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叶凌天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我是为了姐姐……”
“我说过，不要再用你姐姐为自己脱罪。”他的手上更用力，“你若安安分分，看在你姐姐份上，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可你不该动慕芃芃！”
“凌天哥哥，慕芃芃在你心中，就那么……那么重要。”她滑到地上，快要喘不上气，使劲掰着他的手，争取呼吸的空间。
“轮不到你问！”
“如果我……我告诉你，我感应到姐姐还活着呢？”
“你说什么？”叶凌天怔住，手掌渐渐撤离她的脖子，冷静的他，声音竟有些颤抖，“再说一遍。”
“我说，我能感应到姐姐还活着。我们是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如劫后余生般，宋华恩喘着粗气，“我能肯定，她还活着。”
叶凌天一双幽深的眸子放着刺目的光，情绪控制不住地激动，“她在哪里？在哪里！”
“我……不知道。”宋华恩撑着沙发站起来，脸上挂着冷笑，“我只知道她还活着，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就这么喜欢慕芃芃？喜欢到能忘记姐姐吗？喜欢到姐姐回来，你也可以置她不顾？”
知道他的痛，她才敢有恃无恐。
“宋华恩，你真是太自信了。”看着已经处理好阿梅进来的方雅，叶凌天脸色冷得如万年寒冰，“交给你。”
“知道了叶少！”
“不！”宋华恩终于知道怕了，死死地抓住叶凌天的衣服，“凌天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
叶凌天留个她一个狠戾的眼神，径直离开了。
“方管家，你向凌天哥哥求求情好不好？”宋华恩眼泪横流，转头哀求方雅。
“宋小姐，晚了。”方雅面色清冷，比起宋华恩，慕芃芃可爱多了，“走吧，不要让我为难。”
叶凌天开着车在江州大街小巷寻找，可街上千千万的人，没有哪个是他的小丫头，也没有哪个人可以替代她。
一无所获，他赶去和在市公安局看监控的离夜汇合，然而离夜给他的答案，仍然是没有。
两人正焦头烂额，离夜的手机突然响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心尖一颤。
“林奕，是不是有芃芃的消息？”
叶凌天的心也提起来了。
“离先生，你在哪里？我过来见你。”
“你在哪里？我们过去。”他们开车总方便些。
林奕立即报了一个地址，两人将车开得飞快，十几分钟就飙完了平常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离先生，叶先生。”看见两人，林奕立即跑过来，“我想起那天和芃芃见面时，她告诉我，她变臭了。为了不让臭味散发出来，她在身上裹了一层很厚的保鲜膜。我让她去医院看看，她说过几天去，所以，去医院查查说不定会有消息。”
“去卫生部！”
几人当即上车，叶凌天单独一辆车，林奕和离夜一辆车。
心里又闷又憋，叶凌天一路都在狠狠地抽烟，听到林奕的话，他的心疼得滴血，像有人用刀一刀一刀地割。
她喷香水，是为了掩盖臭味，他却一点没多想。
想着她一次一次，一层一层往身上缠保鲜膜，一层层的保鲜膜，就像缠在他的口鼻，无法呼吸，让人窒息。
那些衣服，是他一件一件逼她穿上的，他才是罪大恶极的凶手。
他前所未有地厌恶自己。
一个小时后，这几天内江州市所有问诊过体臭的病人资料被传了过来，其中一个很符合慕芃芃的情况，化学品中毒导致无法治愈的体臭。
患者：宁夏，22岁。
“叶少，姓名和年龄对不上。”离夜很失望。
“调监控。”叶凌天却没放弃，以那丫头的机警，绝对不会以真实姓名示人的。
当戴着墨镜口罩的慕芃芃从镜头前走过时，林奕开心地跳起来，“是芃芃！”她抓着离夜的胳膊使劲摇晃着，“是芃芃！”
一个老旧的小区，吃过晚饭，外面的人少了，慕芃芃才出门，在小区僻静的地方透透气。叶凌天会找她吗？应该不会吧。他巴不得她消失离开呢。
胡思乱想了一阵，夜晚渐渐转凉，她起身拿了快递回家。
刚到租的房子楼梯转角，就看见一大片灯光，心中警铃大作，她清楚地记得，关了灯锁了门才出去的，而此时门和灯都大开着，要么见鬼了，要么进贼了。
她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上去，看到屋里的情景，心情复杂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叶凌天，离夜，白宇泽，顾寒秋，几个高大的男人中间夹着身材娇小的林奕，原本就不宽敞的小客厅，此刻更显得拥挤不堪。
她穿着宽松的毛衣，紧身牛仔裤，更显清瘦，半张脸都掩在口罩下，显得双眼更明艳动人。
叶凌天薄唇微张，正要说话，没想到慕芃芃将快递盒一丢，转身就往楼下跑。
他迈着长腿跟出去，没出两层楼就把慕芃芃逮住了。
“腿短不怕卡住？”
“放开我！”慕芃芃挣扎着，被他提溜回来。
看到好朋友安然无恙，林奕欣喜得热泪盈眶，冲过来抱住她。“芃芃，终于找到你了！见到你太好了，我好担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奕奕，我们进去说吧。”慕芃芃朝离夜、白宇泽和顾寒秋点点头，然后拉着林奕进了卧室。
叶凌天将被慕芃芃扔在外面的快递拿进来，走向和客厅相连的阳台，吱啦推开移门，看到外面的情况，怔了片刻。
阳台上有一个操作台似的长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试验玻璃杯、试管，装着五颜六色粉末、药水的瓶子，就像一个小型的实验室。
卧室内，林奕抓着慕芃芃的手不放。
“奕奕，你先放手，我该喷香水了。”
“芃芃，在我面前，不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她，“一点也不臭！”
慕芃芃心中很暖，捏着她的手，“不是要月考了，怎么还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