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陆谦也不知道人在哪里,他能清楚的看到别人,别人却不能看到他,这便是文修的恐怖之处。
凡是语言文字通过文气布置出来的场景,都极其逼真,这可不是武修世界里的幻境,它是真实有效的。
陆谦嘿嘿嘲讽道,“你不是废狗又是什么?连我人都找不到在哪里,又怎么来杀我?难道说你只会像狗一样狺狺狂吠吗?”
“狗东西,你……你……”
“二弟冷静啊,他不敢与你正面激战,故意以语言激你,想让你一时冲动露出破绽,你可千万别上当!”
“勇儿,凝神静气,闭上你的双眼,靠听觉和直觉去感受陆谦的位置!”
陆仁和陆镇海的话提醒了陆勇,他心下马上静了下来,心想差点上了陆谦这个狗贼的当了!
殊不知,陆谦根本就是想戏耍他一番,又哪里来的实力不济语言相讥?
陆谦再次扬笔,写下“当头棒喝”四个大字,墨色化为一柄黑色的大棒,穿过层层烟雾,朝着陆勇当头砸去。
陆勇屏气凝神,抱刀防守,可是他一届武修哪里能感受的了文气所在,陆谦的墨色大棒悄然而至!
“砰”的一声,轰在陆勇脑袋上,直接将陆勇打了个头破血流,好在陆勇有灵力护体,虽然脑袋挂彩了却没有伤及要害!
陆勇吃痛,一摸脸上血都流下来了,当即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滚出来!快滚出来!暗地里偷袭,算什么本事?我今天要宰了你这个狗杂种!”
陆勇越是气急败坏,陆谦就越开心,与自己前十几年受的欺凌和屈辱相比,这才哪跟哪啊?
“这就受不了啦?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个垃圾废物,好,我今天就满足你的宏愿,将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废物!”
陆谦说道,又提笔写了起来。
这次书写的也是具有攻击性的成语,而且是很刁钻的那种。
“一针见血!”
与前面相比不同的是,这次陆谦用的不是石墨,而且金粉。
金色的四个大字刚一写成就发出阵阵颤抖,紧接着字体扭曲化成一股金色文气之力,缓缓凝结在一起。
陆镇海和陆仁齐齐提醒陆勇,让小心陆谦的偷袭,陆谦听着心里一阵好笑。
陆勇受伤,更是怒气冲冲,反而不在防守,拎着黑刀左劈右砍,前冲后仰,胡乱杀伐。
金色的文气之力不断凝结,最后变成了一根三寸长的金针,陡然朝着陆勇飞去。
陆勇持刀大开大合,三寸金针在烟雾中穿梭仿佛绵里藏针一般,根本无迹可寻。
“嗖”的一下,三寸金针瞅准了陆勇的小腹丹田处,猛的没入,消融不见!
陆勇只觉得身子一凉,紧接着丹田里便传来针刺一般的痛苦。他急忙内视自己的丹田,发现丹田里气海处赫然插着一根金针,丹田上壁赫然出现了一个针孔,无数灵气簌簌往针孔处散去!
“不!不!不……”
陆勇发出震耳欲聋的冲天怒吼,他的丹田竟然被毁了,灵气外泄,他这一身聚鼎境第七重的修为要散尽了,天才之路也将毁于一旦!
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实!
事已至此,悲吼亦是无用,悔恨更是徒劳。
陆勇的丹田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了下去,陆勇拼命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根本就于事无补。
该破的,迟早要破,捂也捂不住!
陆勇的丹田虽然没有破碎,但是多了个窟窿,灵气全部外泄,陆勇承受不住体内乱窜的灵力冲击,张嘴连连喷出好几口鲜血,全身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之态。
一阵风吹来,硝烟散尽,露出了一片狼藉的陆府大院。
陆谦青衫猎猎,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
陆勇摊爬在地上,一身血污,行同死狗烂猪!
“勇儿……”二爷陆镇海忙扑了过去。
“二弟……”大少爷陆仁也忙扑了过去。
陆府的家卫们却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陆勇艰难的张嘴说道,“二叔,大……哥,他……他废了我的丹田,我……”
说着,陆勇气急攻心,又是一口老血,喷了陆镇海一脸,陆镇海忙掏出手绢擦脸。
陆仁忙抓住弟弟的手安慰,“二弟你先不要说话,哥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言罢,陆仁蓦地起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冲到了陆谦面前,指着陆谦的鼻子骂道,“陆谦,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陆勇怎么说他也是你二哥,纵然他以前有千般不是,也没有对你下此狠手!”
“你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丹田是一个武修的根本,如今你因为个人私怨毁去陆勇的丹田,让他变为一个废人,你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吗?”
陆谦听的哈哈大笑,反问道,“这会儿知道他是我二哥了,以前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做哥哥的呢?陆仁我且问你,垃圾长废物短每天挂在嘴上欺凌别人的,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在我和母亲吃饭的碗里偷偷撒尿的又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小畜生?”
陆仁哑口无言,因为这都是陆勇做过的,他这个做大哥的知道,也默许了的。
甚至许多时候,陆仁只是不想背上以大欺小的恶名才故意唆使陆勇去欺负陆谦的。
陆谦继续反问道,“你不提父亲还罢了,一提我就来气!父亲过世还没出月,你兄弟俩就将我和母亲扫地出门,如同扫垃圾一样轰了出去。那时候你们兄弟二人可有曾想过我陆谦是你们的兄弟,是父亲的儿子?”
陆仁,依旧无话可说。
陆谦话锋一转,对着一脸血渍的陆镇海骂道,“还有你,陆镇海!你这个老东西觊觎府主的位置已久了吧,父亲刚过世就唆使陆仁陆勇将我赶出来,然后你再逐步各个击破收拾掉他们两个,好独占陆府对不对?可惜你算盘打的再精,却也逃不出我的眼睛!”
陆镇海听的一怔,忙跑过来刷的一下跪倒在陆谦面前,“哎哟陆谦啊,我的好侄儿,你可真是冤枉死二叔了!我敢发誓,大哥在世的时候我对他忠心耿耿,现在他不在了我也是一心为陆府着想,对府主的位子可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啊!”
“至于你被赶出陆府一事,那可都是陆仁陆勇两个臭小子做的啊,我那天出府不在,等回来时已经晚了。前两天在城北时,我不也说了吗,陆府永远欢迎你回来啊!”
陆镇海人老成精,见风使舵的本领那叫一个卓绝,陆谦题对联于聚福楼令吃饭的客人突破,又于城北寒院用门神画斗杀郭大员外,几分钟前用一枚金针破了陆勇的丹田气海,种种的种种,都让陆镇海心中已经笃定:自己绝非陆谦的对手。
如此一来,面对陆谦,唯有承认过错,软语相求,以后再想办法慢慢对付!
一个要做大事的人,总是要先学会隐忍的,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