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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妘泰安现在已经连爬都爬不起来,他怕是得直接和魏青云拼命。这也太欺负人了!
好在气运之树也算是替妘泰安出了气了。
别看它的枝条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每抽中魏青云一下,便会有点点绿光从他体内逸散出来。
这些都是他之前窃取的气运之树本源之力。
这些本源之力本来就是气运之树生命的一部分,只不过是被邪道阵法强行抽取出来,被迫为魏青云所用而已。
此刻,随着这些本源之力被从魏青云体内抽离,它们就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如同乳燕归巢一般纷纷重新投入到了气运之树的体内。
不过片刻的功夫,魏青云的脸色就变得晦暗起来。
就好似一个赌鬼连输了几天几夜后爬出赌场一般,一股霉运当头的气色彻底将他笼罩住。
不好,这是本源之力消耗光之后的天道反噬!
魏青云心头一惊,浑身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魏氏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夺天阵”抽取气运之树的本源之力了,对于使用过后的后遗症,自然也十分清楚。
气运之树的本源之力乃是抢夺而来,使用时受本源之力庇护,自然会出现气运庇佑,洪福齐天的情况,但这股力量毕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一旦耗光,本源之力的庇护自然而然便会失去效果,天道反噬自然也就随之而来。
反噬状态下,使用者的气运会降到一个极低的水准,也就是俗称的“霉运罩顶”。
这种情况下,不管做什么都会变得极其不顺利。
买东西正好买到次品,吃灵果吃出虫子这些还算是好的,出门就遇死对头,做不和谐的事时总是因为各种巧合被抓包,这些才比较坑,最夸张的时候,甚至连修炼时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出岔子。
好在魏氏对此已经颇有经验,一般会在本源之力还没被彻底消耗光的时候,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躺着啥都不干,既不见客也不出门,连修炼都暂停,以此来大幅度降低气运反噬的恶果。
可眼下这场面,魏青云哪有躺平的条件?
第九道天雷还未落下,剑阵双绝宝典花落谁家还未成定数,这时候开始倒霉……魏青云简直不敢想象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这小畜生,好大的胆子!”
魏青云惊怒交加,立刻伸手朝气运之树抓去,准备无论如何先控制住它再说。
岂料,气运之树早就有所准备,趁着抽打之际吸回了残存的气运本源之力后,它就立刻一溜烟地开始撒腿跑路。
多年营养不良下,它的主根纤软无力,搁平时根本跑不快。然而,此刻它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显然是拼了,连着主根和气根,以及所有枝条都一起出动,就跟个八爪鱼似的连滚带爬冲到了悟剑碑旁,然后“呲溜”一下躲到了王安业身后。
到了这时候,它才算是安下心来,从王安业身后探出枝条,远远地朝魏青云“呜呀呜呀”地嚎叫起来,还摆出了个鬼脸姿势,好似在表达“你有本事来抓我啊”。
非但如此,它还用根须和枝条抱住了王安业,枝条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一副好生亲热的模样。
“咿咿呀呀~”
就是这种味道,就是这种感觉!咿呀,这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啊~~
气运之树兴奋得不能自已,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幸福过!
然而,它这边兴奋得飞起,另一边的魏青云却快要气炸了。
之前硬抗下第八道劫雷,他本就已经受了重伤,全靠着强大的玄气在压制伤势,这一激动,玄气一乱,伤势顿时又更重了几分,口中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真·气到吐血。
他正准备不顾伤势,先冲上去抓住气运之树再说时。
蓦地!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空中传来。
就这片刻的功夫,第九道天雷已经酝酿到了极致。
翻滚的劫云中闷雷声阵阵,浓烈如浆的电流仿若金蛇狂舞般飞窜,一股毁天灭地的威能在其中酝酿,可怕的威压如泰山压顶一般,沉沉地压到了每一个人头上。
魏青云、妘泰安都是头皮发麻。
这第九道天雷乃是神通雷劫最强的一道,威力绝伦。哪怕是紫府巅峰,正常渡劫的修士也得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才敢硬扛,否则一个弄不好就会陨落当场。
别说他们现在都已经受了重伤,就算是全盛状态都未必扛得住。而以他们如今的状态,挨上一下,多半必死无疑。
可以说,他们俩是生是死,就看这最后一道劫雷到底劈谁了。
真正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
然而,就在两人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紧张兮兮地盯着天空的时候。
蓦地。
坐在悟剑碑前的王安业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一变,一股冲天剑意蓦然爆发而出。
那剑意浩瀚而磅礴,带着股宛如皓月长空般广阔无垠的意境,又似是浩瀚汪洋一般能包容万物,承载苍生,浩浩汤汤,绵亘不觉。
这剑意之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他们一时之间竟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剑意都是越纯粹越好的。越是纯粹的剑意,锋芒越盛,威力自然也就越强。
然而,这一道剑意,却突破了他们的认知。
这剑意之中包含的意蕴如此之多,如此之杂,却没有分毫杂乱,也没有相互干扰,反而化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强悍力量,厚重如山,却又锋芒无匹,仿佛能劈开天地一般。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这混乱无比的神通雷劫之下,王安业的剑意终于成了。
“嘶!”
剑姬几乎是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喃喃道:“这这这,这是什么剑意?怎么这么强?”
魏青云和妘泰安也是震撼莫名,有一瞬间都几乎忘记了天空中即将落下的劫雷。
“剑为锋,可开天辟地,剑为盾,亦可守护苍生。”王安业笑了笑,淡淡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这便是我从剑碑中悟出的剑意,是为——‘苍生剑意’!”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天空之中,已然酝酿到极致的劫雷也受到了这道剑意的触动,忽然翻滚动荡起来。
天道劫雷,乃是受到气机牵引,自然引发。这一道剑意之强,俨然已经不输给一般的神通境强者所拥有的剑意。
几乎是瞬间,天道就将他认作了破境之人。
滚滚劫雷蓦然锁定了王安业。
很自然而然的,第九道天雷就这么“轰隆”一声,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当头朝王安业轰去。
魏青云先是一愣,随即瞬间兴奋起来:“哈哈哈~~!好!总算轮到你挨雷劈了!”
一股大仇得报的爽快感充斥在他心头,让他那张惨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兴奋的红晕。
而与此同时,还在王安业怀里的姬芊芊却是大惊失色。
“不好!”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锵”的一声宝剑出鞘,整个人也瞬间腾身而起,准备冲向劫雷。
这一瞬间,她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根本没空去思考自己究竟能不能挡得住劫雷,也没空思考自己被这一道劫雷劈中会怎么样。
她只是本能的出剑,想要护住王安业。
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就在她出剑的这一瞬间,她的剑意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只是这一抹变化太过细微,情况又太过紧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
“咿呀咿呀!”
滚滚雷鸣之中,气运之树恐惧的尖叫声也响了起来。
身为一棵树,它对天劫有着本能的恐惧,此时几乎已经紧张到浑身颤抖,不能动弹,但那几条细若的树根却不自觉地死死卷住了王安业。
就在这无比紧张,无比压抑的氛围之中。
王安业温和而令人定神的声音蓦然响起。
“莫要紧张。”
与此同时。
“嗡~”
一声如古钟般厚重悠长的剑鸣声中,一柄形态古拙的长剑蓦然腾空而起,悬浮到了王安业头顶,散发出了让人震撼的磅礴威压。
那古剑的形态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剑阵双姬蓦然秀目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岁,岁月?!这是岁月!”
而就在她们惊呼出声的同时,王安业已经伸手握住了神通灵宝长剑“岁月”的剑柄,运起全身玄气,手腕一抖,一剑朝天空中的劫雷而去。
“轰!”
可怕的剑意轰然爆发。
下一刻,它便以无可匹敌之势撞上了从天而降的劫雷。
“轰隆隆”的炸鸣声伴着剑锋的长鸣,瞬间响彻了整个剑冢。
可怕的冲击波席卷而出,瞬时间,就连天空中滚动的劫云,以及剑冢之中林立的古剑,都在这可怕的能量冲击之下疯狂震动起来。
身为绝世天骄,虽然王安业如今才只是紫府境二层的修为,可他血脉层次却已经觉醒到了第七重,比之妘泰安和魏青云还要高出一重,就更别提还只是第五重的姬芊芊了。
强大的血脉优势之下,他的真实战斗力其实丝毫不输给妘泰安和魏青云,甚至可能还要超出一些,再加上刚刚领悟的强大“苍生剑意”,以及神通灵宝长剑“岁月”的加成,他全力一剑的威力,俨然已经直逼紫府境巅峰!
剑意震荡之下,那恐怖绝伦的最后一道神通劫雷,竟硬生生被他一剑劈成了两半。
尽管没有彻底溃散,但威力却是被抵消了将近一半,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仿佛要把天地劈开的恐怖威势。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几乎失语。
魏青云猖狂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妘泰安则是完全被那一剑夺走了心神,剑阵双姬更是激动到差点忘了呼吸。就连压根不懂剑的气运之树都激动得挥舞起了枝条。
而就在这眨眼之间,那被剑意震荡得停滞下来的劫雷余威已经重新凝聚,再次向下着王安业劈来。
王安业正要举剑再次迎击。
然而就在这时。
阵阵罡风袭来,天空中的劫云一阵动荡。
凝滞的劫雷余威微微一震,竟是莫名其妙分成了两道,而后绕过王安业,直直地向着躺在地上的妘泰安和魏青云而去。
“我……艹!”
这雷不都已经被挡下来一半了吗,怎么这都还能拐弯?!
魏青云头皮一麻,刚刚还因为王安业被雷劈而兴奋的心情顿时像是被浇了盆冰水似的,一下子凉到了底。
他的脸色难看无比,手中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几乎是立刻掏出了一枚丹药,咬牙吞了下去。
【六品夺天圣丹】!
这是他手上仅有的一枚六品丹药,有夺天造化之能,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全部伤势,并爆发出超越自身极限的实力。
尽管这丹药服用的代价十分惨烈,药效过后可能会有內腑尽碎的危险,但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他犹豫了。
丹药入腹,瞬间化为一股灼热的能量涌向四肢百骸。
魏青云只觉精神一振,原本的伤势尽数痊愈,经脉内的玄气更是奔腾如同大河,瞬间恢复到了鼎盛的状态。
而他的周身,更是腾起了磅礴的威势,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一般,灼灼升腾,不受控制地向周围扩散开来。
这便是夺天圣丹的增幅效果了。
就这么一耽搁,劫雷余威已然到了他面前。
魏青云立刻催动玄气,全力祭出了手中的神通宝盾。
“轰!”
一声炸响,劫雷劈在了神通宝盾上。
神通宝盾猛地一震,魏青云脸色惨白,瞬间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可是最后一道神通劫雷,就算是正儿八经晋升神通境的修士,在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都难免要被劈得半残。哪怕被王安业出手拦了一下,到他这里只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威力,也不是准备不足的他能轻松扛下的。
顷刻间,可怕的雷光便将魏青云和他手中的神通宝盾一起淹没。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妘泰安也面临着一道劫雷余威的侵袭。
妘泰安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手中的底牌也早已在之前那六道天雷之下耗光了,哪里还能扛得住这四分之一道劫雷?!
眼看着天空中的雷光越来越近,妘泰安眼底划过一抹绝望,手中的剑却仍旧握得死紧。
娘的,他妘泰安这辈子就没认过命!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在战斗过程中,绝对不要躺在这里等死!
然而,就在他催动着体内仅剩的玄气,挣扎着想要出剑的时候。
蓦地。
“铮!”“铮!”“铮!铮!铮……”
一连串如同琴弦嗡鸣般的剑鸣声接连响起,整个剑冢内的剑竟都挣脱地面,飚射向了空中。
妘泰安愕然抬头,就见以那柄名为“岁月”的神通灵宝长剑为圆心,整个剑冢内的剑竟在他头顶纵横盘旋,飞快变幻,顷刻间便组成了一个剑阵,将他护在了里面。
旁边,王安业抬手掐诀,正在认真控制着剑阵。
劫雷的余威轰击在剑阵上。
狂暴的雷光在剑与剑之间疯狂攒动,散发着狂暴的能量冲击。
然而,这些能量却全都被剑阵挡在了外面,丝毫没有波及到剑阵守护之中的妘泰安。
在这雷光的掩映下,王安业笔挺的身形看起来竟是无比的高大,伟岸。
妘泰安瞪直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劫雷余威才彻底散去。
天空之中,黑沉沉的神通劫云终于逐渐开始消散,阳光重新倾洒而下,照亮了整个剑冢。
只见王安业左手边,魏青云如同一条死狗般躺在被天雷炸出的坑底,全身焦黑一片,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贵家公子的气度来。
王安业的剑阵也随之散开,一柄柄宝剑重新插回了剑冢之中。
灾难般的天劫总算过去了。
而与此同时,天空中的云朵绽放出了五色光芒,大团大团的甘霖从天而降,朝着下方的众人倾洒而下。
这些甘霖都是纯粹的天地精华,拥有洗髓伐毛,提升血脉的功效。
天劫便是如此,渡劫者经历重重“考验”而不死后,就能得到天道之馈赠。
见状,妘泰安终于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眼眸大亮,嘴都笑得咧开了。
原来欺骗天道引来天劫后,竟然一样会有甘霖降下。我妘泰安承担的天雷最多,这一波的好处多半也是拿得最多了。
有这一波甘霖,先前的种种苦楚和损失,就都值了!
然而,就在他激动地等着甘霖降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甘霖之中,忽然先分出了一小团的一小团,约莫有数十分之一的模样,飘飘然然地落到了远处姬彦修的身上。
那小子竟然没死?
妘泰安脸颊微微一抽,有些心疼。
好吧,那小子好歹也扛了第一道天雷,虽然是最弱的天雷,但分到些许“甘霖”也是合情合理的。区区数十分之一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随后,天道对甘霖的分配就有些让妘泰安看不懂了。
剩余绝大部分甘霖被分成了四团,但是那四团的大小不断地扭曲变化着,就好似天道正在一团乱麻的计算每个人应当获得的量。
这一次的神通劫的过程的确复杂异常,也难怪天道都有些算不过来了。
甘霖扭曲了半天,最终还是分成了四团,其中最大的一团约莫占据了四成,剩余三团各占据两成的模样。
四成?
妘泰安砸了咂嘴,略有些不太满意。
他可是承担天劫最多的男人!怎么只有四成?罢了罢了,四成就四成吧,已经算是最多的一个……了……咦?
妘泰安蓦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只见那一团最大的甘霖,竟然开始向王安业那边降落。而飘向他妘泰安的,仅有区区两成。
这是凭什么呀?
那王安业从头到尾都在悟剑,也就是在最后关头将第九道天雷劈成了两爿,随后再施展剑阵替他挡了半道而已。
这狗曰的天道该不会这么小心眼,就因为老子骂了它几句,就借公报复了吧?
可惜,妘泰安就算再能耐,再嘟囔,也干涉不了天道的决定。
天道有它自己的一套运算法则。
除了王安业的四成和妘泰安的两成外,魏青云和姬芊芊,也是各自两成。
此时的魏青云已经伤势极重,见得有两成甘霖飞来,心中也是一喜。
虽然他觉得自己这一波算是亏大发了,但好歹有甘霖补偿,总算还能弥补一些损失。
可正在此时。
天空之中一道罡风穿过峡谷,正好吹中了魏青云那两成甘霖,吹得它重新飘飞起来,改变了方向朝王安业飞去。
“我……艹!”
魏青云干涸的嘴唇蹦出了两个字,气得脸庞都扭曲了起来。
他伸着手远远地想要抓住那甘霖,可甘霖却还是越飘越远,魏青云的心也越来越沉。
眼看着那一团甘霖就要飘落到王安业身上,他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这也难怪他倒霉。
第一波气运驱散的反噬,仅仅是将他原本鸿运当头的气运驱散,相当于将气运从八十变成零,变得气运平平无奇而已。
但之后的第二波,被抽掉气运之树的本源之力后出现的气运反噬,却是相当致命的。
现如今,魏青云的气运已经相当于从零变成了负八十。
这种霉运当头的情况下,他连走路都有可能会摔断腿,喝水都会有生命危险,总之是倒霉透顶了。
此等情况下,即将得手的一团甘霖被大风吹走,反而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他要真得到了,才是不合理。
就这样,王安业一下子得到了其中六成的甘霖(天地精华)。
温和的能量沁入他体内,开始洗髓伐毛,他感觉就像是泡了个温泉一般,一股浑身舒坦的感觉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王安业沉寂已久的血脉之力,也再度开始觉醒,其觉醒程度一下子从第七重初段突破到了第七重中段。
换算成血脉资质,便是从绝世丁等晋升到了绝世丙等中段!
而妘泰安虽然仅获得了两成甘霖,但因为他只是大天骄紫府境,目前的血脉觉醒程度还只到第六层,两成甘霖下去,效果也是极为明显,竟是一下子从大天骄乙等,飙升到了大天骄甲等!
原本妘泰安大天骄乙等的资质,想要去争夺皇室的宝典,难度不小,但如今他的资质一下子到了大天骄甲等,就算是在整个仙朝皇室都是资质比较靠前的了,自然更加容易受到宝典的青睐,前路似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也好也好,那六道天雷总算没有白挨。”妘泰安沉闷的心情,也是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除此之外。
姬芊芊得到的好处更大。
她虽也是大天骄,但如今不过天人境,血脉觉醒程度也只到第五重,同样是两成甘霖,竟是让她的资质从大天骄丁等,一下子飙升到了大天骄乙等。这简直是天降横福。
她秀目圆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妘兄。”王安业远远地拱手道,“今天这事有些古怪。在下感悟剑意感悟得好好的,为何会有神通劫云出现?”
“安业老弟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这种情况本就极为罕见。”妘泰安终究也是见多识广,解释道,“我在族中的藏经阁中读到过一些古籍,其中记载,在神武皇朝时期,有一个叫符圣的家伙研发出一种【欺天引雷符】,其作用就是专门欺骗天道引发天劫。只是这种东西作用不大,反而还有颇多危险,因此自神武时期便被列入了【违禁符箓】。”
甘霖作用下,他体内的伤势已经基本复原了,这会儿虽然狼狈,但侃侃而谈之下,却也显出了几分仙朝皇室的风采来。
“原来如此。”王安业感激道,“安业今日算是见识了。”
“怎么会没作用呢?像我们这种低阶修士,可以用来刷甘霖啊。”姬芊芊振奋不已,“这要是再有一枚【欺天引雷符】,我就能上绝世天骄了!”
“芊芊姑娘莫要想当然尔。”妘泰安摇头道,“一来,欺骗天道总会给咱们带来一些隐患的,尤其是在晋升神通境,再次遭遇神通劫云时必然麻烦重重。骗一次后果就小不了,骗两次还得了?好在这一次主谋并非是咱们,会被牵连的少一些。”
“第二,神武皇朝之所以将其列为【违禁符箓】,最大的原因还在于此符用多了会干扰和紊乱天道的运行法则。这天道一乱,天下岂能不乱?一旦天道崩塌,世界都会被毁灭。”
“跟两位透露一些绝密消息。”妘泰安神秘兮兮地说,“这【欺天引雷符】的发明者叫——【邪阵仙】,此人专门做一些歪门邪道之事,因不满进行发明的【欺天引雷符】被列为违禁,还搞出过一些大动作,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后果,后来直接被神武皇朝列为了十大通缉犯之一!”
“那还是算了。我能成为大天骄乙等已经很满足了。”姬芊芊一颤,没想到欺天引雷符的水如此之深。
十大通缉犯?
王安业微微皱眉。
他想起了同为十大通缉犯的【血尊者】。一个血尊者在神武时期,就已经搞得翻天覆地,影响力一直蔓延到现在了。
那个邪阵仙,多半也是个令圣皇颇为头疼的家伙。
神武时期的确十分强大,强者也如云,不过这牛鬼蛇神可也是真不少。
“噗!”
听着他们的对话,魏青云再次吐血,本就黑如锅底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当然也知道使用欺天引雷符的后果。但是关键时刻,岂能不用?只要剑阵宝典到手,凭家里丰厚的资源,战胜恶果也不难。
却不料,现在好处都是他们拿,他魏青云却要背最大的一口锅!
“咿咿呀呀~~”
危机之后,气运之树也缓了过来,开始缠上了王安业,枝条蹭来蹭去着讨好,一副可怜巴巴求包养求收留的模样。
“你是想要成为我的本命灵树?”王安业说道。
“咿呀咿呀嘿。”气运之树连连点着树杆,眼巴巴地“看”着王安业,期待万分。
“我看你太过虚弱,应该是本源亏损太多。”王安业心疼地揉了揉它的枝干,“签订本命契约需要消耗本源之力,现在成我本命灵树,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你既然愿意跟我,就先跟着我好好休养。我回头请教一下我家璃仙奶奶,看看怎么样补你的本源。”
“咿呀呀。”气运之树感动而开心地欢呼,搂着王安业蹭来蹭去,摆明了一副我跟定你了的架势。
“噗!”
魏青云睚眦欲裂,再次喷血。
他真想晕过去而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他这会儿头脑太清醒太清醒,竟是怎么也晕不过去!
可怜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安业将好处一样样的收入囊中。
“这可真是个皆大欢喜的大圆满结局。”剑阵双姬感慨着说,“这小树苗儿也是着实有点可怜。”
此时除了魏青云这个唯一的例外,现场的气氛极其融洽,温馨。
躲在岁月里的姬无尘见事情解决,正好也没人注意到他,便偷偷摸摸地准备往王安业的无量宝戒中藏,以免影响到安业继承宝典。
然而,他才悄悄摸摸地挪了一半的距离,剑阵双姬就已经眼尖地发现了他。
“姬无尘!”剑姬眼神一厉,猛地一声娇斥,“你这狼心狗肺的老东西,居然还敢躲?!”
“姬无尘!你以为躲进岁月里面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做梦!你就算化成灰了我们都认得你。”阵姬也是回过神来了,气得身躯直颤,慵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你这个坏老头,竟然把我们姐妹俩囚禁了七千多年!七千多年啊~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么?!”
“岁月”剑身一僵,蓦然停住。
姬无尘?!
姬芊芊俏眸圆睁,一脸的诧异和茫然。
姬无尘不是他们家老祖的名字么?可现在这里除了自己和安业他们三个,就只有剑了,老祖在哪里?
然而,她不知道姬无尘在哪里,王安业却是知道的。
他嘴角抽了抽。
师尊啊师尊,自己造的孽,还是得自己受着。这一次,徒儿是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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