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业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再不敢出声维护,当即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大意了。”
说罢,转头对薛琳儿道:“妾就是妾,怎能恃宠而骄,忘了自己本分?来人,琳姨娘冲撞主母,罚半年月银,禁足听雨轩。”
之前扭送顾清悠的婆子奉命进来,却不似方才那样利落,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动手。
薛琳儿瘫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夫君,你在说什么?”
气血上涌,她急的咳了几声,转头再看宋成业时,美目中已蓄满了泪水,当真我见犹怜:“夫君曾说过,此生只认琳儿一个妻子,难道都忘了吗?如今,又说琳儿只是个妾?”
面对指责,宋成业不由心生愧疚,琳儿好歹也是大家嫡女,当初为了他,进门的时候连凤冠霞帔都没穿过,只一顶粉色小轿从偏门抬了进来,若非爱他至深,又有哪个女子能做到?
可为了世子名号不被褫夺,也只能暂时委屈她一二,等自己顺利承爵,再好好补偿她便是。
当着一众下人,他没法解释太多,想着先让她回院子,待会儿伺候母亲睡下,再去好好安抚。
没想到薛琳儿不依不饶,控诉他几句,又抬手指向床上的薛兰:“姑母,当初我甘愿做小,您承若要给琳儿正妻的脸面和尊贵,如今却出尔反尔,您对得起我爹,对得起薛家吗?!”
“放肆!不可胡言乱语!”
宋成业生怕她口不择言无法收场,见两个婆子不动手,骂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把姨娘带下去?!”
婆子不敢再迟疑,赶忙上前把她拧住。
这下薛琳儿彻底失去理智,两个臭婆子大手跟铁钳一样箍的她生疼,她既羞又恼,奋力将婆子甩开,在屋里环视一圈,突然走到顾清悠身前狠狠踢了她一脚,哭喊道:“你们敢如此对我,我这就告诉父亲,让他派人接我回去!”
顾清悠躺的姿势,正好被她踢到肚子,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麻痹啊,老子是真·躺着也中枪!
但毕竟是专业演员,哪怕肚子疼的直抽抽,她也坚决没发出半点声响。
薛琳儿喊出那句话,本以为薛氏会有所顾忌,不想床上的人目光陡然一冷,阴森森道:“好啊,那你就回去告诉你爹,我们宋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只能原物奉上!”
“什、什么?”
薛琳儿彻底傻眼,姑母疯了吗,竟然要把她休回娘家?!
薛兰简直怒火中烧,敢动手打悠悠,简直自寻死路!她主动要走,倒是省了自己麻烦。
眼见事情越发不可收拾,顾清悠觉得自己是时候起来救场了。
她痛苦的支吾一声,假装自己刚刚转醒,不忘偷偷朝薛兰眨眨眼,示意自己没事。
虽然她也很想趁机把薛琳儿赶走,可从刚才薛兰介绍的国公府现状来看,没有宋濂,宋家现在只有薛氏母族可以依靠了,若这时候把薛琳儿送回去,势必会伤了两家和气。
就算她们并不打算依附薛家,可一来就把关系弄僵,实在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