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是林白叫了救护车,将孟老拉走了的。
孟老被霍庭墨说的几句话,气得血压飙升。
所有人走后。
林白看着办公桌后,一身沉冽冷厉气息的男人。
遂又想起外面铺天盖地的传闻,又将之前问过的话重新问了一次。
“霍总,外面……外面的新闻,真的不用管吗?”
林白的嗓音里,隐含着小心,“都是在传……在传您和孟小姐……”
剩下的话,林白没敢说出来。
按照霍总在意太太的程度,在新闻刚出来的时候,完全就会把它扼杀掉。
只不过这次霍总的态度,他确实是看不懂。
霍总就不怕,太太看到了,会伤心吗,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才到了如今的地步……
没管林白问的问题,霍庭墨淡声道,“酒酒在干什么?”
“在剧组。”随即,林白又默默的添了一句,“估计太太已经看到……看到那些新闻了……”
在剧组。
霍庭墨手中的钢笔停顿,嗓音凉淡,“她有没有,去找过什么人?”
“没有。”
林白很肯定,“太太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剧组。”
男人的手指关节微微紧绷了一瞬,但又蓦地恢复如常。
“出去。”
霍庭墨才淡淡的道。
过了几秒后。
林白确定霍庭墨没有什么要吩咐他的了,才弯腰退了出去。
偌大的冷色调办公室内,男人俊美的脸庞淡漠清冽。
唯独一双如墨海的眼,深黑到了极致。
……
网上的传闻在继续,甚至还有不停在发酵的趋势。
外界的人不知道霍庭墨跟陆听酒有关系。
但剧组的人,之前是亲眼看见过陆听酒拍戏的时候,那个男人天天守在她身边的场景。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很少见到了。
所以有人看陆听酒的眼光,渐渐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敢明着来,但是私下说一些小话,是可以的。
“说不定是被甩了呗,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
“可是你们不觉得她比较招人疼吗,要是我,我肯定舍不得惹她伤心的。”
“她是漂亮啊,陆听酒刚出道那会儿,我还是她的颜粉呢,圈内现在都找不出第二张她那样极仙极美的脸蛋。但男人不都是喜欢甜美可人的嘛……”
“可我看着她,就觉得她不像是会去哄男人的人。”
“……冷知识,她出道那会儿,还有甜美小公主的称号呢,看着灵动得不行……”
突然一道女音,横穿了过来。
“灵动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连自己的男人都没守住?”
剧组的几个工作人员,一看是女二今澜,瞬间就闭了嘴。
“澜……澜姐,我……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刚刚场务还让我帮他拿东西呢,我也先走了……”
“我……我去卫生间!”
不到一分钟,刚刚还聚集在一起的五六个人,散得干干净净的。
今澜根本没管他们,只是倚在墙上看着仍旧在拍戏的陆听酒。
红唇扯出几分笑意。
……
拍戏的时候,对于丝毫看不出状态不好的陆听酒,季清斐心底是微微惊讶的。
甚至是她一如既往的一遍过的时候,季清斐自己差点都要重来。
拍完结束后。
陆听酒从助理小小手上,拿走了自己的手机。
只是小小把递给她的时候,神情之间有些犹豫,“……酒酒,要不我们上车了再看?”
陆听酒取走手机的时候,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想什么呢。”
小小,“酒酒……”
熟练的往休息室走的时候,陆听酒头也没抬的把占据前十的词条,都快速的翻完了。
一个字都没提及她。
倒是把她摘得干干净净的。
手指一顿。
一个电话要拨出去的时候,刚好有电话进来。
是陆珩。
接通时。
暴躁寒戾的声音就传到了耳旁,“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当初就觉得他不适合你,他现在还敢让你受委屈,陆小酒,我接你回来?”
陆珩似乎是气不过,还没等陆听酒说话,又急着吧啦了几句:
“我们可不受这气,哥给你找最好的。把每个城市、领域最好的人都给你找来,你可以慢慢选……”
那边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即声音小了点,“万一你要是都喜欢,也不是不行……”大不了他替她遮着点。
随后。
陆珩的声调又大了起来,“反正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听到没!”
“陆珩,你凶我啊?”
陆听酒是散漫着调子说出这句话的。
但那边正在做造型的陆珩,心底蓦地一疼,突然就站了起来,“岁岁,你在哪?”
正常情况下,她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向来都是直接凶回去的。
闻言。
陆听酒敛了眸,“不是真的,估计就是抓拍角度的问题。”
“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媒体向来能够放大无数倍,你在圈内应该很熟悉……”
“我只知道孟惺在他面前衣衫不整是真的,他去会所也是真的。”
陆珩轻了调子,一贯不正经的语气微微严谨了点,“即便如你所说全是造谣,陆小酒,但他连一句公开的解释都没有。”
至少快一整天过去了,他没有看到任何的声明。
他不信。那样偌大的一个集团,处理事情的时效会这样慢。
完全说不通。
除非是……得了指示,不准处理。
陆珩能够想到的,陆听酒又怎么会想不到。
陆听酒眉眼沁着几分凉意,嗓音清淡,“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他。”
陆珩眉头狠狠一皱,“陆小酒你……”
“我先挂了,给他一点时间。”
……
给他一点时间。
霍庭墨会处理。
陆听酒是这样想的。
但是直到第二天,前十个词条仍旧原封不动,甚至连顺序都没改变的挂在某社交平台上前面时。
早餐时。
陆听酒看着眼前正把水晶蒸饺放在她碟子里的男人,调出页面,把手机推到他面前。
霍庭墨扫了一眼,嗓音温和自然,“我让人撤了?”
“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会一直让它挂在上面?”
霍庭墨将热好的牛奶放在陆听酒手旁时,才抬眼看着她白皙沉静的脸蛋。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所以就是,仗着我信你,所以无所顾忌?”
微顿几秒。
霍庭墨温和清隽的面容上,神情没有半分波动。
他从餐椅上起身。
“酒酒。”
霍庭墨走到陆听酒旁边,看着她完美到毫无瑕疵的侧脸。
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嗓音温和淡然,“你信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你让你自己相信我。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只信你自己相信的那个结果。”
看着陆听酒微微僵住的身体,霍庭墨伸手覆住她蜷缩了几分的手指。
不过两三秒。
霍庭墨就将她捞在了自己怀里,而他在陆听酒才坐过的餐椅上坐下。
嗓音淡淡,“那些是不是事实,对于你来说,有什么重要的?”
陆听酒看着他的眼睛。
静寂几瞬。
霍庭墨亲了亲她的额头。低低徐徐的笑,听着宠溺,但没有任何温度。
“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相信它是事实。”
“如果你信它是事实,你完全可以凭借这次的事情,大做文章。你想要分开,我心生愧疚没有理由拦你。”
“如果不是。”
霍庭墨注视着她的眼睛,“如果不是,在你的眼中,简夫人也可以把它变成事实。”
“同样。你要分开,我拦不住你。”
他的软肋是她。所以主动权在她手上。
除非真的逼她。
……他又不太舍得。
霍庭墨将陆听酒抱进自己怀里,手落在她腰间的同时,俯首下巴埋在她肩头,“热搜只有你开口,才能撤。”
不然有第一次,就会有之后的无数次。
像简夫人摔倒,孟惺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这样的戏码,以后就会层出不穷的上演。
关键不在于事情本身怎样,在于酒酒的态度。
酒酒相信,再假它都可以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