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后。
“霍庭墨!”
“岁岁!”
淅淅沥沥的血一滴一滴落下来的时候,陆听酒心脏处传来一阵窒息的痛。
而霍庭墨的眼底,彻底变成血红,低低哑哑到模糊的嗓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酒、酒酒……”
原本应该朝自己手臂划的那块碎片,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攥在了掌心。
霍庭墨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他直接一把推开陆祁临,将陆听酒小心翼翼的抱入自己怀中,“酒,酒酒,我带你去医院。”
陆听酒看着他的样子。
其实手掌心应该是痛的,但她好像感受不到。心脏处猛然漫上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溺毙,痛得喘不过气来。
陆听酒不自觉的朝霍庭墨怀里靠去。抓住他的衣服贴近他时,好像那股疼痛才能减轻,“霍庭墨……”
“我在,酒酒,我在。”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沁着细密的颤意。
霍庭墨手下把她抱得更紧,没有丝毫犹豫的快速起身,“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只是霍庭墨,几乎是那瞬间,陆祁临眼底墨色的瞳孔也是细细碎碎的裂开,“快送医院!”
然后立刻给淮止打了电话。
林助理在有变故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医院。
霍庭墨温声安抚陆听酒的同时,很快的就将她抱进了车里面。
林助理习惯性的要坐进驾驶位的时候,陆祁临失了一贯的风度,直接将林助理给扯了出来,“我来。”
陆祁临上车后就把车速提到了最高,一路飙车到了最近的医院,大概花了八九分钟的样子。
到达医院的时候,中途接到电话的容祁瑾也刚好到达医院。
房间和医药物品,容祁瑾早就安排好了。
“酒酒?”
来的途中,陆听酒一声没吭。连最轻的低呼声都没有。
她几乎一直埋首在男人肩头,霍庭墨低声叫她的时候,她也没应。
霍庭墨眉心狠狠皱起,没敢再动分毫,就着他进来抱她的姿势让容祁瑾看。
一路轻而小心翼翼被男人握在手里的白皙娇嫩的小手,这才被轻轻放开。
而拆掉初步止血用的毛巾后。
容祁瑾看到陆听酒伤口的时候,手上拿着的医用工具差点没拿稳。
霍庭墨对自己,下手肯定不会轻。
陆听酒拦的那一下,几乎横着贯穿了整个掌心。更何况,她还用力攥紧了碎片,不让划在霍庭墨的手臂上。
划进掌心的伤口更深。
容祁瑾看到了。
霍庭墨和陆祁临两个人,自然也看到了。
——几乎同时僵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陆祁临,清隽的脸上布满寒意,冷厉的低吼声响起,“还不快处理!”
霍庭墨黑渊般的瞳孔,有细细碎碎皲裂开的痕迹。
“酒、酒酒……”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音,从男人喉骨深处溢出时,低低哑哑得不成样子。
霍庭墨叫陆听酒的时候,不是她不应。而是已经疼得说不出话。
埋首在男人肩侧的陆听酒,没力气睁开的眼睛闭着,细密纤长的眼睫控制不住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因为极致的疼而紧咬着的唇瓣,几乎溢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