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绩自从那天过后，就把窝还给沅沅了。
他不再强行要求小蛇睡洞穴了，也不再乱搞冰块，还会让房间保持干燥温暖。
也许是想通了，也许是怕意外再次发生，也有可能是开始质疑顾长老的权威。
总之，小蛇是再次睡上了自己的专属龙榻。
她表示很满意，还特地舔了舔戚绩的手指以资鼓励。
但是戚绩反应很怪，他开始显得略微不自在，有时候过度的靠近还会让他变得有些紧张。
那种僵硬的感觉是瞒不过沅沅的，但是她歪歪头，并不能思考出什么结果来。
这等事情，是不能指望她一个小小脑袋进行大大的思考的。
戚绩也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每次小蛇还没起，床榻一边早就空了。
等到小蛇开始接受戚绩投喂的早食时，他已经练完几轮剑了。
这天也是如此，等到一套剑法练完，戚绩甩了个剪花，把手上的剑收了回去。
等在一旁的小蛇已经自觉缠上来了，它已经自己吞了个田鼠填了填肚子，现在就是想让戚绩喂她零嘴吃。
戚绩把口袋里的丹药拿出来，随手倒了一大把让它自己选。
小蛇最近爱上了吃灵丹，不论品种，不论功效，它一律来者不拒。
灵丹中的灵气很充沛，对于寻常人来说，一次吞上这么一大把，立刻就得爆体而亡。
偏偏小蛇就和没事人一样，自己吃得正欢。
它比起那些寻常的小动物，更加喜欢吃灵丹灵食，有时候戚绩忘了喂它，它自己还会专门溜到他的怀里去钻储物袋。
几日下来，顾长老的育儿小知识已经在戚绩的眼中打上了“欺诈”两个大字。
他摸了摸小蛇的脑袋，不过几息功夫，手上的灵丹已经没了。
戚绩有些苦恼，他最近打算要去一个秘境历练，宗门里有些许名额，他就占了其中一个。
这个秘境开的很突然，之前从未有过，几个大宗门的老祖集体查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于是就组织了各宗门的小辈进去历练。虽说只有元婴期以下才能进去，但是听说里面有不少奇珍异宝。
吸引戚绩的不仅是奇珍异宝，更是里面的机缘。
年后有一次内门考核，他希望可以在这个秘境里寻求些突破，从而成功跨过筑基和金丹之间困扰了他许久的桎梏。
可是，让他苦恼的是，秘境里定是危险重重，他难以照顾好小蛇。
可是小蛇这个样子，他怎么把它一条蛇孤孤单单放在这里呢？
日子一天一天临近，戚绩也练得越发地勤。
院门前面的桂树都被他的剑风扫掉了一层皮，树枝上光秃秃的，一点没有之前繁盛的样子。
出发前的前一天晚上，戚绩把小蛇从被窝里捞出来，盯着它说：“明天我要出门一趟，可能会很久，你在家里，不该吃的东西不要乱吃，晚上一定要按时回来，如果馋了柜子里有灵丹……”
他絮絮叨叨，一直没完。
小蛇瞪着他：“？？！”
他跑出去玩不带她？怎么这么坏？！
戚绩无奈，“我不是出去玩。”
他念叨着让她不要乱跑。
沅沅摇头晃脑，十分悲痛，整个人如同被抛弃，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缠着他手臂，吐吐信子：“嘶嘶嘶”
不行，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沅沅立志要跟去，不然不肯下来。
戚绩只好面上答应了，反正他一般起的比她早不知道多少，等明天他再见机行事。
沅沅满意了，但是还是有些狐疑，她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松开了他。
第二天一早，戚绩起得很早，看了下最近连窝都不喜欢睡，非要躺到他旁边睡的小蛇，面色无奈。
他穿好了衣服，整理了一些必需品，带上自己的剑。
最后套上了外套，有些心虚的他并未察觉到衣服里面多了一条不起眼的黑色细纹。
成功混上来的小蛇咧开嘴笑了，睁开一只得意的眼珠子，开心地不行。
早在戚绩醒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他的动静啦。
启程的云舟前，身着整齐弟子服的上清宗弟子意气风发地站在一旁，队列整齐。
一身玄衣的戚绩脸色沉静地走过去，身姿挺拔，气势十足。
外门一众弟子本和内门的一群弟子隔得很开，此时看到戚绩过来，都纷纷围过来。
“戚师兄，戚师兄。”
戚绩点头，看向另一边。
这批内门弟子都是刚入内门的，都和戚绩的年纪差不多，大抵都有些傲气，于是和外门的界限分明。
内门弟子都围在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旁边，红衣少年叫季羽，和戚绩之前有过些许冲突。
此时，季羽迈步过来，红色的衣摆张扬，看着戚绩，略带些不屑。
“之前就在筑基期，怎么，现在几年过去，还在筑基？”
戚绩面色不变：“欲成大事，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现在的磨砺，说不定是天道的考验。”
季羽哼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咬牙切齿，“连金丹也晋升不了，恐怕天道不可能注意到你这个废物吧？！”
戚绩皱眉，其他的外门弟子也都有些不忿，修仙之道本就路长且阻。外门不少卡在某条道上的前辈。
如果真如季羽所说，那没有到金丹期的他们，哪个不是他口中的“废物”？
戚绩淡声反驳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道心坚定，又谈何不可能？”
季羽嗤笑道：“这么嚣张，那我就期待明年能在内门中看到你了！”
戚绩面上不冷不淡，拱手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季羽咬牙，一甩衣袖走了。
季羽之前是和戚绩同一批进入宗门的，奈何在各种事情上总是被压一头。
直到戚绩遇到瓶颈，卡了许多年，这才渐渐出头，有了扬眉吐气之意。
如今看到戚绩，难免想起之前自己不如意的时候。
好在这时候带队的长老也过来了。
大家分成两批，轮流上了云舟。
云舟的驾驶不算难，只是足够烧灵石。好在上清宗的底蕴足够挥霍。
这幢云舟宏大气派，光是楼层就有两层，最上方的云帆高高挂起，上书三个鎏金大字“上清宗”。周身也透着一圈又一圈的华晕，围栏都是白玉制成。
长老的技术很好，云舟行驶平稳，这么多人也不算挤。
周边云雾缭绕，偶尔响起鹤声清鸣，整个人坐卧在云舟上，能感受到充沛的灵气。
大家放好东西，三三两两聚在了一起，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依旧隔阂分明。
戚绩本来是在云舟一个隐蔽的小角落打坐，直到有个阴影罩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