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书房内一缕月光洒入窗缝。
李素素从地上苏醒,揉了揉疼痛的脖子,坐起身来。
刚才她被盛凌然一掌劈晕了过去,本以为可以得到宠幸,可衣服竟然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整个书房只剩下她一人。
“王爷?王爷……”她轻声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
于是起身往外走去,想要去寻盛凌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寝殿的方向。
房门开着,她瞥向院门一道身影正裹着衣衫仓皇而逃。
她没看清楚正脸,只知道背影是个女子。
李素素来不及考虑,立刻走进了寝殿内。
房内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气息,地上是散落的衣物,床上是男人沉稳的呼吸。
这一切都在告诉李素素,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以为自己会得到宠幸扶摇直上,可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
不行,她绝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盛凌然很明显是中了迷药,一定也不清楚是谁与他共赴巫山。
而且那女人已经跑了,也就意味着,谁在他身边醒来,谁就是今晚得宠的人。
想到这里,果断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赤身裸体地钻入床幔。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为了更真实,她不惜自毁清白之身,将血迹染红被褥。
看着枕边俊美无双的男人,李素素即便只是躺在他身旁也觉得无比幸福。
她甜甜一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今晚过后,她就是摄政王府唯一得宠的女人,至于刚才那个,即便她回来承认又有什么证据呢?
……
叶晚星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扶云殿,她双腿发软,身下如撕裂般隐隐作痛。
回到寝室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浴池里冲洗身上被盛凌然染指过的痕迹。
可无论她怎么洗,都是徒劳。
刚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无法释怀。
活了两世,这是她第一次经人事,而且是完全被迫。
如此糟糕的经历,让她更加痛恨。
抱紧双臂将自己蜷缩在水池中,冰凉刺骨的水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她明白,已经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改变。
只是一层禁锢女性的枷锁罢了,没了就没了。
虽然努力想要放下,可一想到自己脏了,还是被盛凌然给……
“可恶!”她握紧小拳头愤恨地捶了一下水面,激起水花打湿了有些苍白的脸。
好好的白菜让猪拱了。
盛凌然你个王八蛋给老娘等着!
……
翌日。
叶晚星好不容易退烧,又开始发烧,浑身冰凉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太医来看诊开了几副药让她好好静养,于是她也有了借口关起门来,躲着盛凌然。
芷棉将药端过来喂她喝下,然后小声说道:“主儿,昨晚发生大事了。”
“……”叶晚星紧张起来,满眼失措地看着她,心想该怎么解释。
不料,芷棉说道:“昨晚王爷真的宠幸了李姑娘。”
“什么?”
“今早还提她做了侧妃,风风光光地搬进了溪雨苑。”
“你说……盛凌然他宠幸了李素素?”叶晚星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
“是啊,千真万确,王爷还让云姨验了她的身子,的确是昨夜被宠幸的。”芷棉肯定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叶晚星有些不敢相信。
没想到盛凌然这个种狗竟然一晚上睡了两个女人!
王八蛋!肮脏龌龊!
幸好她应该是第一个,否则真的恶心死了!
越想越气,叶晚星只觉得胸口憋闷,靠在床头满脸痛苦的神色,皱起眉头狠狠握着拳头。
她极力隐忍杀了这个渣男的冲动。
芷棉以为她还爱着王爷,如此痛心疾首,肯定是因为吃醋而太难受了。
于是赶紧安慰道:“主儿您别伤心,王爷总会雨露均沾的,您是正妃,再如何也没人会动摇您的地位。”
叶晚星欲哭无泪,满是崩溃的看着她,却有苦难言。
她倒希望有人能动摇她的地位。
李素素?
对,既然这个女人得到了宠幸,也就意味着可以利用她帮自己讨一封和离书。
先找她探探口风,若是心地善良,她就说明心意,若是难以相处,她就故意刁难。
最后再不济也会因为善妒的罪名落个下堂的结果吧?
可以,就这么办!
想到这里,叶晚星声音虚弱地说道:“芷棉,让李素素过来见我。”
“主儿要见她?”
“是。”
芷棉目露担忧:“主儿,您这个时候何必去受刺激……”
“我不怕刺激,我是想着赏她些什么,毕竟也是王府第一个受宠的,来日若能帮王爷开枝散叶,也是极好的。”叶晚星微笑回答,努力做出一副主母该有的大度与和善。
“主儿,奴婢知道您委屈,但现在身体状况如此,还是不要见她了。”
“我必须见,去请吧。”
见叶晚星如此坚定,芷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先服侍她喝了药,然后才出门。
……
双儿帮叶晚星简单梳妆后,芷棉便领着李素素来到了扶云殿。
那日叶晚星没有仔细打量,如今一见,才知道这李素素长得也不过如此。
论气质她没有谷秋出众,论样貌也不及白悠悠精致,文采之类的与彦箬更是不能相提并论。
这么简单且普通的女子,为什么能得到盛凌然垂爱?
而且几乎是一见钟情,直接要了她伺候。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问题是她不了解的。
李素素知道叶晚星并不得宠,也听说过在这王府里,林雪这个侧妃处处能压正妃一头。
所以,也没将叶晚星放在眼里。
她站在下面,没有丝毫行礼的意思,只是神情淡漠傲然地问道:“不知娘娘唤妾身前来,所谓何事?”
芷棉见她态度如此嚣张,不由气愤地提醒道:“小主,见了王妃应当先行跪礼才是。”
“跪?呵呵~”李素素不屑冷笑,抬手扶了下头上发鬓,语气轻蔑,“妾身昨夜得王爷宠幸,这腿都发了软,若是再给娘娘跪下行礼,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呢。”
“那也要行礼,这是规矩!”
“规矩?妾身以为娘娘宽厚大度,不曾想,竟因为这小小的规矩刁难妾身,也对,娘娘不曾获宠,自然也就无法体会妾身有多辛苦。”她阴阳怪气地暗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