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一月仰着头,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眼上,带来的是透心的寒意。
那种寒,不是让她身体冷,而是,心在颤抖。
她以为,只是一场情人间的背叛。
她以为,只是友情的虚假。
但是,却不知道,这些背叛和虚假中,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一场,完全以她做中心的阴谋。
余俊是开始。
王琪是辅助。
而正真将她推进深渊的,却是她从头到尾都最在乎的那个人。
她的父亲!
恨吗?一月不知道,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是凉的,凉到没有任何温度。
她不知道自己在雨中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此时,岑烨正在厨房煮姜汤,她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身体一颤一颤的打着哆嗦。
她已经没什么感觉,这只是身体的自动反应。
给她喂了姜汤,夜里,岑烨几乎一整夜都抱着她睡的。
那种温暖,在身体慢慢回温的时候,好似将她的世界都包裹了起来,让她觉得很安心。
她睡过去之前,只觉得贴着岑烨胸膛的地方,似乎带着温热的湿意。
是她又哭了吗?
为什么要加个又?她在雨里的时候,没有哭,是的没有哭,那只是雨水...........
带着咸味的雨水...........
“一月,你看爸爸今天给你带回来什么?”
小小的她,在家里上着私人老师的课。
听见声音,很高兴的就站了起来,想要跑去门口。
一双温暖的双手突然从身后伸出来,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了起来:“月月,不可以跑哦,你的身体会难受的。”
妈妈!
她转头,高兴的喊了一声。
身后的女人,五官似乎有些不清晰,但是,那种温暖的触感,却让她不停的蹭着靠过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等她蹭到她怀里的时候,却发现那种温暖消失不见了。
眨眼间,那抱着她的人,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血人。
“妈妈!”
她大喊着睁开眼,也同时吵醒了抱着她睡的岑烨。
“月儿?”他低头,眼底还带着些朦胧。
手臂却下意识收紧,将怀中的人抱紧。
听到岑烨的声音,一月才抬起头,反应过来,看了眼一旁的表,凌晨4点。
原来.........是梦么..........
她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原来,她已经忘记了。
她离开,已经太久太久了。
连她,都会忘记她母亲的长相,为什么,她要去奢求自己的父亲没有任何改变呢?
天亮了,原本不上班的岑烨,被局里通知有紧急事件,在一月的督促声中,无奈的去上班了。
等岑烨走了,一月才开始忙自己的。
岑烨来接她,除了要说这些事情以外,还因为昨天是星期五。
现在,是她的有一个循环的星期天假期。
将放了许久的怀表拿出来,装好,一月带着袋子出了门,到了夏梁楼下,她把装好的怀表给了门口的礼仪,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她回头,迎着阳光,看向那高耸的摩天大厦。
在他们眼里,她弱者,是棋子,是可以随意抛弃的东西..........
没关系,她弱了一辈子,临死之际,老天爷却给了她个机会。
被系统选中,然后成为了现在的她。
所有失去的一切,所有的遭遇,她都会一一拿回来。
那些踩着她上位的人们啊。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什么叫恐惧,颤抖!
夏一月不行!但是,‘夏月’可以!
一月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上班的岑烨。
进局子,对现在的一月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只要是岑烨同事的,几乎都认识她。
她只要不去比较重要,外人勿入的地方,一般没有人拦她。
岑烨不在办公室..........
一月探着头,缩了回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又探出头去,问了就近门边的一个警察大哥。
得到的答案是,岑烨上楼了。
至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
一月顺着楼梯往上找。
警局的楼层不高,只有七层。
原本就是从三层找上来的,在加上上面有鉴证科,她不能进去,就缩减了一层。
一圈绕下来,并没有见到岑烨。
等一月打算去楼下等的时候,电梯被人开下去在一楼,迟迟不上来,所以她选择了走楼道。
进了楼道,才看到,上面的天台门是开着的,隐隐约约的,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过年都不回家,你是不是故意气你老子呢?”
浑厚的男声,带着沙哑和怒意,但是能听出来,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一月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一个身材微胖,易怒,脾气火爆的中年男人。
“你既然放手让我走这条路,就不应该多管的,过年,有大哥陪着你们。”
淡淡的声音,好似对于对方的怒意丝毫不在意。
这个声音..........
岑烨?
一月皱了皱眉,踩着步子直接上了天台。
一步跨出,视线中出现了两个对峙的人。
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发怒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微胖,但是也不瘦。
看起来,平衡比例均衡,身体站得笔直的一个中年男人。
他脸上带着严肃,又恼怒的神情。
看到突然出现的小姑娘,脸上的怒意瞬间僵住,然后消失不见。
岑烨转头,看到一月就是一个扶额的动作。
“你怎么来了?”
一月挑眉,这是很不乐意她来咯?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对于了解眼前少女几乎入骨的岑烨,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这样子也好,看来,昨天的事情,应该影响不到她了。
她侧了侧眸子,低声问:“这是?”
岑烨摸了摸鼻子,微微垂头:“我爸。”准确的来说,是这具身体的老爹。
岑延的老爹。
哦..........
一月点点头,走过去就是一个鞠躬:“叔叔好。”
叔叔?
被叫叔叔的岑父愣了愣。
当然,不是因为称呼的问题,而是,这姑娘,好像和自家儿子很熟。
(就一章,打了针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液体凉,然后又放得快的缘故,打针那只手,微微抬起就好像抽筋一样的疼,用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