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是谁的?”陈韵寒问阿楚。
阿楚告诉她,“整个屋子就俩人,你觉得还会是谁的?那张海洋般的被子当然是我的啦,让你睡觉都能畅游大海,难道你有意见?”
“没有意见……”陈韵寒摇摇头,忽然她关心阿楚,“哦对了……你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睡觉?昨晚不冷吗?”
阿楚板着一张苦瓜脸,“废话……肯定冷啊,半夜冷得跟狗似的,至于我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睡觉,可能是因为楼上太热了,漆黑又安静……老子才不愿意上去睡觉呢。”
两人走在学校的路上,摇曳的枫叶缓缓飘落,街边的早餐店刚好蒸腾新鲜出炉的肉包子,忽然一阵秋风吹来划过你的容颜,枫叶就此随风飘荡,女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不会是怕黑才不敢一个人上楼睡觉吧?”陈韵寒莫名开心。
阿楚继续板着一张丑陋的苦瓜脸,他无语看着陈韵寒,“你就这样子回报你的恩公?昨晚我担心你睡觉会着凉,特地从楼上拿张被子下来,你你你你你你现在嘲笑我?什么叫做我怕黑啊?老子已经习惯享受黑暗了,只是楼上太闷热罢了。”
陈韵寒点点头拍着阿楚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一切我都懂,好朋友之间无须解释。”
阿楚彻底无语了,果然做好事没有好结果,“早知道给你盖外套得了,被子归我管,哪有你这样子对待恩公?下次我睡沙发,你打地铺睡觉吧。”
“我为什么要打地铺睡?我躺在舒舒服服的大床睡觉不好吗?”陈韵寒逻辑缜密,然而却被阿楚反驳。
“那你为什么还要睡沙发?”阿楚短短一句话让陈韵寒无话可说,阿楚继续说,“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也害怕黑暗,否则你怎么会开着灯睡觉呢。”
“这……那是我看电视的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忘记关灯了。”陈韵寒极力解释。
阿楚摇摇头表示这般可笑的解释,太小儿科了,阿楚呵呵一笑,“嘿嘿嘿……头一次见到这种幼儿园般的解释,还……还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啊?那为什么你睡觉的时候电视机一片乌漆麻黑呢?”
“那是……”陈韵寒顿了顿,然后告诉阿楚,“那是因为……我睡觉时候关的,我有梦游症。”
“哟哟哟,还梦游症?”阿楚神经病又发作了,“梦游症都出来了?你没能耐了吧?是不是准备无话可说了?怕黑就直接说,不要绕那么大圈子。”
陈韵寒反驳阿楚,“你放屁,我怎么可能会怕黑,我真的是忘记关灯了,不然就是……我故意留一盏灯给你,要不然你黑灯瞎火怎么回家?”
“我回家还需要你教啊?老子闭着眼睛都能摸得着路,就是有一个该死的不倒翁,不知道是谁放在地上,害我一屁股摔在地上,太可恶了这种人。”阿楚还在回味昨晚被不倒翁绊倒的事情。
陈韵寒瞬间沉默了,两手揣进口袋里走路。她瞥了一眼街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恰好经过一家席梦思,还看见一名六岁小女孩左手拿着棉花糖,右手牵着大人走在路上。这些平平凡凡的画面足以让她忘记刚才的尴尬,甚至是昨天的防御坏人陷阱。
“下次最好别被我逮到,否则就一顿胖揍。”阿楚把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接着小声阿嚏。
“可能没有下次了……”陈韵寒低头悄语。
阿楚悲哀地叹口气,“昨天晚上累死我了,一个狗屁默剧让我花费心思去完成,昨晚还淋着雨回来。那个非常傻逼的社长让我独自一人完成默剧,这怎么可能啊……这也太瞧得起我吧。不过说实在的,我确实花了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默剧拍摄完了,我太佩服我的能力了。”
阿楚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这种事情太累了,逞英雄的态度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担负得了”
陈韵寒算是看透了他这个人,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怂嘴又贱,还喜欢逞英雄的小人物。在陌生人的眼里他是一个腼腆内向的男孩,在好朋友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就算是一张普通的白纸都有它的所在价值,但是阿楚身为一张水彩纸,他不仅没有发挥水彩纸的价值,而且还满脑子都是水。
“得了吧……你发誓都没用,还学人保证?谁让你一口答应了别人参加社团,现在知道错了吧?”陈韵寒瞥他一眼,那些喜欢逞强又不顾后果的人就是这种家伙。
阿楚跟陈韵寒解释清楚,“我可没说参加社团很累,我只是说拍摄默剧很累。不要搞混了,两者不一样。”
“默剧?你们不是美术社团吗?为什么还有拍摄默剧这种活动?”陈韵寒有点懵,她十分好奇一个连火柴人都不会画的男生,竟然会拍摄默剧?她现在确实很好奇,很想一探究竟那家伙拍摄的默剧会是什么样的风格。
“好像是文艺晚会举办的活动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所有社团都要参加活动,应该是学生会举办的。他们要求所有社团都要拍摄一部默剧出来,到时候进行评审出最佳默剧奖。我估计,这个奖项应该会被摄影社团给拿走,毕竟这是他们的专项。”
阿楚一言一语告诉陈韵寒,对于这种拍摄默剧,兴许还能拿奖项的活动,他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万一真的被他走狗屎运给拿到奖项了呢,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只要不是把他独自一人丢在舞台上表演唱歌之类的活动,他都可以接受。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这个星期六晚上,学校会举办文艺晚会吗?你忘记了吗?”阿楚问陈韵寒,看着她难言之隐的样子,或许忘记某件事情的是阿楚。
陈韵寒摇摇头,露出尴尬的笑容,她告诉阿楚,“没……没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哈哈哈哈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吗?”陈韵寒忽然变得小心翼翼问他,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狼狈?如果那家伙什么都记不得了,也许自己也没必要再跟他纠结那件事。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即使跟他说了上千万遍,他转头就会忘记。
阿楚一脸懵,“什么事情?重要吗?如果重要的话我拿本子记下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陈韵寒无比心酸和伤心,有种从万丈高楼坠落的感觉,她的心彻底碎了。
“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你也不需要拿本子记下。如果……如果我走了,你一个人生活的话,记得要开心。”陈韵寒的眼眸闪过湿润的眼神,她知道阿楚不加入组织的话,她就得以失败而告终了。
“到底还有没有希望啊……”她转身失望地离开,打算独自一人一走了之。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阿楚还没反应过来陈韵寒在说什么,“如果你要是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话,那我肯定多多少少会伤心。”
“话说你要回哪啊?火星还是木星?不会是赛博坦吧?”阿楚在她耳边叽叽歪歪,可是人家压根就不想理会他这个白痴。
业成区,南坚果大楼。
“真是无语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一见面就揍我?难道这就是爱的拳头吗?别人家的姐弟一见面就相互拥抱,而我就要倒在地上陷入昏沉。说真的,她不去打拳击赛真的浪费这般好天赋,地下拳击场要失去一名天才拳击手,以及摇钱树的化身。”蒋懿薛说。
“我觉得……还挺好的。”肖雨生在一旁隔岸观火。
蒋懿薛拿着冰袋捂着后脑勺坐在位子上,有朝一日他会发现,女娲娘娘造小孩的时候,可能偏心了一点点,她担心自己的女娃会被欺负,所以就在黄泥里掺和了辣椒粉。久而久之,这个辣椒粉变成了一种热血,一种使人的怒气百倍增加,造就了后世子子孙孙的女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传闻穆桂英和樊梨花,花木兰和梁红玉,这些并称四大巾帼英雄的人物,身体流淌着热血,那种像是辣椒粉的热血,甭管是出征西夏还是平定西北边患,或者是替父从军还是平定苗傅叛乱。热血化为力量在战场上保家卫国,这些巾帼女英雄奠定了后世女性革命家的一腔热血。
“阿雨你要记住,自带暴戾的女生绝对不要去搭讪,就像我姐那样,以及陈韵寒和李落一这种女生,不然吃亏的就是你自己。”蒋懿薛摇身一变成为人生导师,教导肖雨生某些女生绝对不能碰。
肖雨生点点头,“我的心里只有韵寒,其他一律空气。并且我不想成为花心大萝卜,何况暴力的女生有什么不好?”
“你不想成为花心大萝卜?”蒋懿薛眼睛瞪大看着肖雨生,“那你成为花心大冬瓜吧,是谁之前拜托我写一封情书偷偷递给陈韵寒的?是不是你这个大冬瓜?还有还有,暴力的女生问题可大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能出去泡网吧,身上的零花钱还要交给她保管,感觉不像是找了一个女朋友,感觉就像是找了一个妈妈一样。”
“妈妈一样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换个角度思考,至少还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肖雨生有点懵,他理解不了蒋懿薛的奇怪比喻。
蒋懿薛呵呵一笑,“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
“嗯?”肖雨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看着蒋懿薛倒了一杯水就当漱口,那家伙就像是他的情感生活导师一样,有什么感情问题出现破裂的时候,肖雨生都会找他帮忙,但是无一例外,这个半吊子的人生导师每一次都是出馊主意,何况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教导别人修复感情?
“话说回来,‘麻雀任务’已经第几天了?陈韵寒真的能把预言之子带回来吗?我还没见识过预言之子的能力呢。”蒋懿薛直呼陈韵寒的名字,他对谁都一样。
忽然肖雨生一脸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蒋懿薛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陈韵寒。他总是在半信半疑,每次陷入怀疑的时候,他告诉自己,陈韵寒一定能把预言之子带回来,可是这些天都了无音讯,没有任何关于预言之子的消息,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询问陈韵寒,所以一直把这件事搁在一旁、
“今天是星期四,‘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时间,糟糕!”突然,肖雨生的脸色骤然间变天,一脸惊慌失色。
“干嘛?鬼上身啦?”蒋懿薛直接损好兄弟。
肖雨生捂着额头,“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韵寒的生日。”
“偶买噶……你这得去觳觫服罪啊。小事情,反正现在天还亮,时间还早着呢,挑选礼物还来得及。”蒋懿薛坐在一旁露出一脸坏笑,他也喜欢隔岸观火。
“这下乌龙大了……”肖雨生忽然一脸生无可恋,蒋懿薛也不见怪,毕竟他的心思全是陈韵寒。所以说感情容易让人冲昏头脑,也能让人忘记时间。
“我出去买礼物了!”肖雨生立即站起身子,健步如飞冲出中央大厅。蒋懿薛刚想安慰那家伙不必担心,区区一个礼物而已,毕竟现在人也不在组织。
“莫名其妙,反正我就不担心。”蒋懿薛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
“goodmorning.”李落一走进中央大厅,她只看见蒋懿薛独自一人坐在位子。
蒋懿薛从报纸架抽出一张报纸,他学华徐宁每天必做的事情,“睡到这个点才醒?你是猪吗?”
“关你屁事,你没事看报纸干嘛?”李落一一大早火药味挺重的。
蒋懿薛也反驳她,“关你屁事,你吃早餐了吗?”
“关你屁事,当然还没吃啊。”李落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一杯清水漱口。
蒋懿薛端着报纸懒得理她,此时此刻他就像是年少版本的老狐狸。
他们日复一日的牢笼生活令他们身心不仅疲倦,精神也逐渐崩溃。对他们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陈韵寒那边始终没有结果,十五天的“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阿楚没有加入组织,华徐宁不准孩子们私自行动,否则下场就像肖雨生一样,带着一堆破铜烂铁回来,人工智能“莫妮卡”沉睡在武装里,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主要负责人外出旅行将近半个月了,不然早就修复凯特骑士了。
华徐宁的意思并不是让陈韵寒回来才能修复凯特骑士,也不是只有她才知道武装的材料和能源。一个连技术还未学到家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呢?如果非得修复凯特骑士的话,完全可以拜托“诺亚方舟”来处理。但是那些人实在是太忙了,任务以外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管。华徐宁的意思就想等陈韵寒把阿楚带回组织,再修复凯特骑士也不迟。
在阿楚还未加入组织之前,对于华徐宁来说有两种意思。第一是“诺亚方舟”那些人还在实验“空间跳跃技术”,压根没有时间去修复凯特骑士。第二是担心武装重新修复的话,那家伙恐怕又得找红蜘蛛麻烦。
“我刚刚看见雨生急匆匆跑出去了,他咋了?”李落一问蒋懿薛。
蒋懿薛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告诉她,“他就是个神经病,屁点事情都能放大,也难怪是个神经兮兮的孩子。今天是陈韵寒的生日,他出去挑选礼物了。”
“原来今天是寒姐生日啊!难怪我一大早就感觉有事情要发生。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了,很快就能见到寒姐了。”李落一激动地搓手,感觉就像是快要见到偶像似的。
“雨生神经你也神经?”蒋懿薛诧异地看着李落一。
“你管我!略略略略略。”李落一向他吐舌头,“那我也要出去挑选礼物了,等寒姐回来我要亲自给她。”
“那你打算送她什么礼物?”蒋懿薛一脸好奇。
李落一摇摇头,端着一杯白水缓缓喝下,“这就……不知道了,还没考虑好要送什么礼物,有太多太多太多好看的毛茸茸公仔,或者送给她一把黑铁重金属吉他。毕竟寒姐对于礼物这方面的口味……和我们这些普通女生是不太一样的。”
“当她八岁的时候,同龄人还在玩芭比娃娃的时候,而她已经攥着扳手去维修电视机了。”李落一对于这点她记忆犹新,毕竟以前华徐宁告诉过她。
蒋懿薛放下报纸,整个人都傻了,“果然从小就与别人不一样,不愧是组织的扛把子。”
“那你送寒姐什么礼物啊?”李落一一脸好奇看着蒋懿薛。
蒋懿薛端起报纸拒绝回答她的问题,李落一顿时就来气,“喂!我问你话呢!”
蒋懿薛一脸不耐烦告诉她,“我身上哪有钱送她礼物啊,何况她也不在乎我这个礼物,多一个或少一个都无所谓啦。并且上次我生日的时候,她送了我一个刚注册的赛尔号账号,你瞧瞧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这……”李落一有点无话可说,她顿了顿再次询问蒋懿薛,“上个月老大不是给了你零花钱吗?难道一下子就挥霍完了吗?”
蒋懿薛捂着眼眸欲哭无泪,“拜托姐姐,你也知道是上个月的零花钱,这个月的零花钱他还没给呢,我这个月用完上个月的零花钱合情合理啊。”
“可是……也不可能一下子用光两千五吧?你吃龙虾鲍鱼啊?”李落一搞不懂男生平时的花销为什么比女生花销还大。
蒋懿薛端正坐好老老实实告诉李落一,“也没有餐餐大鱼大肉啊,偶尔泡网吧一整夜啊,请我的游戏兄弟们喝水吃宵夜啊,我觉得这并不亏,至少他们叫了我一声蒋少爷。”
“……”李落一人都懵了,坐在位子一动不动,她为什么会认识如此不要脸的家伙?
李落一微笑鼓掌,“蒋少爷你这个月慢慢吃土吧,我看看你的游戏兄弟们还会不会喊你一声蒋少爷,你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帮你。”
蒋懿薛坐在位子发愣,“不会这么严重吧……至少我还有一个家。”
“要不你帮我付一下礼物的钱?等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再还给你。礼物不需要太贵重,随便一点只要有心意就行了。”蒋懿薛不要脸求李落一办事。
一向高傲的李落一还是不忍心拒绝,她微微点头答应,“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太好了!不愧是我死党!”蒋懿薛开心鼓掌。
李落一瞥他一眼,“谁认识你啊,我只希望这个月发工资后你尽快还钱,否则我就得按照每秒五毛钱的利息滚上天。”
“不会吧……姐姐?每秒五毛钱利息?你趁火打劫啊?”蒋懿薛裹着外套瑟瑟发抖。
李落一对他微微一笑,“你说呢蒋少爷?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死党,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是死党。”
蒋懿薛抱着双臂不敢多说话,他只能微微叹气,“恐怕……接下来没好日子过了。”
李落一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问蒋懿薛,“哦对了你老姐呢?为什么一大早没瞧见她?”
蒋懿薛十指陷进头发挠头皮屑,“你都知道现在是一大早了,这个时间段怎么可能会有她的踪迹。她一般都是午夜两三点出现,一般这个情况都是找吃的。”
“为什么要午夜两三点出现?”李落一有点懵。
“不知道……可能是在英国待久了吧。”蒋懿薛挠了挠脖子继续说,“可能刚回国她的生物钟还没调回来,即使你叫她起床都没用,她会睡得跟猪一样死。如果你真的打扰她睡觉,她会赏你一套睡梦罗汉拳,威力就像昨天一样,直接昏倒在地上,接下来就找人把你抬回房间吧。”
“噢噢!”李落一两眼发光,内心涌上激动的情绪,“原来秦菲姐是这么有个性的人啊!我太喜欢她了!光是昨晚一拳给你的时候,我已经被这个女人的魅力深深吸引住了。”
“呵呵呵……”蒋懿薛立即趴在桌面上,两手覆盖脑袋。
“谢谢你的夸奖,我也喜欢你这个小姑娘,嘻嘻嘻嘻。”李落一的背后传出熟悉的声音,小巫女猛然回头,竟然是蒋懿薛和蔼可亲柔情似水的老姐。
“老弟早上好啊。”蒋秦菲眯着眼睛微笑。
蒋懿薛站起身子捂着脑袋,“不好意思我肚子痛,先回避一下。”
“你家肚子长在脑袋上的?”蒋秦菲两手叉腰,她站在李落一的背后就像一名安全感十足的保镖。
蒋懿薛点点头捂着肚子,“哦对对对肚子肚子,是肚子痛。”
“那我先去上厕所了。”蒋懿薛一脸尴尬的九十度鞠躬,他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立即被老姐拦住。
“站住!”蒋秦菲提高音量键,李落一坐在位子上不敢动,静悄悄端着一杯白开水看好戏。
蒋懿薛站在原地真就不动,老姐询问他,“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机场接我?”
面对老姐的问题,蒋少爷只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就像是被关押的犯人,你只能做到坦白从宽,或者坐以待毙。
“在外面泡网吧……”蒋懿薛卑微地低头。
“哇……你真诚实啊,但凡你撒个谎我都会帮你圆场,没想到你不撒谎,不愧是蒋少爷。”李落一真的对蒋懿薛刮目相看。
“哪里凉快哪里待去……这里没你事。”蒋懿薛赶紧催李落一离开现场,他话还没说完,老姐忽然张开双手抱住蒋懿薛,这让蒋懿薛和李落一都一脸懵,这要是闹哪一出?
蒋秦菲轻轻地说,“我的傻老弟,老姐怎么会责怪你呢。如果你真的来接我,可能……我反而会不太习惯,我的天真又可爱的傻弟弟,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说话也是从不拐弯抹角,脾气也和我很像。在这里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呢?我会永远照顾你的,偶尔包容你的无理取闹,但是也会赏你一拳。毕竟我是你的老姐,你是我的老弟。”
蒋懿薛一瞬间石化了,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一次温暖他的内心。他不记得距离最近一次的拥抱是曾几何时了,这下紧紧被抱住,让他一下子回想起那年夏天,父母把他送进破晓组织培养,短暂的几年后,唯一的亲人老姐也离开他,给予他最后的拥抱作为温暖,让他在这寒冷陌生的环境与集体一起成长。
他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拥抱了,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拥抱打破了蒋懿薛固若金汤的堡垒。
“哇!太感人了!你们欺负人……”李落一欲哭无泪,她忽然发现自己就像空气一样,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
……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不多待几天再回去吗?”华徐宁两手揣进口袋,嘴里叼着一根老烟。他和乌稍玄鹿,以及沈青一同站在南坚果楼下。
这一次他看见沈青的脸色比上一次缓和了许多,可是依然能看见憔悴的痕迹。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阳光灿烂,简直就是太阳的化身。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没能为十寸报仇,他的内心一定充满愧疚吧。
乌稍摇摇头,“不必了华先生,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充裕,也不是来这里游玩的。昨天我和玄鹿在东区一家医院里把陈十寸同志的尸体带出来了,现在洛克小姐先带着陈十寸同志的尸体返回第四时空,我们继续待在这也毫无意义,恐怕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抽着万宝路的男人看了玄鹿一眼,他继续说,“我和玄鹿还要在世界各地调查格子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好吧,大家都有各自的岗位和责任,我继续挽留也没任何意义。”华徐宁向乌稍伸手。
“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己所能,珍惜这一趟珍贵的人生旅程。一路顺风!”
“谢谢华先生!”乌稍与华徐宁紧紧握手,玄鹿露出微笑,似乎也想和华徐宁握手。而沈青站在乌稍和玄鹿的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华先生,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玄鹿两手握着华徐宁的手,露出如愿以偿的笑容,看来她很崇拜华徐宁。
华徐宁微微一笑,接着松开玄鹿的手,他把目光落在沈青身上,并且向他走去。
“沈青……如果组织重新分配新同伴给你,我希望你一定要和新同伴好好相处,就像和十寸相处一样。”华徐宁拍了拍沈青的肩膀,他知道这位年轻人内心充满了许多不满和不甘。
“我……”沈青低头顿了顿,他告诉华徐宁,“我一定会记住华先生的嘱咐,好好跟新同伴相处,但是不代表我会忘记十寸那个白痴。”
“好……”华徐宁看着他眼角里闪过一丝泪光,貌似所有不甘的心情就在一瞬间释放,有时候哭也是表达情绪的方式,只是年轻人太过于强硬了。永远把最坚强的一面展现出来,把软弱的一面永远隐藏在心底。
华徐宁把手搭在沈青的肩上,他告诉沈青,“男儿流血不流泪,何况你是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也是一名革命家。我们要把泪水化为子弹,一枪打在中央十六局每个人的身上。”
“嗯嗯……”沈青缓缓点头,“如果阿楚加入组织后,切记告诉他……拥有一颗勇敢的心,胜过于所有招式。只要他能勇敢起来,十寸……就能安静的永远沉睡了,我也就欣慰了。”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华徐宁两手放回口袋,“有机会我们再见面,等我们解决好事情后,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在走之前,还要再见孩子们一面吗?”华徐宁看着乌稍三人,除了沈青一人认识之外,乌稍和玄鹿根本就没见过,更别提什么“再见”两个字了。
“可以!”玄鹿一口答应,“我还没见过破晓组织的成员呢。”
乌稍也答应,“我也可以。”
“那走吧。”华徐宁笑了笑。
中央大厅。
“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蒋秦菲一脸八卦,她坐在两人的对面,她极力帮自家老弟牵红线,自己当一回月老。
“死党!”两人异口同声,光是语气就一模一样,然而蒋秦菲却一脸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俩,对面两人保持同样的动作,抱着双臂靠着胸腔。
“你别学我说话!”李落一傲气的骨子里容不下别人模仿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语气。
蒋懿薛当场就反驳她,“中国来来回回也就几万多个字,平日里能用到的也就几千个字不到,你还好意思在这说我学你说话?你要不要脸?我还没说你正在模仿我的动作呢。”
蒋秦菲眼神十分尖锐,她不仅看见两人语气一样动作一样,就连耍脾气的性格也一样。
“最佳死党啊!”蒋秦菲满意的接受对面两人的变相撒狗粮,看来午饭都不用吃了。
“许嫂!”突然有人喊道,蒋秦菲有点愣住,她已经很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她之所以拥有这个称呼,是因为她的另一半姓许,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了这个称呼。
蒋秦菲转头看见乌稍和玄鹿站在中央大厅门口,乌稍露出微笑,“好久不见啊许嫂!”
蒋秦菲真的一脸诧异,“乌稍先生?还有玄鹿小姐?没想到沈青同志也在啊。你们怎么会在这?组团旅游吗?”
“哈哈哈哈过来办点事。”乌稍捧腹大笑,蒋秦菲站起身子,她向乌稍等人走去,熟悉的面孔让她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的中央情报局,虽然在国外生活,但是偶尔会回到另一个“组织”看望好友。
“我们等一下就回去了,很高兴在这遇见您。”乌稍微微点头。
“好吧……也没事啦。”蒋秦菲也微微点头,乌稍为首负责向所有人告别。
“破晓组织成员们很高兴见到你们,时间紧迫我就不废话了,有机会我们再见面。祝你们早日完成任务,我们所有人早日团聚。”乌稍彬彬有礼九十度鞠躬,站在身旁的玄鹿和沈青,也是如此。
蒋懿薛和李落一一脸懵逼坐在原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两位陌生人?除了沈青之外,他们压根就不认识其他两位调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