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这晚,他在公寓过了夜,可能是看她来例假痛苦,也没要求他们一定要睡一起。
周一很早他就离开了。
毕竟某人是要工作的,按照前一个星期的情况来看,他只有周末才会来这里的。
这么一来,这周的工作日内,她都是一个人过。
夏心悦觉得这样子的一年过过应该会很快。
今天是8月25日,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既然是一个人过,那就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不想出门,用手机购买了一堆零食与蔬菜水果,还有一堆肉类、海鲜类的食材。
送货上门的门铃响了很多次,等所有东西到齐后,她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东西全都摆好后,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他说不收购了。”
上个星期,她一直有关注财经消息,收购的问题渐渐小了下去,想来他是真的收手了。
电话那头的夏济祥很吃惊:“心悦,你怎么说服他的?”
“我……”
想到一个可能性,夏济祥着急问:“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欺负,爸,我只是答应跟他在一起。”
她不敢说他们已经领证结婚了。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啊!”
“爸,别这么说,反正不适合的话,我就跟他分手。我不是还年轻嘛,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可是……”
“爸,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其他事。”她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哭出来。
“好,那你忙。”夏济祥叹了口气,自己这些儿女中,他没尽到父亲责任的小女儿却是帮他最多的人。
挂了电话,夏心悦心里某个角落有些痛。
生理期的腹痛基本缓解了,长袖长裤居家服穿着闷热,某人又不回来,她索性直接穿了个吊带连衣裙。
看着镜子里肩头的淤青,她喃喃自语:“忍一忍,不就一年时间嘛!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她随便煮了点东西吃,然后看电影刷剧。一直到傍晚,她看着电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很沉,连盛元曜开门回来的声音都没听见。
男人冷眸环视一周,发现她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散着,手臂肩膀大长腿全都露着,隐隐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漂亮得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她的睡衣不是长袖长裤的款式吗?
怎么他不在的时候就换成了这个?
忽然,目光落在她肩膀的淤青上,深邃的黑眸收缩了下,那晚那一下摔得肯定很疼吧。
他弯腰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了触她的肩头。
好像是一触就疼,睡梦中的她嘤咛一声,微皱了眉。
他连忙缩回手,直起身发现茶几与餐桌上都放了不少水果。
打开冰箱看了,整个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
她是准备跟他好好生活过日子吗?
心里泛起一阵暖意,矜冷的唇角微微有了弧度。
怕她睡不好,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电视声音一下子没了,沙发上睡着的人猛地醒来。
发现盛元曜回来,她连忙以手遮胸。
“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
“你不是周末才会回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周末才回?”
夏心悦拍了一下自己脑门,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周末必须来这里,而不是他。
她匆忙回房换了衣服,到手肘的短袖与到膝盖的裤子。
男人看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她还真的是严密防守。
看了眼天色,他淡声道:“傍晚了,你不做饭?”
还沉浸在男人突然回来的惊愕中,她出口的语气有些冲:“我为什么要做饭?”
盛元曜指了指冰箱里的食材:“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不打算做饭?”
这话一出口,他反应过来,她是觉得他不在,做给她自己的吧。
她哼了一声:“是,这些都是我买的,但是我买了,不一定就代表我要做饭?”
见她敢怼自己了,恢复了不少生机,盛元曜挑了眉,慢条斯理地问:“妻子不是应该做给丈夫吃的吗?”
“就不能丈夫做给妻子吃吗?”她反问。
什么大男子主义,谁说一定要妻子做饭给丈夫吃的?
见她又被自己套进去,他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微掀了一下:“那今晚就丈夫做给妻子吃吧。”
夏心悦拧了眉,好像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细细回味着两人的对话,她才意识到,自己怎么顺着他的话,把自己立在了妻子的角度上,同时又承认他是她丈夫的身份。
趁着脸红之前,她转过去头去,打开电视,装作继续看剧。
却还是被他看到她渐渐泛红的耳尖。
盛元曜看着屋内的情景,丈夫做饭,妻子刷剧。要是她没有出国交流,他们没有分手过的话,现在的他们应该是很甜蜜的吧?
过了十多分钟,无心看剧的夏心悦忽然想到,要是自己对他好一点,他们是不是可以早点离婚?
遂走过去,扯了扯嘴角,讨好地对他笑:“我想对你好一点。”
正在洗菜的男人一愣,手上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她眨巴眨巴好看的杏眼,又道:“我对你好一点,我们能不能早点离婚?”
语调甜糯娇柔,带着撒娇的口吻。
一副十分期待他肯定回答的模样。
盛元曜关了水龙头:“夏心悦,一年的期限,你觉得长?”
此刻,她若是用这种状态说的是其他事,他肯定同意。
但她说的是离婚,心瞬间沉了沉。
他本来是想着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们的感情一个机会。一年时间里,如果他们还是喜欢的,那就继续下去,他可以当胥浩这个人不存在过。如果还是没办法接受,他就放她走。
“不是。”她摆手,“我如果不惹你生气,我们可不可以早点离婚?”
她温软了语调。
“夏心悦,你现在就在惹我生气!”
闻声,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我来我做饭吧,好么?”
他睨了她一眼,不作声。
夏心悦连忙扯了两张厨房纸巾给他:“别生气,好么?”
这么软乎乎柔着调子说话的她,他真的是完全没有抵抗力。
盛元曜接过纸巾,擦了手:“我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