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确定能不能行，如果搞不定的话，阿凯教授就主动找学宫投案自首吧。
抓脑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尝试驱散那份“诅咒”。
上次在灰烬海的时候，对人鱼小公主妮妮安妮施以援手的经历，一定程度证明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再加上西原一役后，从底层重构，脱胎换骨的回归敕令，如果依旧不能针对的话，这份诅咒的本质可就越发让人好奇了。
当然更让人好奇的，是那种情况下学宫乃至执夜人会拿出什么处理办法。
“感谢，我好像也确实感受到了一些，是有点儿不对劲。”
虽然一开始小吃一惊，但阿凯的悟性无疑是合格的，瞬间反应过来付前是要先解决自己身上的“小麻烦”。
而一方面震惊于付教授的手段，对这种刚才还越说越恐怖的力量，竟是直接要随手处理。
另一方面阿凯也是十分信任地没有把脑袋躲出，并配合着诉说自身的感受。
“不过就算带着这样一个预设去观察，程度依然不是太夸张，更多的是有种脑子不太干净了的感觉……这份诅咒位阶虽然高，但好像还是比较温和的？”
说话间阿凯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有那么一丝犹疑。
“毕竟是对于凋亡的恐惧，而不是猝死的。”
随口点评，付前并没有否定他这份感受。
“你是不是觉得只是死得快了一点儿的话，可以先不急着清除，多测试观察一下？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的。”
不仅如此，下一刻付前甚至非常贴心地把选择权交回给了患者。
很明显，对于阿凯教授那一丝犹豫里体现出来的科研光辉，他还是很容易就能接收到的。
……
“还是先辛苦阁下吧……”
看得出来那一刻，阿凯真的经历了一点儿心理斗争。
不过到底是爱读书的一系，应该是很快从各种先贤事迹中，回想起了谁活到最后谁才是大师的人生哲理，最终做出了相比天启众们更保守一些的选择。
“不客气。”
随口客套一句，而几乎是下一刻，付前已经是收回了手。
有了存在核心的伪律法，效果果然不同凡响。
这份位阶颇高，但程度还不是很深的诅咒，谈话间已经是冰消雪融。
包括阿凯和自己身上的。
当然了，他的手指头这种血肉范畴，还需要慢慢恢复。
“太感谢了！”
效率之高，患者明显也被震惊到。
以至于闭上眼睛感受了半晌，阿凯才难以置信地表示感谢。
不愧是学宫新晋半神，加入不久就好像加入很久的天启终身教授。
如此高层次的异常，竟是举手投足间就解除。
另外单单从当前这个项目里，就完全能理解为什么付教授在天启如此德高望重。
不仅无私分享直接推动了项目的成立，对于其中收获也是平等讨论绝不盛气凌人，甚至对项目可能导致的隐患都早有准备，最快速度帮自己清除异常。
简直是平白送自己一份大礼。
“我先把这东西解除，后续有其它收获，一定第一时间跟阁下分享。”
没有废话，阿凯认真承诺间已经是走上前去。
“我很期待。”
而注视着他在周围一圈绕步，付前颔首同时，脑海中却是在回味着已经拿到的额外收获。
……
居然真的驱散了。
过程毫无反抗，也无震怒。
阿凯身上的诅咒是一回事，刚才整个过程自身的变化，更是一帧一帧被付前关注着。
从直观感受上，确实如阿凯说的，这份力量有着类似死亡权柄的味道。
所以刚才尝试理解奇迹本质同时，付前也一直在想会不会和之前打过交道的老朋友，死亡主宰有关。
结果整个过程居然真的完全不带反抗的，就跟之前抢信徒，冒名顶替时一样。
而如果说这一点再次增加了上位者是死亡主宰的可能，那么奇迹的本质，可就越发引人深思了。
真实的神明故事，同时也是世界的作弊码，这是前面一路得出的结论。
那它和故事主体间的关系呢？
类似于超级简化版的仪式，定向取悦上位存在，进而降下恩赐？
可先不说成分过杂，多姓家奴凭什么得到回应的问题，死亡主宰拉誓约者都拉得那么辛苦，真会有闲心做这种事情？
如果说是不需要取悦上位存在，只要密码正确就自动生效，倒确实更加符合善咒院对奇迹的定义。
只是这样一来，那些上位者对于权柄的掌控是不是也太差了些？
很明显不只是力量形式和晋升方式特殊，奇迹的存在，对于整个超凡世界似乎就是一个极特别的概念。
其实刚才聊到“真实的故事”的时候，付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上次任务里的阿孔斯祂们。
还有选取弃狱之王做神皮的时候。
这些几乎都可以证明，有相当多的上位者已经是死得妥妥的。
这种情况下籍由祂的名字和权柄间的联系，形成某种非条件反射回路之类的，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早在叶岛的时候，守墓人镰仓一族其实已经演示过一个类似案例——癫神的旧日刻痕。
最终的奖励介绍里明确提到了这位旧神的“遗骸”，说明祂也早已经挂了，但依旧可以对仪式性的祈求作出反应。
类比一下，感觉设想的那种情况并非不可能。
可惜现在的话，却是让人有点儿懵了。
莫非这个奇迹指向的并不是死亡主宰？还是说因为死神的特殊权柄，祂的死跟其他神不一样？
虽没有得到明确的结论，但这个项目，对自己来说确实也是很有收获。
“已经好了。”
思索间阿凯教授已经是停下了脚步，转头望过来认真交代。
“你最好暂时先休养一段时间，写写报告之类。”
对于付前来说，其实不用提醒就知道死亡之种已经不在。
如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得不说还是太像薅死去上位者的羊毛了。
很难想象什么神只能受得了这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