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的马车正一路向北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车外的碎雨敲打着世间万物,仿佛泪水滴落在心间,让人心里难安!马车内,王耀崧将琥珀紧紧拥入在怀中,正满面愁容的思考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看着怀里的姑娘已为自己遭遇了太多的痛楚,心中愧疚万分。思虑间,却见怀里的琥珀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王耀崧紧皱的眉头,凄笑说道:“我这是要死了么?”
“别瞎说,除非我先死了!”王耀崧轻轻抚摸着琥珀的脸颊又说道:“你好好休息,再醒来的时候一定是活蹦乱跳的。”
琥珀这才缓缓的闭上眼睛,带着暖暖笑意便沉睡了过去,此时纵使有一万种谎言,琥珀也愿意身陷其中,自己做的抉择,她从未后悔过!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身旁的秦月阴关心的问道。
王耀崧苦笑的摇了摇头,将近日在珞珈山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月阴,只见秦月阴听着脸色阴沉正要发作,却是那坐在马车前正赶着马车的秦月阳拉开了车门帘,再也忍不住的说道:“得亏妹妹有先见之明,那珞珈老祖寂灭之事不过几日便传到大夏朝人尽皆知,妹妹在太白山听闻此事就笃定这楚州必生祸端,想着你们身陷其中,便强拉着我上这楚州江夏城来接应你们,我们一路疾行到了江夏城,还未做停留,果不其然,就见着你们被人追杀。”
“怪不得能遇见你们。”王耀崧感激的看着秦月阳,又撇过头低眉对秦月阴说道:“谢谢你们了!”
“客气了!”秦月阳和秦月阴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可知是何人要取你们性命?”秦月阴开口问道。
“尚不可知,但那珞珈山定是出了内奸!”
“近些日子可得罪了人?”
听着秦月阴问道,王耀崧便细细想了想这几个月的遭遇,忽然茅塞顿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秦月阴见状似乎也知道王耀崧应该是知晓了什么,便问道:“可有计划应对?”
只见王耀崧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如今自己这般模样,就算知道是谁痛下杀手,又哪来的实力去应付呢?”
见着王耀崧的意志又消沉了下去,秦月阳和秦月阴都是万分无奈,这向来积极乐观的小哥,如今灰头土脸的模样,还真是让惋惜!
“小哥,咱们这是要去哪?”秦月阳挑着话题开口问道,这一路西行北上,秦月阳专挑官道人多的地方行走,只要是前方有路,就未做停歇。
“我想带琥珀回花满溪。”王耀崧说道。
“眼下怕是不行,既然你们刚下山便早有人在珞珈山脚埋伏,那去花满溪的路上怕也是凶多吉少!”秦月阳皱着眉头说道。
“我到有个去处,你可先去那做停留,待你和琥珀的伤势痊愈,再另作打算便可,不知道你愿意去么?”秦月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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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王耀崧此时正思索着这珞珈山的叛徒该是何人?能知晓自己何时下山的定是那日参加古刹阁议事的人,可前来议事的都是黄家族中的长老,那些人是断然不会出卖珞珈山的?那到底是谁能第一时间便知晓自己的动向,还能及时通知自己的对头?可转念一想,既然那帮贼人能那么快就得知自己带伤下山,那也定知自己与琥珀要去向何处,那些死士都是亡命之徒,还真有可能会在去湘州的路上埋伏。想罢,这才看着秦月阳问道。
“秦岭太白山!”秦月阳说道。
“也行!先带着琥珀去那避避风头,等伤好利索了,再回花满溪。”王耀崧想了想,说道。
“好咧,那咱们就先去那襄阳城稍作整顿,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再转道去秦岭太白山。”说着,秦月阳就赶着马车朝着襄阳方向去了。
马车内的颠簸本就不方便休息,王耀崧心中着实担心琥珀得不到精心修养,便与秦月阳商量放慢些行程。又将怀里得琥珀安放在一个最舒服得位置,王耀崧这才开始闭目养神以检查自己体内得伤势,只是几周圈得运气下来,仍是发觉体内的真气空空如也,那朱雀血仿佛也沉寂了下去,再也唤醒不起,踌躇间便急忙向身旁的秦月阴问道:“月阴,我现在体内的真气消失殆尽,怎么能快速恢复?”
秦月阴皱了皱眉头说道:“那真气境界岂是一朝一夕能恢复得了的?”言语间竟有责怪之意。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么?可能是因为这真气境界得匮竭,我体内的朱雀血好像也开始沉寂了。若是没有这血给琥珀续命,怕是琥珀真的要命丧于此了!”说着,王耀崧的声音都有些更咽,苦苦哀求道。
“那日你将真气悉数传给黄珂,就没想到今日这般?”秦月阴语气不悦的说道。
王耀崧听罢,摇了摇头,颇有些后悔!秦月阴教训得极是!若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想好退路就擅做决定,今日也不会这般狼狈,还害得琥珀与自己一同受苦,确实是自己做事太过冲动,很多事情都没考虑周到。
秦月阴看着王耀崧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忍心再给他浇盆冷水,淡淡的说道:“你将手抬起,我试着运真气将你体内的朱雀血传给琥珀。”
说着,秦月阴便用真气化刀,迅速在王耀崧手腕处又割了个口子,一股鲜血流出,秦月阴立即唤起体内真气将王耀崧手腕处流淌出来的朱雀血并着自己得真气一同导向琥珀体内。只是这血液火光尽退,看似如平常人的血液一般,好像失去了原有的活力,琥珀体内虽然吸收着血液的滋润,但似乎对她得伤势起不到半点作用!
王耀崧和秦月阴面面相觑,此情此景都证明着此时的朱雀血应该已与常人无异了,秦月阴只得又将王耀崧手腕处的割口用真气抚平,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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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道:“你体内的朱雀血应该是沉寂了,如若没有浑厚的真气运行,怕是很难唤醒。”
王耀崧听着秦月阴的话,其中内心对此事早有定夺,只是一直还抱着仅存的那一点希望,希望在他的身上能再发生一点奇迹,可事实往往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脑袋瞬间如五雷轰顶,眼神空洞,手脚无力,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无尽的懊悔袭上他的内心,此时的王耀崧前所未有的渴望拥有无尽的力量,他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愿望,可往往都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真正懂得珍惜。那一霎那,王耀崧竟觉着活着真累!若是琥珀香消玉殒了,还不如陪她一起去那黄泉,免得她一人孤单。
看着躺在一旁的琥珀气息若有若无,脸色白的已再没了往日的红润,王耀崧轻轻抬手拂去了琥珀脸颊的碎发,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陪着她一起昏睡了过去。马车外的雨声已经小了很多,绵绵细雨将赶着马车的秦月阳脸庞浸湿,整条官道上都是雾气蒙蒙的,天空昏暗的仿佛是刚哭过一样。
“哥,这离襄阳城还有多远?”秦月阴看着熟睡的二人,便想起那日凤凰林里火凤青鸾殉情的场面,这人世间的真情虽比不上那两只仙兽那般感天动地,此时也叫人潸然泪下,想着心中也是伤感。
“路上的行程慢,还需几日功夫就能到了。”秦月阳说道,自顾自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悲欢离合本就是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任谁也逃脱不了这命运的安排。
“那抓紧赶路吧!到了襄阳,咱们找间客栈,我有法子兴许能救琥珀。”秦月阴说道。
“法子,你说的该不会是那斋醮科仪法事吧?妹妹,你可想清楚了?”秦月阳对秦月阴口中的法子自是心知肚明,他二人自小就在秦岭太白山斗母宫研习道法,对这天下奇门道法,仙籍古典都有阅读,如今能唤醒王耀崧体内的朱雀血并挽救生命垂危的琥珀,怕是唯有那一个办法了。
这斋醮科仪法事是神秘而又传统古老的道教阴阳和合术,是宫观里道长在设坛作法,上章奏表的一种宗教和合术法事科仪,也是和合术最主要的部分。调理八字命理,可以祈福姻缘、运顺财通、灾星消退,阴阳调和。对自己的愿望有相应的获得。全靠自己的虔诚去配合,在道籍典藏里,和合术一直是人们对于维护家庭感情的追求、信奉、行持、的一门玄奥的学问。卦签上上签有云:太极初成空气光,阴阳和合种良田。生生不已惟天地,莫负今古第一签!
“想清楚了,他二人真情实意相待,这般做了,也算了圆了他们的梦。”秦月阴淡淡说道。
“那你呢?”秦月阳又问道。
“不重要!”秦月阴拉开车帘,看着马车外细雨绵绵,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点生气,道路两旁林间的鸟叫声若隐若现,空落落的像极了自己的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