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宋成业一事无成,顾清悠不无担心道:“但你也瞧见宋成业那副熊样,根本挑不起国公府的大梁,万一哪天将国公府的基业败完了,咱们不照样得露宿街头啊。”
“所以咱们要做多手准备。”
薛兰起身,认真的分析道:“这玩意就像投资,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首先,咱娘俩手里一定要有私产,万一哪天国公府不行了,咱也不至于饿死,二来,要敦促宋成业上进,皇上对他有所改观,就不会天天想着换人的事,让国公府维持原貌,再者,咱们还得跟恒业交好,若他哪天真成了国公府的新主人,念及旧情,咱们日子也不会太艰难。”
顾清悠深以为然,不得不佩服老妈思虑缜密,想了想道:“我觉得最关键的还是第一个,不管今后谁承爵,只要咱自己有钱,便都能游刃有余。”
“不愧是我薛兰的闺女,跟老妈想到一起了!”
薛兰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从前的日子再苦再累,她在女儿面前永远都是营造一种老妈有钱的假象,好让女儿不因为经济上的紧迫而自卑。
后来事业做大,再也不用担心银行卡上余额,她更是倾尽所能,给顾清悠提供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物质生活,就是不想女儿重蹈她年轻时的覆辙,别人略微施点小恩小惠就跟着跑了。
原来在她的不经意间,不谙世事的小女儿,早已悄悄长大。
说起钱,顾清悠眼睛亮亮的,压低声音道:“老妈,国公府这么大,品级这么高,一定很有钱吧?”
不说旁的,就光国公府家里几百个下人,每月光发工资就得多少?
这还不算吃喝用度,换季裁衣,家里各处的养护修缮,而且听说宋成业败家得很,又喜欢呼朋唤友,对几个妾室也出手大方,尤其薛琳儿,用的脂粉首饰堪比宫中妃嫔,到处都是开支。
不想薛兰却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薛氏并不擅长账目,一般都是底下交上多少她就花多少,反正有那么多良田铺子,心里不慌。”
可她是薛兰,前世精明的商场女强人,既然接手,就不可能像薛氏那样放任不管,便道:“等丧礼完事,我就命人把所有的账本送来一一核对,国公府名下产业繁多,按理说不可能每年只赚那么点钱。”
家业越大,蛀虫自然也会越多,她以前管理公司,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若宋濂还活着,国公府有支柱,她自然不愿再像前世那样操劳,可如今的情况却不允许她负手闲观。
唉,想不到重活一世,还是逃不掉操心的命。
顾清悠狗腿的上前,伸手将她眉间展平:“没事的老妈,这不是还有我吗?咱们娘俩同心,其利断金,甭管啥牛鬼蛇神,统统让他滚蛋!”
前世她为了能帮上老妈,专门学了会计专业,虽还没有来得及实习,但有老妈基因在,肯定也不会差。
马车突然颠簸一下,她一个不稳,扑到了薛兰身上。
不满的爬起来,想打开车门看看咋回事,冷风瞬间溜着门缝倒灌进来,冻得她打个哆嗦。
循着道路两边望去,只见车队走在一条崎岖山道上,勉强能容得两架马车并行,地面多碎石,怪不得那么难走。
天色阴沉,伴有大风呼啸,山中又寂静,只有车队行路的声音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