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陈朵朵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老祖怎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啊,禹叔,您辈分高、资历老,咱们陈家以前,有这个规矩吗?”
禹王想了想,道:“倒是没听说,但太初老祖归来,彰显尊荣于外,祭祖祷告先人,也在情理之中。”
“也是,若我能有老祖这般厉害……不,有他老人家一半厉害,我也要去祭祖,必须风光大办,敲的列祖列宗棺材板震天响,好让他们知道,老陈家现在的威风。”似把自己,成功代入了角色,陈朵朵眉开眼笑,一股子得意劲。
陈王低着头,脸色微微发白,支他们先一步,离开帝临海,太初老祖究竟要做什么?此念,只是略微转动,便让她恐惧深深。
“姐,你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太好。”
“……啊,没什么,我昨日没休息好,先回房了。”陈王随口解释着,转身离开。
‘不行!’
她越想越担心。
片刻后,罗冠住处,陈王敲响了院门,“老祖,陈小花老祖。”
寿山推开门,“小师叔叫你进去。”
“多谢寿山前辈。”
进入房中,陈王大礼参拜,“拜见老祖。”
罗冠摆手,“无需多礼,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陈王深吸口气,咬牙道:“老祖,您命我等归返祖地,代您祭祀先祖,是已预料到,无法自帝临海全身而退吗?”
罗冠眼底,露出一丝欣赏,“陈王,你很聪明,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别问太多,跟众人一起离开,知道吗?”
“老祖!”陈王大急,“大乾皇朝深不可测,帝临海中藏着极大隐秘,您所见一切,绝非其真正实力,请老祖三思!”
她也不知,此刻的焦急,是因为眼前之人,是陈氏可以依仗的老祖。又或者,早在四百年前,对方便已在她心底,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罗冠心头微暖,笑了笑,“我想的很清楚,此事不必再说。”迎着陈王的眼神,他犹豫一下,道:“别担心,我既做出决定,心中就有把握。”
“是,老祖。”陈王苦笑,如老祖这般人物,心志何等坚决,做出的决定又岂是,她三言两语便可打消。来之前,她就有所预料,只是心有不甘,想要尝试一次。
抬头,看着眼前的老祖,她眼神突然恍惚,不知是否因为,心神激荡、起落不定,眼前与记忆中那道身影,逐渐重叠在一起,陈王突然道:“我……我该叫您一声老祖,还是魏庄魏道友呢……”
罗冠微笑,“禹王跟你说了?都是我,都一样。”
“魏道友……”
“嗯。”
“你曾说,视我为朋友?”
“我如今,依旧视你为朋友。”
陈王咬着嘴唇,“那么,请你以朋友的名义答应我,一定要活着离开,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角落里,寿山面露疑惑,总觉得陈王今日,有些怪怪的?
说什么朋友的名义啊……感觉,她都要哭了!
等陈王离开,寿山道:“小师叔,您临时安排了祭祖之事,大乾帝君不会怀疑吗?”
“会。”
“那他还能答应?”
罗冠道:“放心,他会答应的。”
“为什么?”
“因为强者总是很骄傲,他们会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帝宫。
影子出现在,帝君身后,“祭祖?哼!看来,陈太初已察觉到不妥,要提前转移他们了!”
“这样不是更好?”帝君微笑,“由此看来,陈太初这人,很看重血脉传承啊。”
影子若有所思,“陛下,您的意思是?”
帝君道:“命人传旨,朕准了!”
“是。”
影子消失不见。
椒房殿。
帝后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似大病了一场。做帝君的鼎炉,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这一次,帝君吃了亏,要的格外厉害。
一夜欢愉,她却差点丢了半条命。
“咳咳!”帝后忍着咳嗽将药喝完,问身边人,“陈氏祭祖?”
亲信宫女行礼,“回娘娘,的确如此,刚得到的消息,陛下已经准许,陈氏众人明日便将启程。”
帝后低语,“陈太初这是,已有所察觉,他是个聪明人,可既然聪明,为何又要走到这一步呢?”
或许,陈太初也有着,自己的某些考虑。
她摇摇头,吩咐道:“过几日,陈太初再进帝宫时,找个机会,本宫要见他一面。”
任何合作都要有基础,之前还不足,但现在却已够了,只是不知道,他敢不敢?
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陈太初持剑入帝宫一幕,帝后闭上眼,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红霞。
他一定敢!
云帝宅邸。
程帝拜访,两人却没寒暄的心思,相对沉默,面露愁容。
“唉!”程帝轻叹,“今日,本帝向帝君请辞,被压下了。”
云帝摇头,“前日,我已经请辞,跟你一样,帝君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