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翀惊喜非常,没想到秦瑶这么快就答应着自己。
早知道就早点说了。薛翀一边想着,一边低下头,郑重地将唇印到秦瑶的额头上。
秦瑶低头受了这礼节性的亲吻,高兴之余又有点小失望。
好吧,大概是小满月太纯情了。
如此一来,众人更不能急着走了。赵大娘发烧就烧了三天,第四日才不烧了,但是身体还虚着。
秦瑶一直在吃药,每天两次,又苦又酸又涩,难以下咽。
薛翀便每天都买不同的蜜饯回来,哄着她喝下去。
这样过了一个礼拜,赵大娘没事了,
而秦瑶的嗓子还没有好。秦瑶决定,不能再耽搁了。
即使薛翀没有生意要做,自己也不能一直耽搁着。总要先回了滨洲再说。
而且几个大夫都说嗓子没有问题,再吃多少药大概也没用。还不如到了滨洲再找大夫看看。
第二日一早,按着计划启程,众人在船上又走走停停好几天,终于离滨洲不远了。
此番重新上路,路上一切如常,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总是围绕着大家。
从前秦瑶嗓子好的时候,爱说爱笑,船里船外都是她的声音。
如今她这一病,不但她自己说不了话,好像连带着别人都不敢说话了。
一开始的时候,人们好像都刻意回避在她面前交谈。
有事就相互给个眼色,离开她身边再悄悄的说。
即便有事确实不能回避,也一定会压低声音,精简内容,三言两语说完,就迅速地离开。
搞得秦瑶甚至有了一种错觉,自己不是着急上火暂时失了声,倒像是得了什么绝症。
到后来甚至大家都练习要用哑语手势交谈了。这时秦瑶才真的生气了。
她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了很多的字,吐槽大家的小题大做。
薛翀看着那些鬼画符似的字体,连猜带问,总算搞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
从那之后,大家才恢复了正常交谈。
距离滨洲越来越近了,这天晚上薛翀吩咐大家上岸住店。
距离上次上岸住店,已经又过了三天。秦瑶虽然说不出来,但是薛翀觉得,此时阿瑶一定是期盼且紧张的。
因此他打算今日好好休整一番,明日开始再行两日,也就到了。
今日上岸时间尚早,众人找了家客栈安顿好,天色还未暗下来。
看着时间还不到晚饭时分,秦瑶想出去再走走看看。
薛翀自然答应,为秦瑶仔细的围好披风,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这里离京中已经很远了,如今的风土人情和滨洲相近,都属于南方。
因此虽然天气已经九月下旬,却没有感觉到多寒冷。
秦瑶被薛翀拉着手走在前面,紫嫣在后面四处瞧着,见有那从前秦瑶爱吃的点心,就去买上一点。
几人闲逛了一会儿,看到路边一个茶楼,就想进去喝杯茶。
刚走至门口,就见里面迎面出来两个女子,见到薛翀秦瑶脚步一顿:“这不是薛公子吗?”
薛翀原本拉着秦瑶正要避开,闻言一愣,抬头看去,竟然是在宁春州遇见的那两个卖艺的女子。
众人都觉得新奇,没想到分开了十数日,居然还能再次遇见。
秦瑶因当时病着,只在出事前几分钟看了她们卖艺的表演,连话也没有说过。
而相比起来,薛翀跟她们就要熟识一些,更别说这两个女子还帮着救了阿瑶,因此对她们,自然比对外人和善些。
因此秦瑶就惊奇的发现,薛翀居然对她们笑了一下。
薛翀居然会对着别人笑,还是两个女孩子。秦瑶一脸惊奇。
薛翀邀请姐妹二人重新进了茶楼,一同叙叙旧,顺便提起了秦瑶的病情。
二人自打上次跟着做了证人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薛翀一众人等,所以对于秦瑶生病这件事,并不知道。
今日听薛翀一说才知道还有这种事。
红衣女子详细问了几个大夫的诊断结果,又看了看青衣女子。
二人眼神交换了一下,随后那红衣女子站了起来,对薛翀和秦瑶说道:“我们自己还有些事,不能陪二位叙旧了。若有缘,日后定会再见。”
薛翀也站起身道:“还不知二位姑娘尊姓大名?”
青衣女子一笑:“有缘再见的话,再问不迟。”
说完,秦瑶也要站起来相送。可是就在她刚要起身时,忽然见那红衣女子手中有什么东西闪出刺目的光芒。
还没等她细看,那女子忽然一扬手,那道精光便冲着薛翀的脖子飞速划去。
秦瑶只觉得眼前一道亮光,冲着薛翀就飞了过去。
她心下大惊,飞身扑上去推开薛翀,口中大叫:“三哥躲开!”
秦瑶不明白,薛翀却已经了然。只因练武之人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而那东西飞出来的一瞬,破空而来的声音并不像寻常兵器那样厚重,反而又轻又慢,因此心里已经猜到些许。
再看秦瑶如此激动,竟然舍了自己的安危,将他推到一边。
薛翀心中感动不已,急忙将她抱进怀里,然后轻轻挪动一下脚步,二人便都从桌旁离开了。
秦瑶听着自己着砰砰跳动的心,急着抬头去开薛翀的脖颈——还好,没有伤到。
秦瑶气坏了,当时一团怒火腾地燃起,差点从天灵盖窜出来。。
她回过头看向那两位女子,就要质问,却见那二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又对薛翀说道:“好了。”
秦瑶一愣,再看薛翀,他一脸惊喜,抓着自己的手更加用力,激动的问:“阿瑶,你能说话了?”
嗯?秦瑶又一愣:“好像是的。”
这几个人都笑起来,红衣女子从地上捡起那个匕首递与秦瑶道:“送你了。”
秦瑶疑惑着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个“银样镴枪头”——是一个用银色锡纸做的假匕首。
她脸上一红,道:“假的呀!吓我一跳。”
红衣女子道:“卖艺时候骗人用的。你这毛病,小时候我家细婆婆也有过,都是被公公吓一吓就好了。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一时气迷住了,吓一吓也就通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九十六章 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