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昏暗的烛光下。
刘长言拿着一本书在观看,书上的内容他早就已经能够背下来,可他还是爱不释手。
这并非一本兵书,只是一本稷下学宫里面一名并不出名的先生所写。不出名的先生也能够写出这般优秀的书,这让刘长言不得不佩服万分。
已是深夜,但宋都似乎变得有些热闹。
紧接着一个下人上来禀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人在汇报消息的时候,早就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这些基本上摸的清清楚楚,所以在简洁的汇报之后,刘长言早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刘长言平静的说道:“去将周将军叫来。”
周家,刘长言的副将,也是刘长言的左膀右臂,也可以说是刘长言最重要的谋士。
半个小时之后,周家就已经来了。
周家走进房间就说道:“刘将军,事情我已经清楚了。”
刘长言放下书,看着周家的眼睛说道:“周将军,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周家道:“我们让画案将祝贾温抓起来这件事,吕力为何会知道?他不过是一个掌交。”
刘长言问:“周将军是对吕力有所怀疑?”
周家道:“这个吕力身份地位都不高,并且我们让画案将祝贾温抓起来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吕力为何会知道?除非有人告诉了吕力,让吕力带话给秦花朝。”
刘长言缓缓道:“这个人只会是一个人。”
周家握紧拳头:“宋王?”
刘长言道:“吕力只忠心一个人。”
周家思虑片刻后说道:“难道我们做的事情早就被宋王知晓了?”周家似乎变得着急起来:“刘将军,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刘长言反而轻松的一笑:“这些事都是宋王让我们做的,你怎么忘记了?”
几天前,宋王将刘长言与周家单独叫去,手中拿着秦花朝的那首《无衣》不停的在这两个人面前夸奖,不过宋王都是自顾自的夸奖,没有半点儿询问刘长言与周家的意思,这令二人很是疑惑。最后宋王还说了一句:“可惜这少年还是小了些,狂了些,在成长一番可就好了。”
之后宋王才将目光放在刘长言与周家的身上,并开始与二人谈话,并且谈话的内容与秦花朝又半点儿关系。
周家恍然大悟:“原来宋王是这个打算,他这是想让我们针对秦花朝,但如果秦花朝出了什么意外,惹来秦人兵戈,那么我们就是替罪羊。”
刘长言感叹道:“宋王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呀!”
周家问:“刘将军可知道宋王这盘棋是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刘长言摇头叹息道:“我想……我们的相国也许知道。”
……
……
相国府邸。
于元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了好转的趋势,他比起之前说话都费力,现在他说话已经开始流畅了,只是还不能下床走路。
谋士孙云峰走了进来。
孙云峰给下人使一个眼色,下人立刻退了出去。
今晚上太过于热闹,孙云峰早就听到动静,在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后,他立刻前来禀报于元。
于元听后,奇怪道:“什么?我?”
孙云峰道:“不错,正是相国在他们将祝贾温放出来之后,与画案沟通又一次将画案给抓了起来。最后吕力将消息有透露给秦花朝。”
于元感叹道:“事情变得可真是复杂呀!”
孙云峰附和道:“是呀,还真是复杂!”
于元问:“孙先生可有什么对策吗?”
孙云峰笑眯眯道:“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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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对策。”
于元问:“先生这话何意?”
孙云峰道:“那大秦使者虽然年轻,但智谋过人。况且相国也被歹人袭击变成这般模样,相府上下都在为找出袭击相国的凶手忙的焦头烂额,怎么还有闲心去针对大秦使团?恐怕……那嫁祸给大秦使团的事情,秦花朝此时会只会往他人身上想。”
于元问:“先生说的是刘长言?”
孙云峰笑眯眯道:“不错,刘长言在咸阳与在宋都对待秦花朝的态度如同两人,这任谁都会感觉到蹊跷。”
“其实不用怀疑,利用画案绑走祝贾温的人就是刘长言。”于元叹息道:“可惜了,我们还没有从祝贾温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孙云峰道:“祝贾温还在画案手中,况且祝贾温只对相国有用,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一个累赘。”
于元念叨着:“祝贾温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苏秦为何要花重金希望我从他嘴里瞧出来?”
孙云峰道:“祝贾温与魏冉关系密切,这祝贾温一定是知道一些魏冉的秘密,苏秦想要知道的恐怕就是对付魏冉的秘密。”
于元道:“严君疾离世,如今大秦最厉害的就是魏冉,把握住魏冉的命脉,那就等于有了一条牵住大秦命脉的东西。”
孙云峰道:“只要相国能够成功,这条命脉不止在苏秦手中,也将在相国的手中。”
于元满意道:“然而现在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我王也想横插一脚呀!”
孙云峰道:“我王的目的可不是祝贾温。”
于元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大魏使者应该快宋都了吧?”
孙云峰点头道:“没错,使者乃是公孙喜。”
于元道:“魏王还真是舍得。”
房间里面突然间变得安静,两个人静默的待在原地,饶有默契的同时进入思考状态。
许久之后,于元说道:“既然有人在用我的名义闹事,那我们还是去搅一搅这趟浑水吧!”
孙云峰道:“眼下按兵不动才是……”
于元摇头道:“我们能够想到的,刘长言或者宋王未必想不到。”
……
……
宋都驿站内。
这里是并非大秦使团的驿站,而是另外的驿站,里面住着的乃是他国人士。
这里乃是为齐人准备的驿站。
张明泽望着繁星满空。
张明泽是被外面间断的动静吵了出来,他立刻叫人去打探消息。
很快消息就传进了张明泽的耳朵里面。
张明哲皱起眉头:“大秦使者,秦花朝,他究竟在搞什么?似乎最近宋都发生的乱事都与秦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呀!”
旁人殷勤道:“张先生乃是荀子的学生,才华横溢,想必已经猜到大秦使者有什么目的了吧?”
张明泽冷笑道:“我又不是仙人,如何得知?”
张明泽转身回屋:“这应该是宋人在针对这位大才吧?”
旁人询问:“先生之前与大秦使者聊的甚欢,难道不出手帮助?”
张明泽道:“我不过一介文人,如何帮的上手?而且唐先生乃是非凡人,他既然敢如此闹,一定已经有了对策。”
张明泽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
张明泽立刻命人准备马车:“我要去王宫见宋王。”
……
……
王宫内。
宋王刚要就寝,宦官一声通报将其吵醒。
宋王皱起眉头:“张明泽要见我?他半夜见我何事?”
宋王犹豫片刻,大声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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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张明泽火急火燎的进来。
张明泽鞠躬行礼道:“还请宋王出兵救下大秦使者。”
宋王眉头一皱,眼神中露出一丝杀意,缓缓道:“张先生为何为一秦人求情?”
张明泽道:“我并非为秦人求情,乃是在救宋。”
宋王问:“先生此话何意?”
张明泽道:“秦人暴虐,喜杀戮。如果秦使者在宋都发生意外,那么秦人必然会依次为借口,攻占宋地。宋王可有把握对抗秦人否?”
宋王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所说,真是寡人所想。寡人已经派人前去营救大秦使者了。”
张明泽顿时犹如一块骨头掐在喉咙,他在面见宋王之前就想好了对策,并且在脑海中演练出了几十种应对之法,刚才他不过是为接下来的话做一个开端,然后在好好将宋王引入自己的话语陷阱,最后让宋王出兵前去营救秦花朝。
只是没有想到宋王这么一句话就将自己给整的哑口无言。
张明泽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说了几句夸耀宋王的话,而他就不好意思的离开了。
宋王望着张明泽的背阴,深吸一口气,眼神顿时变得犀利,如同一只饿狼。
宋王问:“大魏使者何事才到宋都?”
旁边宦官回话道:“大魏使者进入宋边境多日,大概在有几天便可到达。”
宋王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
……
宋都外城。
黑夜里,漆黑的角落。
秦花朝偷偷探出头去,瞭望一下四周。
月光照在秦花朝模糊的额头上,汗水折射出的月光闪闪。
随后赵虎也探出头来,他松一口气:“暂时安全了。”
秦花朝感叹道:“这群家伙看着像一颗颗腌白菜,突然间这么生猛,还真是有点儿吓人。”
赵虎道:“幸好你没有将祝贾温救出来,不然我们背着祝贾温一定跑不了。”
秦花朝道:“错了,我们还是能够逃得掉,只是祝贾温必定会被那群人给吃了。”
变
赵虎问:“你费这么大的精力,不但没有将祝贾温救出来,我们还差一点儿死在这里,这样真的值吗?”
秦花朝道:“值!”
赵虎问:“为何?”
秦花朝神秘的笑道:“至少我们没有按照别人给我们安排的剧本走。”
赵虎一头雾水。
秦花朝哈哈大笑起来。
“谁在笑?”
“在那里?”
“哈哈,他是我的了。”
听到声音的贫民立刻回头,并发现了秦花朝。
秦花朝与赵虎对视一眼,然后扭头逃跑。
赵虎气愤道:“你笑什么?我们两个差一点儿没命。”
秦花朝不说话,然后两个人再一次进入逃命的状态。
那群饥民疯狂的令人毛骨悚然。
这整整一个晚上闹得贫民窟鸡犬不宁。
天色开亮。
秦花朝与赵虎再一次将饥民甩掉,同时他们也来到了城墙边。
秦花朝扶住城墙休息,低头喘息着,突然间感觉不对。
秦花朝感觉这城墙的手感不对,于是他用力朝城墙踢了一脚,然后城墙就掉落一块皮下来,露出坚硬的墙砖。
秦花朝瞪大眼睛瞧着这一幕:“这城墙明明是石头堆砌,为何还弄一层泥巴?做旧?这是在造假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