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其他战线上,王易在冀州,囤兵不下五十万,以他们的整编能力,将原本袁绍的残余部队整编出来,一点问题都没有,有这么庞大的军队在冀州,不管是威压兖州黄河一线,还是窥视并州,逼迫幽州,都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鲁肃和陈登也可以牵制住兖州豫州有战斗力的部队,等待周瑜拿下几乎不设防的汝南之后,许都南阳这一片,就成了一个突出部,在战略态势上,就太被动了。
而和刘备地盘接壤的地方,就算有险要之地可以驻守,可是需要驻守的地方就太多了,这么消耗下去,曹操地盘上的战争潜力,迟早要被消耗完。
就好比当年秦赵之争,长平之战,赵括被嘲笑了这么多年,然而在他冒险出击之前,秦赵相持就已经有三年的时间,双方出兵都是超过四十万,以当时双方的国力,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赵括这才选择了冒险出击一-最关键的因素就是秦国国力超过赵国,这样的相持秦国可以支持更久,赵国外交政策上的失误让他们失去了东方诸国的支援,只能希望军事冒险来取得胜利--冒险失败,自然就是惨败。
秦军没有露出破绽,硬生生耗垮了赵军,从此赵国元气大伤,再也没有能力与秦国抗衡。
现在的情况,就和那会差不多,只不过刘备的优势,比当时的秦国还要大。
这样的消耗战,是王道之战,不给对方任何机会,以本伤人,硬生生地压垮对方。
而这样的手段,往往是最有效的,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破解的。
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对方露出破绽。
刘备会给曹操露出这样的破绽吗?曹操不知道。
“主公,现在奇谋无用,只能坚持。”郭嘉叹息道。
面对绝对实力的压制,就算是鬼才郭嘉,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再好的计策,也要士兵去执行,也不能够超越常理。
曹操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双方的大军,就在宛城开始了相持。
虽然没有真正的交战,然而刘备的大军,日日都在大营里演练,喊杀之声,响彻天空,就连曹军,也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斗志和杀意。
而在晚上,刘备军把守营寨也无比的严密,曹操做过几次试探性的偷袭,可是每次都没靠近就被打了回来,刘备军以猛火油为燃料,高台尖塔之上的灯火一夜不熄,将大营周边都照得亮如白昼一般,就连修筑城墙的工程队也是两班倒,想要偷袭,都找不到任何的机会。
“刘备要是把城修好了,那就可以更长时间的对峙下去了。”曹操苦笑道。
郭嘉贾诩同样在苦笑,他们有满腹良谋,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用都没有。
就连派遣骑兵去偷袭粮道,也是屡屡失败,刘备军以马车运送粮草,在官道已经修好的情况下,每车运送的粮草都是极多,同时护卫也相当的严密,就算以骑兵骚扰,在刘备军的连弩厚盾车阵之前,也只能撞个头破血流,同时这一路上的驻军极多,骑兵只要逗留片刻,马上就会被刘备军从四周围上来,绊马索铁菠藜四处一扔,骑兵也跑不掉。
马超有一次都吃了大亏,差点栽在几个小兵身上,要不是此战他也足够勇猛,
加上麾下猛将庞德拼命救援,西凉马孟起说不定就栽在了这片平原上。
曹操看到马超的时候,好好的一个西凉锦马超,这时候狼狈不堪--左胳膊上挂着一个铁藻藜,那是战马被铁菠藜扎伤后把他甩下来,落在地上扎的,大腿上挨了一记连弩,差点就贯穿了大腿。
“刘备的这些兵不讲武德!我落马之后就算单手,也能挑他们十个八个的,结果上来就是连弩齐发!我拨打不及,挨了一箭,要不是令明救援及时带着厚盾过来,我就要折到那里了……”
马超太委屈了--在西凉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哪有上来就是连弩击发的!
阎行也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自认自己地上的功夫不如马超,如果换了自己,没有庞德这样的属下拼命来救,自己岂不是得死在那里?
“刘备军的器械素来精良,看来我们要断他们的粮道也不太可能了,二位辛苦了,先好好养伤,后面作战,还要靠二位呢。”
曹操好言好语地宽慰了马超,让马超下去养伤,等到马超阎行离开之后,曹操不由得又叹息了一声。
“刘备对粮道保护这么严密,看来就是想要和我们对峙,然后等待周瑜部在汝南站稳脚跟了。刘备的大军在汝南可以出兵的话,那么颍川和许都,就会处于危险之下,我们再守住南阳之地,也没什么意义了。”郭嘉道。
听了这话,曹操更加的烦闷了起来。
是啊,刘备占据汝南之后,随意就可以进攻许都,宛城这里守不守,真的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可是撤回去的话,南阳汝南这两个已经是许都京畿之地的郡,一旦丢掉,许都就是赤裸裸地暴露在刘备的兵锋之下,真是让人为难啊。
挥手让郭嘉贾诩下去之后,曹操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案几上,沉默不语。
邺城。
“我军在冀州进展得很顺利,大部分各地大族都选择了和我们合作,各地的武装工作队也都去各地驻扎了。各位将军也都在诸郡逐步的稳住了阵脚,不出两个月,整个冀州,基本上都可以稳定下来。”庞统汇报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冀州的这些大族都很配合,毕竟我们对他们确实足够仁慈了,如果赢的是曹操,这些大族起码要被杀光一半,现在只是损失了一部分利益,他们都对少使君非常的感恩戴德。甄家、审家、辛家……这些大族都接受了我们的要求。当然,袁家二位公子,田丰沮授还有辛家兄弟的协助,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徐庶同样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