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对峙似的,一个盯,一个不动。
比耐力方淮胥自然不在话下,沈言轻果然没过多久便败下阵来,趴在桌上无力地投降。
“方淮胥,你不吃饭不饿嘛你。”
他不言语,只看着她。
沈言轻无奈,他不饿自己可饿了,只得先吃了,只是吃饭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总感觉特别不适应。
没做到想做的,沈言轻心里头着实有些膈应,倒是出门时让她听到件事,便将方才的一切抛诸脑后了。
原是那姚家小姐姚明珠,一觉睡醒便发现自己的脸竟被毁了,为此还处罚了院中所有的侍女。
沈言轻看向方淮胥,“是不是你做的?”
方淮胥自然不会回话,沈言轻拿他也没办法。
但她知道,这事是林知寒做的,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一切似乎逐渐清明,可是又逐渐混沌。
两人回了林府,却见一驾马车停在门口,正是之前在街上那驾。
沈言轻心道还真是冤家路窄,便进了去,方淮胥自然默默隐在了暗处。
至园子里时,恰好林知寒迎面走来,后头跟着琨玉和秋霜,想来春絮的腿脚并未完全痊愈,所以没有跟着。
沈言轻退至旁边候着,没打算跟上。
秋霜暗暗给她一个眼神,沈言轻故意装没看见,撇过头去,谁知林知寒停都未停,只道了声,“跟着吧。”
沈言轻秉承侍女的职责,只默然跟着后头。
到了前院,才见一个锦衣华服,手持扇子的翩翩公子坐在里头。
这人不是心智缺失便是故意装阔绰,沈言轻在心里断定,不然谁大冷天的还拿扇子。
林知寒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民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沈言轻十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是个皇子。
这人原是二皇子裴延绍,他生母为先皇后闵氏,闵氏早年病逝后,皇帝便立了如今的林氏为后,改立裴延尧为太子,所以他的地位着实有几分尴尬。
这裴延绍生得面如冠玉,为人儒雅随和,又与世无争,常流连于皇宫外结识青年才俊,皇帝还以休休有容四字赞他。
如今看相貌神态,倒确实传言不虚,只是之前在街上的行为,着实有些令人遐想。
裴延绍站起身来,以扇指她上抬一下示意,“何必多礼,算起来你是太子的表妹,那便算是我的表妹,表妹表兄之间何必多礼呢。”
听她这样说,沈言轻不由看了林知寒一眼,见她只是站直身子,并未先回话,而是见桌上空无一物,蹙眉道:“怎未给二皇子上茶?”
裴延绍忙道:“表妹勿恼,是我让她们别上的。”
林知寒示意让他坐下,两人均坐下了,她方笑言,“二皇子说笑了,民女怎配当二皇子的表妹。”
裴延绍只是看着她,“表妹实在抬举我了,我此番前来,不过路过,便想来顺便看看表妹罢了。”
这话当真不中听,他二人从前在宫中虽然见得不少,但并未怎么交谈过,别说亲戚,还没外头的路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