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玩了好一会儿华容道,但是沈言轻很快便喊着无趣,又嚷嚷着不想玩了,秋霜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一点定性都没有。
沈言轻索性让她们俩玩着,自己当即站起身来,向着外头走去,琨玉和春絮已是不在原处了,温越仪想必是要输了,只嚷嚷着,“璟娘姐姐,璟娘姐姐,让我一子吧。”
林知寒只气定神闲地捏着手上的黑子,“仪儿,这棋盘上之事,可只论胜负,不论其他。”
温越仪只靠在桌边,手撑着脸,“好吧好吧,那我们重新来一局吧。”
林知寒淡淡道了句,“你没赢过一局。”
沈言轻当即笑出了声,过去与温越仪笑道,“仪姑娘可值得我好好去学习学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温越仪沮丧得连头都没抬,“连你也嘲笑我。”
沈言轻一脸无辜,“我并不是嘲笑仪姑娘,只是希望仪姑娘再接再厉。”
温越仪立时偏头看向了她,“怎么,你不觉得我是螳臂当车,不劝我放心?”
“为何要放弃。”沈言轻看着她,眼神之中尽是笃定。
温越仪只得强打起精神来,“来吧,璟娘姐姐,我们再来一局。”
林知寒看向她,只笑了笑,柔声道,“你啊,说的总是好些。”
沈言轻回以她一笑,去到另一边偏厅,看到琨玉和春絮还有锦盼正在玩着不知是什么的游戏,过去好奇问她们,“琨玉,你们在玩什么呢?”
春絮正思索着,没有理她,琨玉回她,“这是双陆,近来在梧州很是流行。”
沈言轻盯着她俩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觉无趣得紧,当即出了房间去,至院子里头,找着边上一个偏僻一些的角落,出声唤着,“阿胥,阿胥,出来陪我聊聊呗。”
方淮胥当即出现在她的面前,沈言轻踮起脚来一把便抱住了他的脖子,“好阿胥,陪我聊聊天,我好无聊,她们玩的那些要一直坐着,玩久了也太无趣了一些。”
“好。”
方淮胥略弯下腰来,好使她不要太累,沈言轻倒是放开了手,对着他笑道,“好阿胥,你在做什么呢?”
“没什么,如往常一般,查看有无奇怪人士靠近。”
沈言轻只道,“好吧,那你带我上去,我们一起看。”
不管她是否可以,反正她说什么方淮胥做什么,当即抱着她上到房顶上去。
这别院选着靠山之处,所以坐在屋顶上,风景倒是不错,只见一览无遗的河流草地。
两人就挨着坐在屋顶上,沈言轻靠在方淮胥的肩上,“阿胥,今晚的月亮真亮啊。”
“嗯。”
今晚的月亮的确很是亮堂,虽然略带着几分寒意,却仍觉美得很。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来,毕竟地处山间,又是深夜,还是有些清凉,沈言轻不禁抖了一抖。
方淮胥自然感觉到了,但是自己的衣裳并不好脱外衣,只能揽着她至自己怀中,抱住了她,“可好些了?”
这小子越来越懂味了。
沈言轻不禁这样想着,含笑点了点头,“你真好,阿胥。”
“应该的。”
两人便又沉默了许久,沈言轻突然道,“阿胥,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方淮胥没有问她为何这样说,只是应了一声,明白他的内心所想,只随心地任他抱着,“我如今的父亲,其实是我的养父,我的名字就是他取的。而我自己的名字,是一个玥字,不知名姓与来历,只知名。”
她从他的怀中挣出来,转身看向他,“我自己的名,是玥,除了他们,只有你知道。若你愿意,也可以叫这个名字。”
方淮胥自然知道这个他们是谁,他们参与了沈言轻的过去,是他没法参与的过去,但他们陪伴的是过去的她,如今的她,有他陪伴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他只看着她,告诉她,“不,轻轻,我只想唤你轻轻,你可以是他们所熟知的玥。但如今的你,只是我的轻轻。”
若问沈言轻如今的感受是什么,完全无法用一个词来准确地形容,有些像吃了糖一般的甜蜜,但在那甜蜜之中,又有些微微的酸涩。
方淮胥这究竟是跟谁学习过了,怎么如今都这么会说话了,还句句戳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她只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额头,片刻之后才放开,紧盯着他的双眼,她看见那里头只流动着温暖的春水,倒映着她满含喜色的脸。
方淮胥揽着她,也倾身吻了下去,不过,是唇。
沈言轻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尝试着去回应他。
就在这时,她听到下方秋霜在喊着,“言轻去哪了,怎么半天不见人!”
那声音实在过近了些,不知怎么的,沈言轻突然有种类似于偷情的感觉,当即推开了方淮胥,向着四周看去。
方淮胥正意犹未尽,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轻轻?”
沈言轻伸手将自己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等等,阿胥,这样光天化日的,不好不好。”
方淮胥抬头看了看,这夜挺深的啊。
沈言轻又道,“那个,我们应该冷静一点,对吧,毕竟现在这样,还不太好,对吧?”
方淮胥仍是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但她说什么,自己也只能照做了。
于是两人又坐着吹了半天风,沈言轻才让他将自己送了下去,几人此时都已准备收拾着歇息了,见她回来,自然知道她是去做了什么。
当然,除了温越仪和锦盼。
秋霜当即道,“言轻,你可得克制啊,一切等成了亲再说。”
沈言轻看她一眼,只回她,“别胡说啊你,我才没有呢,就是出去吹了吹风,别乱想啊,知道吧。”
秋霜却觉得她是欲盖弥彰,宝珠也笑道,“不论如何,你啊,还是得注意几分才是。”
沈言轻上前就要挠她,“好啊宝珠,你这个小蹄子也跟着秋霜学坏了是不是?”
宝珠笑着躲她,秋霜在一旁当即嚷嚷道,“怎么是跟我我学坏啊,分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