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市中心医院急诊室走廊。
林宗情浑身狼狈蹲在地上,头发还湿哒哒的。她盯着急诊室的大门眼神闪烁,燕歇在里面。
没想到,燕歇为了保护她意外受伤,现在昏迷不醒!
幸好警察赶到的及时,不然他们真就死翘翘了。
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声。
一个女人走起路来腰肢如柳,丰满的嘴唇,细长的眼角,别有一番风情。
夏氏集团的千金——夏澜溪!
雨中她们见过。
她心神焦躁不安的来到林宗情面前,一眼认出林宗情就是那个暴雨中的女孩:“我未婚夫怎么会受伤的?”
林宗情自己也窝了一肚子气:“我怎么知道!”
林宗情利落转身。
迎面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澜溪!”
林宗情惊愕地怔在原地!双手突然攥紧。
男人扶了扶眼镜与林宗情擦肩而过。
是夏泊言!
“夏泊言不得好死!”
“夏泊言今生今世一定会遭报应的!”
“夏泊言是我们的仇人,你要永远记住他的脸....”
这些话林宗情从小听到大,她就是伴随着妈妈这样的辱骂声长大。
这个男人就如同一个幽暗的印记,刻在林宗情的脑子里无法消除。
良久,一个声音将林宗情从回忆中拉回。
夏澜溪唤了声爸爸!
夏澜溪是夏泊言的女儿!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谁是病人家属?”
夏澜溪立刻冲到医生面前。
“我是!”
医生宣布结果:“病人头部受到重创,陷入昏迷,尚未脱离危险,请家属签字。”
夏澜溪接过单子:病危通知书!
抖动的手下意识把单子塞到了夏泊言的手里哭了起来。
“爸爸,我们该怎么办?”
夏泊言接过病危通知单,表情异常难看,思索再三,他硬着头皮掏出手机拨通燕家电话。
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挂掉电话,夏泊言把主治医生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
“凡教授,你我相识多年,以我们的交情,你给我交个底吧,病人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凡教授欲言又止。
“从业几十年,病人现在深度昏迷,这种情况醒来后完全康复的机会几乎渺茫,你要有心里准备。”
夏澜溪听到医生的话彻底慌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心想如果燕歇真的醒不过来,那嫁进燕家她一辈子不就彻底毁了吗!
林宗情虽然对燕云昊比较反感,但是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瘪了瘪小嘴转身就走。
夏澜溪见林宗情离开,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林宗情:“都是你这个凶手!”
林宗情果断甩开:“他活该!为了救你,拿我当替死鬼,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可真会倒打一耙!”
林宗情边说边用余光瞟了一眼夏泊言,语气明显挑衅:“说我是凶手,你报警好了!”
反正,人又不是她害的,她才不怕!
夏澜溪拖住林宗情,林宗情双手用力推开,推搡中两个人撕扯在一起。
夏澜溪用力一推:“我的幸福都被你给毁了!”
林宗情退了几步,丝毫不客气:“关我什么事!遇见你们我还晦气呢!”
“住手!”
一个雍容华贵、气场强势的中年女不知何时到了走廊。
燕歇的母亲——何觅秋!
夏泊言闻声,迈着沉沉的步子走到跟前:“燕太太!”
他弓腰递过病危通知单,眼睛却不敢看女人。
燕歇的母亲何觅秋扬手打落通知单径直走到主治医生的面前。
“医生,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的儿子到底怎么了!”
“这...”凡教授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
“你只管实话实说,不许隐瞒!”
凡教授颤颤巍巍的捡起病危通知再次递给燕歇的母亲何觅秋,然后补充道:
“病人长期昏迷会造成肌肉萎缩,器官衰弱。昏迷越久,醒来的机会就越小。”
何觅秋镇定的将名字签上!
“我何觅秋的儿子不会这么脆弱,我要找全国所有的名医给他医治。”
气贯如宏的声音立即让走廊鸦雀无声,接着她质问夏泊言:
“夏泊言,你竟然为了区区2000万去报警,你好大的胆!”
夏澜溪惶恐,完了,是她报警的!当时心想以燕歇的身手一定可以脱险!
夏泊言见女儿惴惴不安的模样不假思索的说:
“对不起,燕太太!是我思虑不周,报警害燕歇遇险!”
夏泊言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宠爱。
见父亲替自己搪塞,夏澜溪紧绷的心放下。
燕太太何觅秋向来令不虚行:“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夏氏集团从A市消失!”
夏澜溪上推下卸:“阿姨,燕歇受伤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林宗情一个箭步上前挥手打掉那根指向她的手指,据理力争道:“明明是你的未婚夫为了掩藏你逃离,硬拿我当挡箭牌。不然,你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
何觅秋听了,目光像闪电一样仿佛要把夏澜溪撕碎:“燕歇为你受伤昏迷,你还在这避重就轻!”
夏澜溪被斥责的六神无主:“都是我不好,阿姨!”
何觅秋一向宠爱儿子,吩咐夏澜溪:“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直到燕歇醒来!”
夏澜溪只能应承:“是!”
夏泊言不敢揣测何觅秋的想法,却也不得不提:“燕太太,再过三天就是婚期,婚礼的事...”
在这个节骨眼,还怎么举行婚礼,何觅秋果断决定:“取消!”
夏泊言眉头微皱:燕家说好把市中心的一块价值上亿的地当做澜溪的聘礼,这么说要凉凉了?!
何觅秋若有所思的看向夏澜溪:“三天后先登记注册,等云昊醒了,再好好补办婚礼。”
“这...”夏泊言又担心女儿的幸福犹豫不决,夏澜溪煎熬的等待父亲的答话。
夏泊言迫于燕家的势力,最终妥协:“好,就照您说的办!”
医院,寂静。
夏澜溪软瘫在长椅,何觅秋的话犹如候斩令在夏澜溪脑海盘旋。
见林宗情理了理衣服离去,夏澜溪目露凶光。
她暗下决心:我决不能跳这个火坑!
夏澜溪悄悄尾随在林宗情身后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