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话题都会回归到一个嘴主要问题上,就是适龄未婚单身男女青年们的谈恋爱找对象问题。
到哪家也不能免俗。
周泽倒完一圈酒回到座位上坐下来,罔顾桌子底下刘和奇的暗示,悄无声息地把座位往靠近王伊一的位置挪了挪。
王伊一同样默不作声,只顾自己埋头吃东西,同时把自己的餐具往另一边挪,给周泽腾位置。
只剩下刘和奇一人孤立无援地面对亲友们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我一年到头的这么忙,去哪里找啊?况且这事儿我着急也急不来啊。”
“你忙,人家不忙?”,芸姨撂了筷子,反问他,“你看我跟你爸还有王叔他们,以前我们是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忙不忙?你不照样长这么大了。”
刘和奇不服:“你们那个年代的跟现在哪来的可比性?再说当时你们哪来的时间管我们?”
“好,咱不扯远的,就说贝贝和小周,一个是跟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妹妹,一个是你同学,有可比性了吧?”,芸姨不忘拉上王伊一和周泽这两个“正面教材”拉踩“反面教材”,“他俩不忙啊?怎么就你不行?”
刘和奇莫名产生了他俩不帮忙就谁也别想好过的邪恶想法,趁机拖他们下水,“他俩这孽缘,白送我我都不要。”
王父本来跟刘叔置身事外,在谈他们自己的事,其他人就当芸姨这是个玩笑话,偶尔加入进来说两句。
刘和奇这话一出,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王伊一和周泽他俩,眼神里写着几个字“什么意思?”
王伊一声怕刘和奇再口不择言的说点什么,便拦在前面:“芸姨,刘和奇小的时候就多讨女孩子喜欢呀,您放心,现在他肯定也不愁人要。”
“这种事儿确实也急不得,我跟贝贝也一直给他参谋着呢”,周泽也在凳子底下踢了一脚刘和奇,警告他别乱来,又笑着对他说:“我们俩结婚没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但那天不都说好了改天请你吃饭喝酒,给你赔礼道歉的。”
“是啊,连我爸妈都知道,居然还瞒着我”,刘和奇自觉失言,赶紧顺着周泽递过来的台阶下了,“今天这顿不算啊,我俩当司机没办法喝酒,记着啊,你俩还欠我一顿。”
“还趁火打劫上了,是我说先瞒着你的”,芸姨开口了,说:“贝贝毕竟是公众人物了嘛,你天天的见这么多人,万一给她说漏了多不好,再说我们也不知道这么巧就是小周啊。”
刘和奇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您要是早知道了,告不告诉我呢?”
芸姨瞪了一眼儿子,转头说起其他的,“你高中那个班长,是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她的吧?”
“对啊,生孩子您不是专家吗?她都开口找我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啊。”
一说到生孩子,宋华跑出来插话,“贝贝和小周,你俩结婚也有几年了,是不是该考虑要个孩子了。”
“我没考虑过”,王伊一直截了当的拒绝她。
“现在年轻人工作都忙,不是还有一个新词冒出来,叫‘不婚不育保平安"”,芸姨站出来打岔。
“妈,您这都上网学了什么,这都知道?”
“那当然咯,不断学习,不断更新知识库,才能不被时代淘汰啊。”
眼看着话题被芸姨拉开,打几个哈哈就能聊到其他话题了,宋华却抓住了这点,坚持不懈,“小周马上三十了,贝贝再晚一年也到了,年龄大了高龄产妇生孩子是很危险的。”
王伊一没再分给她一个眼神,低头拨弄着自己碗里的菜。
周泽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尤其是主位上的那位,他说:“现在我手上还堆了不少项目,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这事儿可能还得往后靠靠。”
“小周”,宋华来了劲儿,“这阿姨就得说说你了,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无所谓,对女人来说,伤筋动骨的啊,早生也好恢复,再说你们的工作,作息不规律是家常便饭,要提前好好调理才能......”
“宋阿姨,我心里有数”,周泽看了眼王伊一,正想开口让宋华别说了。
宋华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明眼人都看出来王伊一的脸色已经不对了,还是接着说:“阿姨不会害你们的呀......”
王伊一听不下去,撇开周泽搭在她腿上要她忍耐的手,冷冷出声打打断:“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华还是不了解王伊一,总觉得她虽然对她没好脸色,但还是会顾及王父的面子,不至于当着外人的面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她也好趁此机会让外面那些总传她跟继女之间关系不好的传闻消失,摆摆长辈的威风。
但王伊一偏不如她的意,让她的打好得如意算盘落空了,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就让外人看看,哪来的什么名门淑女,大家闺秀,只有不尊重长辈,没礼貌的爱耍脾气的大小姐罢了。
宋华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王父作为主人家,也作为矛盾源头,他不开口说话,也没人敢开口,就连刘和奇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王念之这时候站出来替她妈说话:“姐姐,你也别生我妈的气,我妈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
王伊一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宋华还想在一桌子人的面前惺惺作态,喝止住自己的女儿,“念念!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到最后还是只有王父自己出来喊停:“好了好了,老宋老吴,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
“是啊,想想我们那时候,也不爱听爸妈唠叨”,刘叔也站出来打圆场。
芸姨见状,赶紧把话题拉到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挥洒汗与泪的青春岁月,当然,那段回忆里,是没有宋华存在的部分。
......
好不容易捱到这顿饭结束,王伊一出门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才觉得心里闷着的这口气才能喘顺。
到楼下,周泽和刘和奇走在前面,芸姨在后面拉住了王伊一,“贝贝,芸姨想跟你说几句话。”
“好啊”,王伊一让周泽先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