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盛凌然真的很无奈,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说道:“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你哥哥,还可以去问我们的孩子。”
“我不是满门抄斩了吗?哪来的哥哥,还有我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了?”苏晚满脸诧异。
“这……这个我得慢慢跟你说。”
“要多慢?我赶时间。”
“你赶什么时间?”
“我……”苏晚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哦,我要回天盛,那你可以带我回去,不过……你真的不是为了要把我抓回去伏法?”
“你又没犯法,我为何要杀你?”
“可是我们叶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
盛凌然扶额,心中烦躁至极,冷静了一下才问:
“苏晚,你既然是叶家的人,为什么你姓苏?”
“我……对哦,我为什么姓苏?”
“因为你母亲与你父亲和离,你们与叶家恩断义绝,而后你和你母亲便回到了柳州县苏家,继承了你外祖父的家业。”
“我母亲与父亲为什么会和离?”苏晚满心都是疑惑。
盛凌然只好耐心地给他讲起过往的事:“是这样的,当年你父母……”
半个时辰后。
终于把过去那些恩恩怨怨全都跟苏晚摊开讲清楚,盛凌然嗓子都要冒烟了。
苏晚靠在床边仰头望着房顶陷入了沉思。
她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话:“我真的瞒着你一下生了俩?”
盛凌然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对,龙凤胎,一儿一女,男孩儿叫苏耀,女孩儿叫苏星。”
“这么说来,我真的很恨叶淮呢。”
“没错,所以你回到我身边,也是为了与我合作,一起除掉叶淮。”
“那既然我们合作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苏晚不理解。
“因为你答应过,要跟我成亲,我们重新开始,给孩子们一个家。”
“可是我对你没感觉诶!”苏晚打量着他,眼底只有嫌弃。
这个男人一会儿一个样,简直善变的可怕,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样自大的人?
盛凌然蹙眉:“我不是善变,我也没有自大,之前那样也是因为我心里委屈,故意逗你罢了。”
“……”苏晚瞪着他,满眼震惊,然后弱弱地问,“我……我刚才说出声了吗?”
盛凌然叹了口气:“忘了告诉你,我可以听到你的心声。”
“什么?开玩笑的吧?你会读心术吗?”
“我只是能听到你一个人的心声。”
“凭什么?”苏晚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这样她岂不是在盛凌然面前毫无隐私可言了?
老天爷跟她开玩笑的吧?
这是什么鬼特异功能,专门针对她一个人,太过分了!
看她心里各种无语,盛凌然自然也全部能听到。
“抱歉,我也不想窥窃你心里的想法,可是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苏晚心里很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需要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盛凌然知道,这么多事情她需要时间消化,于是点点头:“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天盛,这一路上我们有许多的时间相处,总有一天你会想起一切。
”
他似乎对她很有信心。
苏晚看着房门合上,终于撑不住,委屈地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悄悄哭起来。
她的心里很着急,特别想要恢复记忆,可越是去想那些事,大脑就越是一片空白。
还有两个孩子,她怎么也不记得了。
如果回到天盛,该如何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们?
还有那个所谓的哥哥。
如果是这样,那夜渊怎么办?
此刻,她心里更多的牵挂是夜渊,这些天的陪伴是他,仅有的记忆里也全部是他。
如果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假的,那她是要恨还是要爱?
深深叹了口气,苏晚擦了一下眼泪,自言自语道:“已经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翌日。
一行人终于启程,踏上了前往天盛的路。
马车内,白音一脸愧疚地看着苏晚,两人面对面而坐,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沉重且尴尬。
经过一处颠簸,白音没坐稳头险些撞在马车内壁上,幸好苏晚及时出手扶了她一下。
“谢谢。”白音连忙低头道谢。
苏晚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必客气。”
两人开了口,也给了彼此一个台阶。
白音这才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是我害的你丢了记忆,可我也是无奈,夜渊救过我,同时也抓着我的软肋,我没办法不帮他。”
她眼里流下了愧疚的泪水,无助而难过地看着苏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滋味,怕也只有同病相怜之人才能体会。
苏晚又何尝不知道这种无奈呢?
就好像现在的她,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全要跟着盛凌然或者夜渊的控制。
之前失去记忆,跟着夜渊到金陵,像一只金丝雀,被关在王府那座金丝笼里。
就连想要回家乡,也需要偷偷逃离。
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又遇到了盛凌然,被迫跟着他一起回天盛。
她想要的自由,从始至终,都没有实现过。
那种想要去哪就去哪,没有牵绊没有约束没有人用所谓的担心和保护来限制她的自由,从未真的得到过。
男人就可以说走就走,女人却要事事顺从,还要心怀感激,谢谢他们保护。
这未免太可笑了。
“你别哭了,虽然你有苦衷,但你也有私欲。你敢说你帮夜渊做事,没有任何目的吗?”
白音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去。
是啊,她怎么可能没有目的。
涂山派被灭门后,所有族人仅幸存五人,其中三个都是白发苍苍的长老,一个是年幼的孩子,只有她一个正值青年可以保护他们的人。
若是投靠夜渊,至少有人可以保护他们不再受到追杀和残害。
“抱歉,我别无选择。”
在苏晚的记忆和族人之间,孰轻孰重,早就是一杆秤,在她心里衡量过了。
苏晚却不屑:“你别无选择?如果夜渊要你做的不是抹掉我的记忆,而是杀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