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内心惊呼:王伊一这人好大的胆子,刚刚不给制片人面子就够叫人大跌眼镜,居然这么不给周泽面子的嘛,他可是连投资方爸爸和导演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啊。
由此得出的结论就是,传闻难道不是空穴来风?
制片人正愁不知道怎么跟周泽搭上线呢,此刻从王伊一那碰的一鼻子灰也消失殆尽。心里对周泽愈发满意的同时不由埋怨起王伊一,要不怎么说这俩人同一部戏出来的,人周泽就比她混得好呢,“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晚,大家都有时间吧!”
“有!有!有!”,不论是抱着难得和影帝相处的机会或是为了吃瓜,哪有不去的道理。
边牧有些讶然,网上那些新闻他是不信的,眼前两个人明明陌生的不像认识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如出一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周泽,却看到,透过人群,周泽的视线只聚焦在那一个人身上。
王伊一则丝毫不加以修饰的皱着眉头躲开了那抹视线,抱着双臂抬头挺胸地像个没事人似的立在一边当个人形牌,她要只是当个人形立牌也就好了,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故意扫兴:“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大家玩得开心。”
她就是故意的,这件事因他而起,却还能在这里享受众人的追捧,高谈阔论,可她什么也没干,却要无端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晴姐看不下去,在身旁撞了撞王伊一的胳膊,见她什么都不打算表示,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伊一早和朋友约好了晚上聚会,下次有机会一起。”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周泽会说些什么,只见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大方表示:“无妨,那张总和各位,晚点见了,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神色自若,语气轻松,叫人挑不出错来。
“好好好,一会儿见。”
大家都是专业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更是一流,众人暗暗敬佩影帝的自我修养的同时又为王伊一捏一把汗。
等周泽目送完王伊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才想起来已经被他抛之脑后的哥们儿,“喂?”
那人居然还没挂了电话,语气不满:“喂,大哥,你干嘛呢,咱在说正事儿呢!“
周泽揉着太阳穴,走到窗前,把窗户开挺,等冷风嗖嗖地打在他脸上,才说了一句:“继续。”
“你知不知道跟你打电话的,得亏是我啊,要不然......”
周泽及时打断好友,“碰到几个熟人。”
“谁啊?”,杨博闻正要说教,他这样不打招呼离线也不挂电话的行为很不礼貌也很不安全。
周泽直言不讳:“王伊一跟她的剧组。”
杨博闻顿时无言以对,他就说呢,周泽做事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尤其是这风口浪尖,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比跟他讨论怎么处理新闻还要重要。
其实也是有的,眼前这不就是嘛,杨博闻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只恨此刻不在他旁边亲眼目睹这番刺激又紧张的修罗场。
“哦~”,杨博闻拉长了语调,隔着话筒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工作上的事,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但是人啊,哥们儿我是爱莫能助啊,但如果非要......”
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周泽直接过河拆桥,“就这样,晚上一起吃饭。”
“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采访准时开始,几十台摄像机开始不间断地闪烁,再看记者们,满脸堆笑,实则恨不得把人掰开了揉碎了挖个一干二净,晴姐辛辛苦苦和各位打的招呼,不过是隔靴搔痒。
毫不客气,提的第一个问题便不怀好意,“伊一,新电影周总会帮忙宣传吗?还有,周总是这次电影节的颁奖嘉宾,能不能给我们透露点独家消息。”
王伊一看了眼那位记者手里举着的采访牌,不意外,以八卦舆论而著名的媒体,她了然笑笑,目光看向主持人求证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主持人说一家媒体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是吗?”
主持人配合地接话:“是,在场有这么多家媒体,还请大家配合一下。”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王伊一点点头,目光重新直视她的镜头,言笑晏晏:“他好像没有义务宣传这部电影,当然他要是愿意免费宣传的话,我们的制片方一定举双手欢迎。”
四两拨千斤,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把周泽和她的关系换成了和这部电影的关系,脑子里也及时地冒出来晴姐的耳提面命,补了后半句。
众人起哄,制片人也笑得喜庆,“周总挑电影的眼光大家可都知道啊,说明我们的电影还不错哦。”
下一家媒体立马趁热打铁:“所以伊一,现在大家都在喊话让你跟周总二搭,你们私下有考虑过吗?”
“这是制片方和经济公司要考虑的问题。”
“早上的新闻周总是怎么跟你解释的呢?
“他为什么要跟我解释?”,王伊一沉住气才没有让自己收回脸上的笑容,主持人也几次三番的把大家拉回有关新电影的问题上。
媒体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不管不顾的继续追问:“今天周总作为评委组一员和颁奖嘉宾出现在现场,可是你的新作品并没有入围,是避嫌还是什么?”
“伊一,大家都好奇当初跟周总因戏生情,后来是因为发展不同步的原因而分手吗?如果是,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做的决定?”
他的话音刚落,各家媒体高高举起的手默契的放下,显然是问出了他们想问的,只有窸窸窣窣的交流声,无非不是互相提醒镜头又没有打开,话筒是不是在正常工作。
这场采访不管是场地还是设备还是人员,都是临时组织,主持人更是拉来凑数的,如果现在镜头给到她,就会发现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台上的几位,谁也不知道这场该怎么圆。
台上台下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沉默的时间里,时间又被无止境的拉长。
边牧本来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话筒举在胸前,正要开口圆场,却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