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眼中现出了回忆，这个回忆没有丝毫作假，因为她想起了李应。而燕岭也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此时夜未央的真实情绪。
“至强者只有一位，合道境界。”
“合道？”燕岭悚然而惊，继而小心翼翼道：“可是……混元之上？”
“是！”夜未央点头。
“嘶……”燕岭便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现出急切之色：“你们那方世界有合道传承？”
“没有！”夜未央摇头，眼中现出崇拜之色：“那个一个前辈，在他之前众人都在苦苦寻觅混元之上，最终也只有他寻找了混元之上的境界，命名为合道。只是那位前辈也没有完全找到合道之路，虽然踏上了那条道路，最终却陨落了。”
燕岭默然，他没有去再询问合道传承，因为他知道以夜未央的境界，不可能接触到。那位合道前辈也许会留下传承，但却不是夜未央能够得到的。而且那个境界的传承还不完整，因为那位前辈最终陨落了。
两个人之间默然了良久，燕岭再次开口道：“你们那方世界有多少混元？”
夜未央计算了一下：“具体的不清楚，应该有十几个吧。我这个境界，也只能够了解这么多，还有潜修的混元，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
燕岭点点头，他一直感知着夜未央，知道夜未央没有说假话，但是却让他心中惊悸，那一方世界在明面上竟然就有着十几个混元，怪不得能够诞生一个寻觅到合道境界之路的人。基数摆在那里。而自己这方世界却只有两个混元……
“夜老师，你会在这方世界留多久？”
“应该会留下几年吧，你也知道，我想回我那方世界。”
“理解！”此时的燕岭完全没有针对夜未央的意思，反倒是想要和夜未央多交流，毕竟两方世界的碰撞，说不定能够给他启迪。突然他想起来那个头颅，便开口道：
“夜老师应该见过那个头颅吧？”
“见过！”夜未央爽快点头：“当初那个头颅坠落，我带着学生就在新月山脉，自然见过。”
“夜老师，说实话，我们这方世界从未见过这种族类，你们那方世界可有？”
夜未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有，他们叫妖族，和人类一样拥有智慧，但是寿命却比人类悠久的多，有的妖族就是不修炼，也有着万年寿元。而且更厉害的是，他们拥有着本命神通。我们那方世界，从人族诞生之初，就在和妖族争斗，争斗一直绵延到如今。”
燕岭心中顿起波澜，随后又问道：“我看你刚才犹豫？”
“我犹豫的是，妖族我见过，那颗头颅散发出来的气息绝对是妖族，这肯定没有错。但是这个头颅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强大，我有九成可以肯定，这个头颅的修为在混元之上。”
“合道？”这次便是燕岭也不淡定了，一直平静的神色都现出了惊容。
夜未央凝重点头。
“夜老师可有对付妖族的办法？”燕岭急声问道，然后又道：“我们虽然来自不同的时间，但都是人族，夜老师如果有办法，朕绝对有厚礼相赠。”
夜未央苦笑道：“正如陛下所言，我们都是人族。我如果有办法，又怎么会不告诉陛下？实在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没有合道的妖族。”
燕岭拧起了眉头：“那如何是好？”
“陛下，你们现在是如何应对的？”
“我们布设了几个至强的大阵，不停地轰击他。只是却伤害不到他分毫。”
夜未央想了想道：“也未必就伤害不到他分毫，现在伤害不到，是因为那个妖族头颅的境界太高。但是水滴石穿，如果不停地轰击下去，一年不行，十年呢，百年呢？我想总会伤害到他。哪怕伤害不到他，只要能够不让他恢复就好。”
严令点头，只是眼中尽是忧虑。
“那个头颅一直没有反应吗？”
“除了当初我和白飞雪攻击他，他反应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反应过。”
夜未央凝眉思索了片刻道：“这不像是好事啊。”
燕岭点点头：“一方面，那个头颅应该不敢随意调动力量，那样的话，对他的消耗太大。另一方面，应该是我们的大阵攻击，还威胁不到他，就算能够减缓他的恢复，但是却不能阻止他的恢复。所以他甘愿忍受我们对他的骚扰……
对，就是骚扰，对他的实力来讲，我们的大阵攻击就是骚扰。他想要恢复了实力再对付我们。”
“这暂时倒是不可能！”夜未央摇了摇头：“毕竟他被打杀得就剩下一颗头颅，即便是合道，他想要恢复到那个修为，也需要漫长的时间。而且毕竟只剩下一颗头颅，能不能恢复到他的全盛时期都是未知。再有着你们不停的骚扰，这个时间会无限地延长。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未必就研究不出来针对他的办法。”
“对对！”燕岭眼睛一亮：“说不定针对他的研究，还能够让我们找到一条走向合道的路。怎么样，夜老师，有没有兴趣？我们一起去研究那个头颅？”
“暂时不想！”夜未央摇摇头：“现在我们只是没有威胁到那个头颅，一旦威胁到他，让他爆发起来，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现在只能够用大阵轰击他，便是我去了，也只能够看着，研究不了。而且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燕岭的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紧张。
“我担心他妖气弥漫出去，最终让你们这个世界的妖兽进化成妖族，如此才是这方世界的浩劫。”
燕岭这次是真的紧张了起来：“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再布设一个禁封大阵，将那个妖族的气息完全封印在大阵里面。”
“这是一个办法。”夜未央点头道。
“夜老师，和我一起去吧。”燕岭再次邀请道。
“我有些伤势还没有痊愈，需要一段时间。陛下，我觉得你们现在的研究方向，应该是如何提升大阵的威能，尽量让大阵能够威胁到那个头颅，哪怕是一丝也好。如此便能够消耗他，只有对他有所消耗，我们才能够开始研究他。
还有，让炼器师研究出来更强的防御装备，我们穿上这种装备，才能够近距离研究。否则一切都是空谈。陛下放心，等我伤势痊愈，我必定前往新月山脉，我对一个合道的修士，也非常感兴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