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也不白要她的东西。解下腰间荷包双手呈给薛太子妃,“这里面有三颗枣子。服之可令太子殿下身体康健。”
陆五脸色苍白的像是命不久矣。难为她还惦记着旁人。薛太子妃微微一怔,“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嘛。”
“不对症,吃了没用。”陆珍眼眶泛红,语带更咽,“太子殿下的凉糕也备好了。”说着,又解下一个荷包摞在放青枣的荷包上边,“早晚再配一碗葱白粥,太子殿下定能勿药有喜。”
那可太好了。薛太子妃双手接过荷包,郑重言道:“多谢陆五姑娘。”
陆珍掩唇轻咳着缓缓摇头,只咳了三五声,面颊就涨红了。
一直侍立在侧的木香附身询问,“婢把您的大毛衣裳拿来披着?”
陆珍怨怪的睨了眼木香,咳的更厉害了。
木香直起腰,歉然对薛太子妃道:“我们姑娘怕吓着您,所以把大毛衣裳留在车上了。这会儿许是冻着了。”
陆珍低声喝止,“木香,休得胡言乱语!”话没说完,又是一通猛咳。
现在就穿大毛衣裳,那……等到隆冬时节怎么办呐?
薛太子妃打发宫娥去取她刚刚做得的冬装,转而对陆珍道:“你与我身量相仿佛,就先穿着吧。也别去车上取了。一来一回耽误功夫。”
“说什么担得起担不起?”薛太子妃轻叹道:“太子殿下的命都是你给救回来的。这份恩情纵是还一辈子也还不完。”
陆珍终于止住咳,微微喘息着说道:“万事皆有定数,合该应了这段缘分。”
薛太子妃颇为认同的缓缓颔首,“”有心问一问给宋仪下蛊的元凶可有头绪,但看到陆珍病恹恹,皱着眉头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怜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思量片刻,转而说道:“阿琛在瑞州办差,多亏有你帮衬。”
陆五姑娘真称得上是他们家的贵人。薛太子妃望着陆珍颇为感慨的轻叹口气。陆五姑娘道行这么高,偏就不能给自己用道符调一调。
许是能医不自医吧。想想也是唏嘘。
该说的说了,该给的给了,该装的也都装上了。陆珍觉得是时候说点客套话赶紧家走了。嘴唇刚刚张开,一众宫娥手捧托盘鱼贯而入,上边放着做工精巧的大毛衣裳。
陆珍粗粗掠了一眼,都是非常沉稳的颜色。适合薛太子妃但是不适合她。
可是……不要的话,薛太子妃会不会不高兴?毕竟人家是一片好意。
思量的当儿,薛太子妃已然吩咐宫娥挑一件给陆珍披上,剩下的全部放进箱子里抬到在宫外候着的,陆府的马车上。
来这一趟跟搬家似的。那些嫉妒又记恨她的坏家伙还不得眼馋啊?陆珍暗暗啧一声。让他们馋死算了!
“料子都是好料子。”薛太子妃唯恐陆珍嫌弃颜色老气,笑着打趣,“留着你出阁以后再穿。”
陆珍弯起唇角浅浅笑了。正要说话,小黄门进来禀报:“阮侧妃求见。”
“她怎么来了?”薛太子妃低声嘟囔一句,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见,让她回去吧。”
小黄门显然对薛太子妃的态度习以为常,躬身领命出去传话。
薛太子妃用笑意掩去眸中稍纵即逝的嫌恶,柔声对陆珍道:“我喜静,所以除了年节东宫极少有人前来拜谒。”
言下之意阮侧妃来的不是时候,并非薛太子妃有心给她难堪。
陆珍顺着薛太子妃的话头说道:“喜静好,养心。”
“说的是呢。”薛太子妃十分满意于陆珍的聪敏,索性跟她聊起养生之道。这是陆珍最为擅长的。说起来口若悬河,不咳也不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