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星见她靠近,眸底闪过一抹精锐,接着,她身型如鬼魅般闪至柳如烟的面前,一手抓住了其绑着箭弩的手臂,另一手一把掐住其脖子。
杀手们惊呆了,几乎是没看清楚她刚才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般迅雷不及掩耳。
“贱人,放开我!”柳如烟大喊一声,想要挣扎,可脖子被掐的疼痛难忍,也只好不敢再动。
叶晚星禁锢着她的脖子,趁机将她手腕上的箭弩卸下,而后抬手用冰凉的指尖划过柳如烟那张粉黛厚重的脸。
“舅娘,你都一把年纪了,何必要把自己打扮得如此不伦不类花枝招展的?难不成你还想着在勾引男人吗?这几年你在外面各种厮混,给外公添了不少的堵吧?也就只有我那个蠢舅舅还以为苏宏是他的亲儿子呢。”
“你胡说什么?叶晚星你这个贱人别血口喷人,你以为你自己怀了野种,别人都跟你一样吗……啊!”
柳如烟的话还没说完,叶晚星就狠狠抠了她一把,那张老脸立刻皮开肉绽。
“哟,不好意思啊舅娘,你这口无遮拦的,我一着急手就抖了一下呢。”
“不……不……你这个贱人啊……”柳如烟还要再骂,结果又被叶晚星抠了一把。
尖锐的指甲陷入脸上薄嫩的皮肉,几乎不需要用力,便已经是无数道凌厉的伤口。
在柳如烟的尖叫声中,她已经满脸鲜血,而后被叶晚星一脚踹了出去。
她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狰狞沟壑的脸,发了疯似的吼叫着:“我饶不了你,我要你不得好死,快给我杀了她!”
叶晚星摘下面纱擦了擦手,然后扔了出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柳如烟,神色桀骜。
“敢用我儿子威胁我,毁你的容,都是轻的。”
几个杀手赶紧上去将柳如烟扶起来,另一个人则走过去,以长刀对着叶晚星说道:“你是大小姐的女儿,我们理应叫你一声小小姐,事到如今,是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有什么遗言,尽快交代吧。”
闻言,叶晚星微微蹙眉,疑惑地问:“你叫我母亲大小姐,所以你是苏家的人?”
“是。”杀手点头。
“原来,苏家早就被柳如烟掌握了,连你们这些苏家的下人,都任她调遣。”
看来外公去世之前,苏家就已经沦陷了,很难想象,外公到底是怎么走的,受了多少屈辱!
想到这里,叶晚星目光更坚定,她说道:“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是苏家人,我也不想杀你们,若是你们肯回头是岸,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对方毕竟人多,能够不战而胜,自然是好的。
“小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兄弟们进苏家之前也是在刀口舔血的江湖人,若是随便认人当主子,岂不是坏了规矩,以后还怎么混呢。”
男人冷笑一声,目光投出的杀气已经很明显。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谈的,这帮人确实该死!
叶晚星看着他手里散发着寒光的刀锋,默默捏紧了银针。
可是,她还没有动,身后突然窜出一支利箭,直接刺穿了男人的头。
那人面目狰狞死撞极惨,就这样倒在了叶晚星的面前。
还没反应过来,接着便是无数的利箭从空中飞射而来,柳如烟身前那群刺客,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叶晚星来不及多想,急忙转身靠在一棵大树前,生怕被这些箭射中。
漫天箭雨落下,肃杀的气息聚集在墓地四面八方,那些黑衣人全都像是活靶子,没一会儿,就已经全部死于箭下。
柳如烟也吓傻了,靠在一旁的小土堆后面捂着头不敢出声。
整个墓地恢复了无人时的寂静,唯独只剩下寒风凛冽的声音。
突然,山下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听着像是有成百上千的人。
他们的步伐统一,几乎连山石都被震动。
不一会儿,无数戎装的将士们便已经来到了墓地之上,将整个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晚星从树后面走出来,看着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士兵,满头问号。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苏耀问:“这是你叫来的救兵?”
“可我什么也没干啊!”苏耀也是一脸懵逼,坐在机关鸟之上,摊开小胖手耸了耸肩。
这些人站姿挺拔、衣着统一,绝对是大盛朝训练有素的精兵良将。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纳闷儿,挡住上山入口的士兵们让开了一条路。
接着,一灰衣男子从中走来,步伐如风、身姿如松。
叶晚星目瞪口呆,满脸的惊讶。
这男人……不是刚才那个马车里的……他怎么会来?
景鹤骁径直朝着叶晚星走过去,眉目深沉冷淡,乌黑浓密的长发半束在脑后,一身利落的长袍考究得体。
剑眉斜飞入鬓,五官精致棱角分明,月光洒落他在身上,蒙了一层淡薄的银辉,整个人仿若降临人间的谪仙一般。
高山白雪一般的冷傲和矜贵,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景……景公子?”叶晚星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带着些确认的口吻。
“怎么?转眼就不认识在下了?”
“你怎么来了?”
“你说过会报恩,却让我在山下等了这么久,你可知这世间敢让我等的人,只有你一个!”他说话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眸色深邃而冷漠。
“等我?你不是走了吗?”叶晚星尴尬地眨了眨眼。
“说了要报答我的恩情,所以现在是要出尔反尔?”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报恩的事怕要拖延。”
叶晚星嘴上客气,可是心底却产生许多的疑虑和防备。
这个男人,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出现在这里,还要她报恩?
萍水相逢,她不得不多有警惕。
“过河拆桥?”景鹤骁剑眉一挑,眸色凛冽闪过寒意。
“没有,只是苏家新任家主掌权的仪式明日一早就会开始,我必须赶在长老们递交苏家府印之前赶过去。”
“好,我可以等。”景鹤骁淡漠一笑,很大方地说,“你若有需要,我的人你可以随便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