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离开了方才的地方,沈言轻左拐右拐地进了个巷子,便站住了脚,双手环臂道:“出来吧。”
方淮胥稳稳落于面前,她又问,“她要你跟着我,还带了银子?”
他想起自己即将出来之前,又被林知寒唤住了,将一袋银子给了他,“言轻做事粗心得很,必定没带,你仔细跟着。”
见他不回话,沈言轻自言自语又来了句,“我就知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沈言轻也没再说话,先去将莲子酥买了,又四处闲逛,打算把想吃的都吃一遍,反正林家不差钱。
当她提着几袋子点心,正吃着松糕时,突然一驾马车转弯过了来,眼见着就要撞上,沈言轻还未有所反应,方淮胥已是揽着她落于一旁。
沈言轻拿着手里的松糕呆呆道了句多谢。
那马车也没停下,径直向前去了。
“呸,有什么了不起啊。”
沈言轻气得不轻,要不是方淮胥及时救她,那马车可得撞上了,也不知是谁家的,竟这般嚣张。
方淮胥正待消失,却发现衣袖被抓住了,他转头一看,便瞧见沈言轻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呜呜呜,我好怕,你还是陪在我身边吧。”
“。。。。。。”
见他无动于衷,沈言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方淮胥忙要躲开,但没想到她太过用力,一下子竟还挣脱不开。
她又道:“哎呀,反正她派你来跟我,你在暗处明处不都一样吗?”
方淮胥没言语,他自小便作为太子暗卫培养,是太子手上一把无形的刀,见过他脸的唯有逝去的父母和太子裴延尧。
所以他已经习惯于在人后暗处,沈言轻这话,他也不会回应。
沈言轻看他今日仍是一身玄衣,黑巾遮面,青天白日的站在街上实在突兀,心中又有了新想法。
“你就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呗,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她那边你也不好交待不是,太子让你跟着她,你必定得听她的吩咐,对不对?况且我又不过分,你站在我身边就好啦。”
这招果然管用,方淮胥不再有所表示,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
沈言轻先去了趟成衣铺,拿着各类衣料在方淮胥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最后还是为他选了个石青色的料子,不如黑色一般死气沉沉,又较为低调。
“我真是想不通,你们这种人,都是不换衣服不洗澡的吗?”
方淮胥正不情不愿地由店家量着尺寸,听她这话,只道:“不是。”
沈言轻想到他或许是在深更半夜无人之时,悄悄又迅速地洗澡换衣,不禁笑出了声。
这店家同林府是相熟的,每逢林府要制新衣,便会进到府里去,所以是见过沈言轻的。
“言轻姑娘,这位是林府的府卫,还是你的......”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他是小姐的侍卫,小姐嫌他穿得寒碜,所以我带他来了。”沈言轻见她打量的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忙摆手解释。
店家含笑道,“我就说呢,言轻姑娘怎么得空出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