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始终神色淡然,也未回裴延绍的话,只与林昭道:“父亲与二皇子请继续,女儿便退下了。”
林昭看着她,他这个女儿,是极得他心意的,但她的长相同母亲相像些,性子也随了她母亲,所以从未同自己亲近过。
“你后头那丫头是谁,我瞧着倒不错。”他转而看向后头站着的沈言轻。
沈言轻一直低着头,不愿对视。
他这话的意思过于明显了些,林知寒哪能不知道他的腌臜心思,只向旁一步挡在沈言轻前头,“言轻是我的人,父亲若缺人伺候了,我便让管事挑几个好的送去父亲院中。只是昨日听闻桂姨娘似乎身子不适,恐不喜人多。”
原来林昭虽姨娘众多,但唯有一个桂姨娘与众不同,仗着相貌较旁人美艳几分,又会撒娇哄人,所以最得林昭宠爱。
也正因如此,撒起泼来连林昭都难以治住,说是身子不适,实则是因为前两天林昭招惹了她的侍女,她便一哭二闹地喊,“连我的丫头都不放过了。”
这桂姨娘着实有些手段,总之林昭是有些怕了她了,其余的姨娘自然也不敢招惹,林昭索性不去群芳阁了,只在外头流连。
林知寒这话恰好戳中林昭痛处,只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二皇......二公子,我们继续吧。”
裴延绍含笑应好,又道:“果然得坐在一楼才能领略不同风光啊。”
“女儿退下了。”
林知寒也不再多言,领着沈言轻便走,待走出去好一段距离,她才又开口,“父亲不日便要去岷州了,这几日还是避着些。”
沈言轻就知道她会护着自己,心中一股暖流涌动,只笑着,“都听小姐的。”
二人一路去了姚府,待至门口,沈言轻上前与门口小厮道,“我家小姐来见你家小姐,望能通传一声,我家小姐唤作林知寒。”
那小厮见她二人皆打扮不俗,特别是那小姐,更是生得冰肌玉骨,风姿绰约,当即便进去禀报了。
姚府里头,姚明珠正躺在榻上,由身边侍女为脸上涂药,只见她脸上红肿一片,大有溃烂之势。
自上次醒来,脸突然变成这般,她便陷入几近癫狂状态,动辄打骂旁人。
那侍女本唤宝珠,姚明珠嫌俗气,又撞了她的名讳,非得改成宝音。
她正小心翼翼地为姚明珠涂着药,生怕她突然发威。
谁知涂到一处时,不小心碰到了破皮处,姚明珠“啊”了一声,坐起身来一脚将她踹翻在地,“痛死了。来人啊,把她丢出去掌捆,必须让本小姐听见声音!”
宝音忙跪趴着不停磕头,泪水都被吓了出来,“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小姐饶命啊。”
姚明珠看都未看她一眼,很快便有人将她拖了出去,拉在院中掌捆,听着那响亮的耳光声,其余的侍女皆胆战心惊,屋内的姚明珠却勾起唇角,十分惬意。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回话,“小姐,府外有位林小姐说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