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没想到厉风爵会突然出现,整个人为之一愣。
项予琛勾起薄唇,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厉总这是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呢还是怕我伤害姜小姐?”
不待厉风爵开口,姜晚下意识的否认:“我和厉总没有任何关系,请项先生不要乱说话,容易引起误会。”
闻言,项予琛意味深长的笑了。
厉风爵脸色跟泼了墨一样难看。
项予琛皮笑肉不笑道:“哦……看来是我误会了……”
厉风爵僵硬的扯了扯薄唇,咬牙道:“项予琛,打赌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他虽然和项予琛不熟。
但是项予琛在商场上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狠毒,冷血,残暴。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比起他,有过之无不及。
一个私生子,几年前回到项家,短短几年的时间就鉴定了在项家的地位,足以可见这个人并不简单。
姜晚思想太单纯,不能和他走的太近。
否则,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姜晚诧异的看着他们。
打赌?
什么打赌?
项予琛嘴角的笑意加深,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到厉风爵面前,薄唇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看来,姜晚在你心目中的份量远比我想象的要更重。好心奉劝未来大舅哥一句,弱点亮的太快,容易让人捏住软勒。”
起先,他以为厉风爵和姜晚就只是玩玩。
可能姜晚在厉风爵心目中有那么一丁点的与众不同。
但是他没有想到,姜晚只不过是跟他出来一趟,厉风爵就立刻带着人马赶来,生怕他伤着姜晚。
这足以可见,姜晚在厉风爵心目中的地位。
他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意外知道了厉风爵的软勒?
有了软勒在手,他是不是可以掌控厉风爵了?
思及此,项予琛心情瞬间大好,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临走前,还不忘记看向姜晚,故意说道:“有消息了,我会再和你联系!”
这话,是故意说给厉风爵听的。
说完,便弯腰上车,摁响喇叭。
厉风爵扬手。
保镖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项予琛驱车离开。
厉风爵脸上布满寒霜,整个人像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景枫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示意保镖上车离开。
须臾。
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厉风爵和姜晚两个人。
看见厉风爵那张像要杀人的脸,姜晚骇的后退一步,满脸警惕。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厉风爵没有回答她的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怀里用力一拉:“你知不知道项予琛是什么人?你怎么敢独自跟他来这里?”
姜晚手腕被捏的生疼。
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样。
气愤的挣扎着。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见她小脸蛋痛苦的拧成一团,厉风爵心脏一痛,下意识的放松力道。
姜晚趁机将手抽出。
厉风爵胸口憋了一团怒气,好像一座火山一样,随时要爆发。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以后离项予琛远一点,他这个人不像你看见的那么简单。”
姜晚被他的话气笑了。
“厉先生,你口中说的不简单的人,好像是你未来妹夫吧?既然你觉得他不好,为什么要把妹妹嫁给他?”
厉风爵解释:“这是商业联姻,里面错综复杂,三言两语跟你说不清楚。”
姜晚呵笑一声:“什么商业联姻,为了家族企业,连亲妹的幸福都可以不顾。看来别人说的对,豪门无情,只有利益。”
厉风爵俊脸阴森的像打了寒霜。
不等他开口,姜晚又道:“还有,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你多此一举的关心。”
说完,转身欲走。
厉风爵拉住她:“这里离城区很远,我送你回去。”
姜晚抽回手,面无表情道:“不用了,我想我之前说的很清楚了,我和厉先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得好!免得您的未婚妻误会。”
语气酸溜溜的。
连她自己都未发现。
厉风爵也未发现她语气里的酸味,瞳孔剧烈的缩了缩,仿佛听到自己心脏渐渐冷却的声音。
“不识好歹。”
冷冷的抛下四个字,厉风爵气愤的弯腰上车。
黑色越野车快速的冲了出去,卷起一阵青烟。
姜晚气的不轻。
凭着这口气,踩着高跟鞋,倔强的一直往前面走。
这里地处偏僻。
开车都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
又没有公交车和计程车。
进出的都是私家车。
姜晚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找到公交车站,前后望去,连个一个人都看不见,像极了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
脚走破皮了。
每走一步,伤口处就火辣辣的疼。
越走越委屈。
眼眶不知不觉盈满泪水。
在心里将厉风爵翻来翻去的骂了一遍又一遍。
该死的厉风爵。
如果不是他。
她还可以搭项予琛的车回去。
现在好了。
都走了,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眼看都要到下午了。
天黑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回去。
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
晚上得多可怕。
光是想想,她就害怕的汗毛倒竖。
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姜晚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头,高跟鞋踩在上面,狠狠的一崴。
她的身体立刻失去重心的摔到地上。
手掌心朝下。
在水泥地上擦出无数血痕。
有细细的血珠从里面渗出。
脚痛,手痛,腿痛,让姜晚的情绪再也绷不住,气愤的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的扔了出去,嘴巴骂骂咧咧。
“该死的厉风爵,遇见你就没好事……你就是一个灾星,扫把星……”
就在她骂的专注时,一道冰冷又无奈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如果再骂,你口中的扫把星,灾星就真的要走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姜晚猛的回头。
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光而立,如神祗般出现在她的身后。
在看见厉风爵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一涌而出。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可是,他却足足让她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如此一想,心里更委屈了。
眼泪也落的更凶。
鼻尖红红的。
像极了楚楚可怜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