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白思思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是,睁开的瞬间,一口乌黑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正好滴在了林夕胸前。
林夕并没有觉得恶心,反而十分激动,“快,思思醒了,快把药端上来!”
见到白思思醒过来,白棠棣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
听到林夕这句话,他愣了愣,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夕已经搀扶着白思思坐起身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林夕赶紧问道。
白思思刚刚死里逃生,此时浑身无力,她靠在枕头上,声音十分微弱,“我觉得胸口还是闷闷的,像是有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林夕替她揉了揉胸口,一下又一下,动作十分轻熟,“这是正常的,你昏迷这么久,自然会觉得胸闷。不过好在卡在胸口的一口血吐了出来,以后要注意,在没有痊愈之前,你不能做太多运动,躺着就好。”
“我真的有痊愈的机会吗?”白思思突然问道。
这一次,林夕没有犹豫,而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牵起她的手,认真地点点头,“一定会的,你相信我。”
“听所你已经找到空青的手迹了?”白棠棣走了过来,他说话有些颤抖,很明显在激动。
林夕点点头,将背包中的手迹拿了出来,“这是我外公的手迹。”
“那上面是不是记录了这个病的治愈方式?”白棠棣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本手迹,眼眶几乎全红了。
林夕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手迹有残缺,但是我能向您保证,这一次我有信心能够配出药方,你给我一点时间。”
这一次白棠棣倒是没有为难他们,而是笑了笑,“反正都已经等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您放心,刚刚给您的药方比上次效果更好,只要我们都不放弃,思思一定有救。”
林夕很有自信。
白棠棣正要开口,白思思却抓住了他的手,摇摇头。
随后,她微微一笑,看着林夕,“我信你,只要是你,我就信。”
林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白思思如此信任,一时间鼻头一酸,深吸一口气,将白思思的手轻轻握在手心,“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补全这个残缺。”
她相信他外公,同时也相信自己。
白思思的病情算是稳固下来了,但是要完全治愈,只有继续研究那本手迹。
白棠棣原本给他们准备了房间,但被叶景州拒绝。
他也没再挽留,亲自送两人
离开公馆。
回到酒店,林夕才发现叶景州竟然只定了一套房。
“我们都一起睡过这么多次了,另外再订房间,浪费钱。”叶景州如是说。
林夕瞬间就白了他一眼。
你还在乎那一点钱?
总之林夕是不信的。
“我住这里可以,但是我睡沙发,安全放心。”说着,林夕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直直地走到沙发前。
不过下一秒就被叶景州拦了下来。
他摇摇头,一把将林夕搂进自己怀中,“不行,晚上没有你,我睡不着。”
林夕白眼,“我不信。”
叶景州没再说话,而是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
林夕微微闭上眼睛,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
不过,叶景州就放开了她,“我还有个国际视频会议,你去洗个澡。累了一天,先休息吧。”
林夕的脑袋被他轻轻地揉了揉,不舍地看了她一样,随后才转身到隔壁客厅。
林夕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传来了响动声。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接近11点,
这种倒时差的国际会议,可叶景州依旧习以为常。
林夕慢慢地蹭进了浴室,浴室很温暖,就连浴缸里的热水叶景州都已经让人提前放好
保温。
她脱下衣物,用脚尖试探性地点了点水,温度出奇的适合。
扔掉裹在身上的最后一件浴巾,她将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温水中,舒舒服服都哼了一句。
双手轻轻捧起温度适中的水,缓缓地浇灌在自己身上,浴缸很大,使用白色大理石镶嵌而成,里面还安装了保温系统,不管放置多久,水温都不会变凉。
浴缸的周围放着不同的洗浴用品,她拿起其中一个小鸭子形状的浴盐,忽然很想念在家里的两个小包子。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她不确定自己会呆在天重市多久,如果真的需要一段时间,她思考着,要不趁着孩子还没上幼儿园,接过来一起好了。
想到这里,林夕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让两个孩子独自在家,即便有颜安岚和苏文渊,她还是不放心。
“等下跟叶景州商量一下好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家事,为什么偏偏要跟叶景州商量?
她将浴盐扔进水中,捏了捏眉心。
可能是最近和叶景州相处时间太长了,让她产生了习以为常的错觉。
这种错觉慢慢地在侵蚀着她和孩子们,还以为他就是家人
。
林夕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这种想法消失。
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不在意叶景州。
她靠在浴缸中,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不觉苦笑了一声。
她好像,有点离不开叶景州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恨他的,所以这种矛盾,才让她更加痛苦。
浴缸中的水因为浴盐,慢慢变成了浅黄色。
林夕发呆似的看着浴缸中的水,许久都走不出来那个旋涡。
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点发晕。
“糟糕,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保温系统虽然很好用,但同时也容易让人忘记泡澡时间。
林夕因为闷热而脑袋开始晕乎乎的,她赶紧离开浴缸,裹上浴巾。
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随后感觉到自己的手出门到了门把手,却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黑暗中,林夕觉得有人急匆匆的冲进浴室,又感觉到有人正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她想要伸手,那人立马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
可是她是在是太难受了,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迷糊中她似乎听到了叶景州的声音。
她想要听清楚,可是声音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