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狄氏跟苗氏正式对外宣布合作。
被不少人看做是苗永胜过世后苗氏做出的最重大抉择。同时“联姻”一词频频出现报端,一些评论人士认为,狄高阳跟苗一夕的婚姻是一场“世纪大阴谋”。
“他们说你老早就在盘算着要把苗氏占为己有呢。”苗一夕拿着报纸笑成了一团。
身边的狄高阳长臂一伸把人揽进怀里,抽走报纸,道:“别看这些没营养的小报纸了。快把早饭吃了。”
苗一夕:“我不想吃。笑都笑饱了。”
狄高阳挑眉道:“你不吃我可吃啦。”
苗一夕点点头,“你吃……”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一只大手按着脑袋猛亲了一口……
踩着上课铃声进学校,苗一夕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咒骂毫无节制的老男人,想他莫非真有追生二胎的打算?
甩甩头,她可不想把大好时光用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
拐角处,一头撞上了某人。
苗一夕往后踉跄了一步,捂着脑袋跟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赶时间……”
“怎么才来?”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过跟印象中不同的是,少了几分少年的慵懒多了几分丧的味道。苗一夕一愣,这才抬起头放下手,去看那人。
沈赞双手抱胸,丧着一张脸道:“问你话呢,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小时了。”
苗一夕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心说出门急也没好好照镜子,也不知道男神有没有在显眼处种草莓,心虚的道:“就……就起晚了。你找我有事?”
沈赞:“没事就不能找你啦。”
苗一夕扁扁嘴,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干什么?
沈赞:“走,我们去小河边走走。”
苗一夕:“我还要上课呢。”
沈赞:“我出来的时候你们老师正好进来,我就顺便帮你请了假。”
苗一夕一脸惊愕:“你干嘛替我请假啊。”
沈赞:“不然呢,告诉他你忙着给我添侄子?”
苗一夕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这也能看出来?
沈赞不由得冷笑:“我哥怎么会有这种恶趣味。每次不在你脖子上留点痕迹会死吗?”
苗一夕急忙抬手捂脖子。看来下次得好好跟男神谈谈,不然她总顶着暧、昧痕迹满校园的跑总归不太好。
甩甩头,一脸正色的道:“我没生二胎的打算。”
沈赞:“关我屁事。走吧,找你说正事呢。”
苗一夕鼓鼓脸,只好跟着沈赞去了小河边。
正是上课时间,小河边除了他们并没有别人。
茂盛的垂柳随风轻摆,很想少女长长的头发。苗一夕随手拉住一根枝条卷在手指上,问道:“说吧,什么事啊。”
把人叫过来却一直不说话,怎么回事啊?
沈赞伸手把苗一夕手里的枝条拉了过去,闷闷的道:“我跟我妈吵架了。”
苗一夕一愣,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来。心想,逼着父母离婚,能不吵架么!
“为什么吵?”苗一夕又拉了一条柳枝,漫不经心卷在手指上把玩,道:“你跟你妈坦白了没有?”
沈赞:“坦白了。不然吵什么。”
苗一夕:“那就没什么毛病,换做别人也肯定跟你吵。”
沈赞:“为什么?”
苗一夕一脸惊愕:“你说呢?换做是你,你妈逼着你离婚你吵不吵?”
沈赞默了默:“我这不是为她好吗?”
苗一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听到‘为你好’这句话了,你以为的好并不是你妈认为的好,懂不懂呀。”
沈赞却嗤之以鼻:“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狄铭扬结婚?你要是知道就不会说这种话。”
“我……”苗一夕差点脱口而出,她当然知道,可是这种事情叫她怎么说出口呢!
沈赞微微拧眉,很敏感的捕捉到了苗一夕眸底一闪而过的心虚,松开手里的柳枝,转而抓着苗一夕的肩膀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苗一夕一脸慌张,他怎么看出来的?
“没……你先放开我……”
沈赞却按着苗一夕的肩膀把她摇了摇,怒道:“苗一夕,我拿你当朋友,你倒好,对我一句真话都没有!”
苗一夕被摇得眼冒金星:“沈赞……你别激动……”
有事回来的周瑞妮开车经过,看见这一幕忙将车停下,跑了过去。
“沈赞,你疯了么。”周瑞妮用力推开沈赞,把苗一夕护到身后。
沈赞往后撞在了木长椅的扶手上,疼痛使他清醒过来。他抓了抓头,看着被吓得不轻的苗一夕生出一丝内疚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瑞妮:“你是不是写小说写到走火入魔了?”
苗一夕忙捂住周瑞妮的嘴:“别胡说。”
周瑞妮立马就乖乖了。
沈赞抱住脑袋一脸颓丧!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沈赞起身道:“一夕,你给我句实话。你跟大哥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苗一夕扁扁嘴,轻轻的点了下头。
沈赞不由得叹气,握着拳头对空气乱打了一通。
周瑞妮:“他不会跳河吧。”
沈赞就站在沿上,只要一脚就会跌进河里。
苗一夕倒抽了口气,忙把人往后拉了一把,急道:“你冷静一点。就算我跟高阳早知道也改变不了事实啊!”
周瑞妮一脸好奇的道:“我说两位,你们貌似要谈很重要的事情啊。要不换个地方?”
十分钟后,东海沿岸的滩涂小屋里。
苗一夕跟沈赞面对面坐在窗边的位置下。
周瑞妮从吧台端了两杯冰雪咖啡过来,一人一杯,道:“志昂送我的,我打算把这里改造成民宿,出租去。”
苗一夕跟沈赞都没理会。
于是周瑞妮很知趣的走了。
沈赞咬着吸管一口气喝掉了半杯咖啡,道:“你跟大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苗一夕只抿了一小口,太冷了,受不了,她把杯子往旁边一推,道:“就那天……具体哪天我也忘了。反正据我所知,你妈当年接近叔叔是耍了点手段的。”
沈赞冷笑道:“我一直以为是我想多了,或者是写小说写多了,才总会把人往坏处想。可事实一再证明我没想多,她就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