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导的话后。
陆听酒眼底眸光微涌,“多谢唐导费心了。”
“先别跟我说费不费心,”唐导摆了摆手,“往后要是在片场里,吼你吼得厉害了,过后你别又说我对你太严格了。”
陆听酒勾了勾唇,浅笑道,“唐导的严格,这圈内有谁不知道的。”
之前就为了一个回眸的眼神,单单的就这一个镜头,就拉了不下百次。
唐导一愣。
显然也想起了,他以往的不近人情做的那些事,神情微微尴尬,“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不过,”唐导神情严肃,“我不保证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遍,你最好先做好准备。”
陆听酒笑了笑,“好,我会尽量习惯。”
“叫你留下,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唐导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没其他事了。”
“那唐导你……”
“我助理等下来接我。”
“那好,”陆听酒应道,“唐导,我就先走了。”
……
包厢门外。
刚刚陆听酒叫走的那三人,依旧等在包厢门外。
“酒酒,”欣姐先迎了过来,“唐导跟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进组,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这什么问题?”欣姐不解,“我还以为是他对你进组,有什么微词。”
毕竟唐导,为人素来严格。
陆听酒眉眼静了静,淡声道,“我们走吧。”
“好,我让小小去把车从车库开过来了,应该快到门口了。”
“酒酒。”
池婧见陆听酒要离开,开口叫住了她。
“我有话给你说。”
陆听酒停了下来。
欣姐见状,对陆听酒说道,“酒酒,那我在门口等你。”
陆听酒低应了一声。
从出包厢,就始终倚在一旁墙上的季清斐。
听见池婧的话,眼都未抬,也并未离开。
“酒酒。”池婧的神情一贯的严肃,但此时有些犹豫,看来就有些不太自然。
“上次的事情,是我错怪你了。”
那些催债去砸她房间的人,池婧一直以为是陆听酒安排的。
但是上次陆听酒虽然没有解释,但她最后的那句话,也相当于间接性的否认了。
“是因为他们之前无意中提到了陆家,陆家……我才以为是你安排的。”
“酒酒,”池婧继续说道,“抱歉我上次提到了……”
“就是为了说这个?”陆听酒偏头,开口打断了池婧的话。
“我没做过,自然不会在意你说什么。”
走之前。
陆听酒突然想到什么,又提了一句:
“你以后尽量少去剧组,你堂堂一个经纪人,我相信也不是专门跟组的。”
前世,她被剧组的机器设备砸中。
如果这一世,她连剧组的门都不踏入,应该能够避免的吧?
只是说出来,估计池婧也不会信。
陆听酒只能先提醒她一句。
陆听酒走后。
没看到听见她这句话,脸色微白的池婧。
所以……还是厌恶的么。
厌恶到不想在剧组里看到她,所以才在还未进组前,就先开口警告她。
池婧眼睫垂着,揣摩清陆听酒话里的意思,眼底又是暗了几分。
季清斐走了过来。
“她跟你说什么了?”
静了片刻。
池婧抬眼,安静的看着他。
“……”
季清斐微微退后了一步,警惕的道,“……我上次才去了临城,阿婧你……”
“不去临城。”
“那就好。”季清斐微微紧绷的身体,放松。
“深城最近好像有个……”
“阿婧!”
……
云锦园外。
陆听酒出来时。
欣姐她们的车,还没有开到门口。
陆听酒准备走到路边去等。
她刚走过去。
停在路旁的一辆黑色的车,车门就打开了。
“陆听酒。”
听到声音后。
陆听酒一抬眼,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
沈洲一身黑衣黑裤,清俊的脸上看得见的颓废,周身溢出灰败的气息。
此时眼神沉沉的,盯着陆听酒。
陆听酒只是在他下车时,看的那一眼。
随后一秒不停留的,就收回了视线。
陆听酒抬步欲走。
“我有话给你说。”
沈洲几步走了过来,拦住了她。
陆听酒勾了勾唇。
今天说这话的。
他是第三个。
不过。
都有时间来找她。
沈父的事情,还不够他忙的?
“让开。”
淡静无澜的几个字,响起。
“你以前不是说,只有我在的剧组,你才会进?”
沈洲朝她身后看了一眼,“但你现在,接了《月陵朝》。”
听着恶心的几个字。
陆听酒漆黑到极致的眼底,反而缓缓的漫出凉薄的笑意。
她抬眼,看向沈洲,“如果‘让开’这两个字的意思,你不够清楚的话。那么,你给我——”
红唇微启,“滚开!”
“酒酒!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跟我回到以前的样子!”
沈洲不信她会这样无情,伸手要去拉她。
“沈洲,如果你的手敢碰到我。”
陆听酒站在原地,身形未动,冷冽的几个字氤着宛如地狱般嗜血的寒意。
“我保证,下一秒,你碰到我的那只手,就会断落在地。”
陆听酒盯着他的眼底,冷漠得没有丝毫温度,“不信,你可以试试。”
看清她眼中的冷漠,沈洲整个人滞住。
想要去拉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下意识的,沈洲退后了一步。
陆听酒眉眼微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沈洲不敢再次伸手,去拦住她。
“陆听酒!”
陆听酒走了没几步,身后的沈洲又再次开口,叫住了她。
“你以前不是说过,会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你说,”沈洲声音低了些许,“你说只要我提出来,只要你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我。”
答应你他——
陆听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她转身,看着沈洲,眼底尽是凉意,“我答应过啊。”
“但前提是,”陆听酒一字一顿的道,“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还回来。”
闻言。
沈洲眼睛闪了一下,微微有些不自然。
陆听酒是送给了他很多礼物,但是那些礼物……
大部分,都被他卖掉了。
还有一小部分,当初陆听酒逼他搬出公寓的时候,他看着顺手就拿了几件。
其余的没带走,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他原来的公寓里。
陆听酒看见沈洲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我只要一件,”陆听酒没什么情绪的道,“你只要把我想要的那件礼物,还给我,说不定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要求。”
迫切需要还清沈父赌债的沈洲,微松了口气。
只还回一件礼物,很简单。
即便找不到,他也可以买回一件一模一样的。
“是什么?”沈洲问道。
陆听酒眼底冷意消散,闪过一丝玩味,“是……”
才开口说了一个字。
“陆听酒!”
一下车就看到站在那边的两人,虞明烟瞬间急红了眼。
“陆听酒!你把阿洲叫出来,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