握在手里的棒球棍。
朱曼嗤笑一声,背对着她出声。
“松开吧,别以为我没看到。”
张莹:“……”
张莹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是直接将搁在柜子上的棒球棍拿了起来,然后往客厅那边走。
她挑眉,半眯着眼睛。
“所以呢?”
朱曼将自己丢在沙发里,神色非常倦怠,忽然泄了气,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疲惫。
哪怕涂了厚厚的粉底液,化了精致的妆容,依然不能遮掩她的憔悴。
朱曼盯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张莹,声音有气无力,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张莹,我已经因为你造了一次大罪,你现在说想要我和你站在一起?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是你作为张家小姐却背地里不过是张家人谋利的工具,还是他们需要时的发泄工具?”
张莹的指甲几乎陷入棒球棍中,她努力控制这面部表情,让自己不要情绪失控。
“小朱,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躺在那个病房里。”
朱曼眯眼:“如果不是我,那会是谁?”
张莹不说话,握着棒球棍在朱曼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朱曼瞧着,冷冷一笑。
“宋晓月对不对?那几天你和她走得特别近,而且因为我的关系,她特别相信你。”
“你说你想对她下手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她毕竟是我朋友,而且还很干净,你怎么就不想着我介绍你们两个认识,其实也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
言下之意,宋晓月是她带来的人,就算要做什么,难道不该跟她说说?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张莹脸色有些难看,她拧着眉沉默了会儿,从旁边的桌子上盒子里拿了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一口烟雾吐出来,张莹才缓缓出声。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朱曼:“……”
朱曼看她的眼神更鄙夷:“这种事情这些年来你没少做,居然还有失手的时候,你觉得你这么说我会信?
张莹:“……”
张莹想骂娘,但觉得不符合她淑女人设。
她沉默了会儿,又吸了口烟,脸在烟雾后面几乎看不清表情,但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的时候!”
朱曼:“……”
朱曼气的刷地一下站起来,叉着腰在原地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的时候,你这轻飘飘一句话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你知道卢兵和那个王进到底多不是个东西吗?他们玩了那么多女人,手中有权有势,压根儿不把女人当人,你知道我这阵子到底怎么熬过来的吗?”
说着她走近张莹,指着自己的脸。
“你看看!你仔细看看我的脸,看看我这十厘米厚的粉也挡不住的憔悴,还有我脖子上的抓痕!”
张莹:“……”
张莹幽幽出声:“他们是人是鬼,不用你给我看这些,我也知道。”
朱曼没好气瞪她:“那是,毕竟你也是他们床上的过来人嘛!”
张莹似乎特别反感朱曼提这个,尤其是提到她在卢兵床上。
她垂着头,抽着烟,指尖动了动,狠狠吸了口。
将烟雾吞咽下去,再抬起头来时她眼底一片愤恨。
“是啊,谁能想到张家人收养的女儿根本没被他们当成女儿养,而是当成一个赚钱工具,哪里需要送哪里,甚至连基本的礼义廉耻,人伦纲常都不顾?很可笑对不对?”
“你当我助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在张家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的一切,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你出事那天我真的找你了,也真的给上面打电话了,但是上面却用你之前时不时玩失踪堵了我的嘴,我也没想到你那个看起来非常单纯好骗的朋友宋晓月,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居然来了个移花接木。”
“我给卢兵看的是她的照片,你这阵子和卢兵他们在一起,难道没试着问过?”
朱曼:“……”
朱曼不说话,张莹似乎是别的太久了,而且也知道在被卢兵他们糟蹋过的女人极少有不恨他们的,所以她特别放松。
“你说得不错,这么多年来我确实做了很多这种事情,满足他们的私欲,也让我避开他们的魔爪,你……是唯一失手的一次。”
朱曼闭眼,满脸漠然,似乎经历过绝望后的平静。
“所以呢,你每次那么精准地算计着你相中的任何一个女孩儿,将她们送到卢兵他们的床上,还能片草不沾身,我应该夸奖你很厉害对不对?”
张莹:“……”
张莹想说什么,房门再次被敲响。
她皱了下眉,看看朱曼,又看看还在持续被敲响的房门,最终黑着脸过去开门。
看到房外来人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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