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路安个人说话没谱, 卢晴有时又会当。
去往天台看日落的路上，想起姚路安玩着说要拍视频记录的话，就一眼又一眼看他。
“怎么了？”她眼神心虚又害怕, 被姚路安抓住：“有事儿就说。”
卢晴认措辞，后开口：“酒店房间里会会摄像头？就是专门用来记录跟女伴的过程…”
“么有钱, 会把些视频卖出去吧？一定能赚少钱吧？”
姚路安有点震惊的看着卢晴, 她是让人觉又好气又好：“发现了？回头给看成片。”
“我有时候还会勒索别人。简直是完的勒索对象，可以考虑用一套房来买断那些视频。”
“……”卢晴嘴张了半天, 才缓过神来：“姚路安…讲话是百无禁忌啊…”
“要适应。”
“为什么？”
“是所有好好说话的人都是好人，八成是披着羊皮的狼。百无禁忌的人未必是坏人，可能只是直接已。”
姚路安把卢晴拉到身边：“还有, 成年人有什么能说的？”
“好的。所以拍视频了吗？”卢晴还惦记事儿。
“没拍。可以今天晚上开始。”
“是没一句实话。”
两个人拌着嘴上了天台。
卢晴也是一个走过很多地方的人。高毕业开始，她的人旅行就开始了。可个天台还是令她喜欢。
有鸟儿落在上面, 并怕人, 极目远眺, 夕阳点燃半边天，城市在红云下影影绰绰，那些圆顶建筑熠熠辉。还有风, 吹『乱』头发。
两个人坐在那并排看夕阳, 卢晴有时会看姚路安侧脸。
“我好像有点理解行遍世界的梦想了。”卢晴对姚路安说：“尽管我也去过一些地方, 每一次看到丽的风景仍旧会惊叹。比如今天，么的夕阳让我有点想哭，也觉来到人世上活一次的值。”
卢晴说了一大段话，姚路安的反应却是：“又哭？”他惊讶的看卢晴：“是水做的吗？”
“我没哭，我就是在表达我的心情。”
“那避开哭个字眼。我害怕哭，鼻涕太多。”姚路安打趣她：“哭包。”
“我没有。”
“是谁每次看到我都哭？”
“我。”
卢晴有点好意思，还是, 见姚路安几次，次次都哭，且每次都有同的理由。
“下一站计划去哪儿啊？”卢晴岔开话题。
“下一站，应该是塞尔维亚。”
“也是有工作吗？”
“对。”
“我有点羡慕，的爱好就是的工作。”卢晴说完指指自己：“也可以羡慕我，我的爱好也是我的工作。”
一只鸟落在姚路安肩膀，俩人都敢动。
卢晴小声问他：“它会会在肩膀拉屎啊？”
“卢晴怎么么煞风景？”姚路安被卢晴气了，转念一想，那傻鸟拉屎可能也会分地方，伸手把鸟赶走。
卢晴出声，她发现，姚路安也有幼稚单纯的时候。
“我会给带世界各地的花种。”姚路安突然说：“的花店里，就能开全世界的花。”
“那的很浪漫。”卢晴抱着他手臂，头靠在他肩膀：“谢谢。”
“好骗。”
尽管姚路安么说，却还是查了土耳有没有特别的花，准备找一些花种让她走的时候带回去。
“准备好开始工作了吗？”姚路安问她。
“准备好了。”卢晴该准备什么，大概就是心态。
姚路安在团队群组里说：“明天早一点集合。一部分的女主跟我在一起，我晚一点拉到里。”
助理发来啧啧啧。
“别『乱』说话。她爱哭，哭了影响拍摄进度。”
“谁弄哭谁哄，影响进度扣奖金。”
姚路安把丑话说在前头，希望大家管好自己的嘴。完全忘了最该管好嘴的人是他自己。
卢晴没想过能跟姚路安一起工作。
他们要在伊斯坦布尔停留四天，四天有密密麻麻的拍摄任务。姚路安在带卢晴集合前对她说：“些人跟我差多，野人。说话会太好听，要往心里去。”
“哦好。”
姚路安把一个小包交给她：“今天的服装和具，自己背着。”小包沉，卢晴斜挎在肩上。回头看到姚路安的身上挂了四个设备，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箱子。
他今天穿着『迷』彩裤，一件黑『色』t恤，一双马丁靴，早上又站在镜前自己刮了圆寸头发，戴了一顶帽子，脖子上套了一个脖套，必要时候遮脸。
身行头很粗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凶狠又浪『荡』，太好惹。
“沉吗？我可以帮。”卢晴指指他的相机。
“用着。顾好自己。”姚路安说完把自己装有各类证件的钱夹都给卢晴：“放包里。”身家『性』命就么随托付了。
卢晴前太了解姚路安的工作。只是觉他的工作一定很风光，是在一天才意识到，个工作，分明是体力劳动。
卢晴在酒店大厅见到了姚路安的队友们，两个像他一的大汉，还有一个负责服装化妆造型的姑娘，以及一个好看的翻译，用于跟当地人沟通。
姚路安指指卢晴：“卢晴，北京姑娘，来玩，顺做我们的主角。”
“些，统称队友。后面慢慢认识吧！”
大家把器材折腾进车里，就出发了。
小助理坐在卢晴旁边，小声问她：“是前几天北京来的？”
“是的。”
“是…我们姚老大的…女朋友？”
声音再小，姚路安也听见了，耳朵显易见支起来，听到卢晴回答：“是他几天的女朋友。”
“？”小助理太明白：“几天？”
“对。排除离开我土耳的时候我们就结束恋爱系的可能。”
卢晴觉没什么可遮掩的。
姚路安跟些队友显然很熟悉，她并需要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欺骗谁。他们是什么状态就是什么状态，需要粉饰。
姚路安在副驾上了，回头对卢晴说：“怕别人是渣女。”
“…”一车人都了。
“我们姚老大也好到哪去，行走世界的名渣男。”助理对卢晴说：“但我太希望渣他。他心情好我们遭殃。”
“他会的。”卢晴觉奇怪，姚路安怎么会为了分手心情好呢？
助理撇撇嘴。
姚路安前段时间跟女网友聊天，阴晴定。有一段时间又快要飘起来，说女网友要来见面。就对上了吗？女网友等于失足少『妇』，等于面前的漂亮姑娘卢晴。
“话么多，待会儿那个跑动机位上吧。”姚路安对助理说：“我看是太闲。”
“跑就跑。”助理展示手臂：“练了，怕。”
一车人又。
化妆师仔细看卢晴，说：“也需要化妆啊，自带东方审，画了就破坏神韵了啊。”
姚路安闻言回头看了卢晴一眼：“粉底防晒打打吧，她应该禁晒。”
“行。今天两个造型都画基础妆。活，轻松。”
卢晴突然有点紧张，问姚路安：“我要表演吗？”
“表演个屁。”姚路安回她：“平常什么个工作就什么，别刻意。”
“我我平常什么啊。”
姚路安发来她在窗前看海睡着的视频：“就。”
卢晴打开来看，拍的可，她对此一无所。
“我都，拍的好。”
“随拍的。”
“可那时我有摄像机，我自在。现在我想到有机器跟着我，我自在。”
“又是拍旅游大片，没那么多事儿。纪录片讲求实。的作用是串起我们的人物故事和风景线，换句话说，重要。”
……
“重要还设置么个角『色』？”卢晴服，跟姚路安犟嘴。
“然？把扔酒店？让自己玩？在街上被人拖走？”
“打住。”卢晴制止姚路安，坏人。
姚路安前有自己的原则，男女系是男女系，带在路上。卢晴是他合作的一个女朋友。
下车的时候拉住卢晴胳膊对她说：“我工作时候脾气好，说能哭。”
“怕我哭就别说我。”卢晴跟他拌嘴，扭头跟摄影师走了。
助理在一旁一边一丝设备一边，等卢晴走远了才说：“也有搞定的人。”
“怎么看出我搞定她的？”
“怕人家哭，还特地把丑话说前头。原来可。”
“管那么宽？”
姚路安工作的时候近人情，卢晴体会到了。
拍摄到一个小时，就训了别人两顿。
“组镜头没一个能用的。构图对吗？动线对吗？”
大家显然习惯了他的坏脾气，坦然承认错误：“重拍重拍，下一次肯定对。”
卢晴站在那看姚路安发火，大气敢出。
到她那组镜头的时候，姚路安直接叫停：“脊背太僵硬了。是来旅行的还是上刑场的？”
“……呢？”卢晴态度好，微微放松，问姚路安。
“行！”
“那怎么就行了？教教我。”
姚路安走上前去，拍她后背一下：“别直愣愣的。”
“驼背？”
“卢晴！”姚路安板着脸。
“对起对起。”卢晴跟他歉，然后小声说：“越嚷嚷我越害怕，我越害怕越拍好。恶『性』循环么？”
“温柔一点好好？温柔点，我能听进去。”
“拍拍？”姚路安还是跟她横。
“拍拍拍。”
卢晴并没像姚路安担心的那，说她两句她就哭。她态度很好，学习很快，到了下午就收放自如了。看素材的时候甚至自夸起来：“我是很有一点表演天赋是是？”
“对对对。”化妆师在一边说：“特别自然。好多镜头我都觉特别。跟专业演员一，但就是又自然又好看。”
“尤是那组镜头，就是侧脸那组，风吹着头发，有沉淀感。的绝了。”
姚路安一向眼光好。
当初邀请卢晴，也带着一点发现一块玉的心思。
卢晴脾气好、配合度高，出发前以为是娇小姐说她几句就会哭，拍摄后发现她脸皮还挺厚，无论怎么说都急眼。
翻译问卢晴：“怎么跟姚路安气啊？”
“他说的对啊！”卢晴是讲理的，工作是工作，恋爱是恋爱，能因为在谈恋爱就在拍摄使小『性』子。种事她做出来。她自己开花店的，天天要见各『色』人，好歹也是一个小小意人，点心理素质没有那哪成呢！
“见多识广。”助理跟姚路安总结卢晴的状态：“个小姐姐八成是因为遇到的人和事都挺多，所以抗压能力强。”
姚路安没讲话。
心想被人骗感情骗钱，也什么都能放下。
卢晴心态好是心态好，但是太累了。
他们大太阳拍到月朗星稀，场景停的换，卢晴腿要折了。准备最后一个场景前，姚路安问她：“累吗？”
“累。”
“整个组最轻松。”
卢晴一想也对。
姚路安扛着那几个设备跟别人一起，也一点没歇着。下他那些用完的体力哪里来的了，日常练出来的！
“为什么没有导演什么的啊？”卢晴觉奇怪，纪录片，连导演都没有？
“远程协作模式吗？尤很多在外的拍摄项目，连摄影团队都临时组建。像我们种常年在世界各地的团队很少，交付水平高，有没有导演都一。换句话说，我，就是导演、编剧。”
姚路安说些的时候非常狂妄，卢晴却觉他吹牛。
回到酒店后，姚路安脱衣服，卢晴看到他肩膀上深深的勒痕，什么都没说，拉他坐下，手按上去：“疼吗？”
“还行。”
卢晴就说话，安心帮他『揉』肩膀。『揉』了肩膀又去『揉』他手腕，有一瞬间掌心贴着他的，他的掌心有老茧，那都是爱好和工作留下的痕迹。
姚路安垂眸看她折腾，终于握住她手腕：“累？”
“我腿酸。”
“那去泡澡。”
“可我想动。”
个女人奇怪，累的想动，还要给他按摩。姚路安就说：“以后别做救世主。虽然给我按摩我很感动，但种行为说实话，挺傻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应该进门就躺那，说什么都干了。指挥别人去干。”
“……”
“，才能拿捏住别人。是被人拿捏。”
“行。”卢晴点头：“给我放水，我要泡澡。”
姚路安站起来：“等着！”
卢晴跟在他身后看他放水，水声潺潺，让她想起他们认识后的种种。姚路安总在教她怎么规避渣男，表现的最认，做的事却都挺认。过了很久说：“姚路安，认了。”
姚路安坐在浴缸边上，长腿伸到门口，脚磕了一下卢晴的，了：“臭。”
“还有力气行凶吗？”卢晴问他。
“解乏吗？”
“嗯！”卢晴点头：“我想看看认以后有什么一。”
“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