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阿姨,啊不,姨。求求你了,轻一点嘛真的。孩子皮都要被你给搓没了!”
时昱躺在搓澡的那个小床上,一双手死死地抓住前面床的两个角。
身旁,搓澡大妈每搓一下,时昱就要惨叫一声。
原本,时昱穿着个内裤走进澡堂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偏偏这货还一直在这里鬼哭狼嚎。
他们三个就是苦口婆心劝了又劝,时昱就是油盐不进,非要死守那最后一个屏障,
你说,都这样了,你还差那一样吗?
本来,要是他们四个人都坦诚相见,大大方方的走进来。
那没事谁会吃饱了撑的一直往他们这里看,但是现在……
从走进来那一刻,到如今搓澡大妈给时昱搓澡。
简直了。
叫叫叫的。
比那个什么,对,杀猪还要惨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把他剥皮了呢!
时昱没试过搓澡,打死不肯先来,还是许言实在是忍不住了。
就说“好”,他先让姨给他来一套,让时昱在一旁看着。
好嘛。
于是,时昱看见许言一脸享受,就放下了警惕心。
扭扭捏捏的,在大妈的不满呵斥下,那啥后,才又继续躺上面让大妈给他搓澡。
结果,结果就是大家这会儿看到的这样。
天地良心。
许言对这个兄弟还不够好吗?
红酒啊,盐啊,精油啊,什么一套的。
那家伙,全都给时昱来了一套。
妥妥的要最高礼仪了。
但是这个不识货的,就知道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叫,嘴角似乎都有眼泪水了。
使得不仅搓澡大妈懵了,戴着搓澡巾的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上下两难啊。
不是,你这小伙子,姨的技术那可是出了名的好。
你再这样叫下去,姨的招牌可就要砸掉。
许言也是无语了。
至于吗?
好好的一个享受的事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像一个酷刑了。
至于!
第一次体验东北搓澡的时昱,当那个搓澡巾擦在他后背上的时候。
就感觉他后背被一层沙子在不停磨,火辣辣的。
咳咳咳,但貌似,痛苦之后是有点舒服哈。
后劲儿挺爽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痛苦之后的欢愉?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跳跳跳!
时昱惨叫了一阵儿后,许是终于感受到搓澡的妙趣所在,身体乃至灵魂都是一身轻,便也停歇下来。
见这只嗷嗷叫唤个不停的“南方蛐蛐”总算是晓得静静了,那群大哥才把目光收回。
这人,真奇怪,一点不懂得享受。
相比于时昱的“万众瞩目”,经历过几次的喻昕和齐尹溪就平静多了,一边享受着大妈的搓澡服务,一边聊得正嗨。
“你们那选曲定
。下了?”
喻昕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单云然啊,刚刚给我发消息,还问我知不知道,说是时妤就在那卖关子不说。把她急的要撞墙了,没出息。一天但凡把心思多放点在训练上,早就世界冠军了!”
齐尹溪嘴上吐槽的厉害,但是眼神也没给喻昕一个,双眸紧盯着手机,快速回复着那边某人的消息。
世界冠军?
今年的双人滑世界冠军难道不是你们吗?
每一届花样滑冰世锦赛该项目的金牌得主,就是那一年的世界冠军。
喻昕觉得齐尹溪这个所谓的抱怨,多少有点多余了。
忽地,齐尹溪紧紧攥着手机,上下来回挥舞了好几下,最后还是任命似的把手机放下来。
行行行,我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是觉着手机太贵了,摔了重买我心疼!
“喻昕啊,你说这个单云然哈,怎么这么的八卦呢,就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和搓澡大妈有的一拼是不是?”
齐尹溪在一番奇葩操作后,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跟喻昕说了这样一些话。
喻昕眉毛不自觉一挑,一般某人用这种调调说话,那就说明有事情。
但喻昕还是很配合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情况,时昱由最开始的痛苦到现在已经能非常自然的和大妈欢快地聊着天。
那嘴儿啊,倍儿甜。
说的阿姨笑的那是一下比一下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会和老一辈聊天了。
聊得阿姨激动地都开始跟时昱说要给他和许言介绍对象了。
知道时昱是榆市人,就又问他为什么来哈市玩。
一问一答,三个人在澡堂里聊得热火朝天。
俨然成为,继刚才“某时姓男子惨叫”后,澡堂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看吧,我就说,没有什么是搓一顿澡不能解决的。
看看,现在聊得多欢。
许言对于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喻昕犹豫了瞬,点了点头。
嗯,是都挺八卦的。
嗯?
就,嗯?
兄弟,你这样让我很难接下去啊。
你应该说,也还好吧,还行之类的话吧。
算了。
直接问吧。
“是吧,我也觉得。”齐尹溪说到这顿了一下后,倏地道,“所以,你们这次选什么啊?”
“……”
“时妤没说?”
“没……”
废话,说了我能来问你?
“哦,那我就是不知道。”
喻昕脸不红心不跳地看了眼齐尹溪后,语气平淡。
“……”
你这是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一下我?
靠。
哦,时妤不说你就不知道了?
你两不是搭档?
都怪这个单云然,听风就是雨。
一听可能有公费旅游啥的,那积极劲儿和张潭波有得一拼。
不给她问又在那里叫叫叫的,头疼。
欠她的。
。“诶,话说,你们集训的训练馆周围不可以有人吗?”
时昱抬眸问着旁边的许言。
训练馆附近不能有人?
谁说的?
有啊!
许言茫然地摇了摇头,齐尹溪也摇了摇头,喻昕皱眉思索了下后,“不会啊,你来训练馆找过我们吗?”
“对啊,我去短道速滑那边找过林,额,许言。但是刚走到附近就被保安叉出去,说是训练严肃之地,闲杂人员不要靠近!”
时昱想起那天可怜兮兮被赶走的情景,仍然有些委屈。
干嘛把他赶走嘛,他有没做错什么。
这,谁知道呢?
可能,谁知道吧。
可能吧。
此时,还在训练馆给学生制定着训练计划的夏壬佑,不由打了个喷嚏。
谁啊?
谁骂他呢?
小心我让保安把你叉出去!
……
“丫头啊,奶浴要个不?”
“要要要,阿姨你都来!”
一听要继续安排服务,单云然毫不犹豫地就点头同意了。
见一旁时妤有些不好意思要这个加费服务,林诗恩干脆替她喊了。
“别跟许言客气,大不了之后再请他搓一顿就是了。难得来一次,还有人请客,不享受一下,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时妤见状便也不客气了,把手牌给大妈一扫后就开始躺着享受了。
不得不说,花别人的钱,是有点爽哈。
有位诗人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
现在不抓紧一下机会,等过一段时间开始比赛。
他们就是累死累活的苦命狗。
良久,七人又一起简单地汗蒸了一下后,便跑去干饭,吃自助餐了。
时妤他们去晚了,等他们开吃后,水果啥的早就被一抢而空,
水果来的时候,看见那一群蓄势待发的大爷大妈们,时妤和喻昕想要冲上前的脚步就那样停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积极身影拉着另一道熟悉的冤种身影,如闪电般冲进拥挤的队伍。
片刻,单云然和齐尹溪各自端着两大盘水果出现在几人面前。
看着笑嘻嘻的单云然和一脸有苦说不出的齐尹溪。
他们只想说,辛苦了,同志。
果然,这个时候,还得看。
单某然和她附带的,齐某溪。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这澡搓着搓着就没了。
傍晚,时昱回酒店,其余几人又继续回训练馆和冰面做抗争去了。
次日。
几人送时昱去机场回榆市。
不知是不是时妤的错觉,她觉着经过昨天那一顿搓澡后。
时昱和许言,啊呸,应该说这四位男同学的感情,更好了?
真是奇妙的东北搓澡。
这搓澡,多少是有点意思在身上哈。
集训结束前夕。
时妤和喻昕正训练着,就被张潭波叫到一边,似乎是要跟他们商量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