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王姞的一句:“妾身只想帮助郎君,问鼎天下!”
仿佛像是一道天雷,在云林头顶炸开一般。
云林就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直响,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自从那一晚,在朝凤大街离别之后,云林就没少打听这位王皇后的信息。
不过关于这位王皇后的消息实在是太少, 大多数人,甚至连她的身世都不了解。
只有一些小道消息,说王皇后可能是当年叛乱的噩侯之女。
也有的说不是,只是王皇后家在噩国,王家跟那位噩侯有些交际而已。
不管真相如何,当云林得知王皇后与那噩侯有关联的时候, 就已经猜测出了一切。
那时候云林结合模拟器给出来的结果,就知道为何就算自己不出手,王皇后和那位太子的叛乱也会在一年后被平息。
因为这种事情, 身为天子,哪怕捕风捉影也不可能再继续信任王皇后了。
这就是帝王权术,天子指不定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这娘俩动手,然后一网打尽!
只是没想到,半路云林被迫卷了进去,导致那太子没等发动就被云林给搞掉了。
如今这一切几乎尘埃落定,王皇后这一句话,听起来似乎仍不甘心。
“呵呵,难道你以为,给我画一张大饼,就能让我陷进去?”
“我的心不在朝堂,只在家乡,只在百姓!”
云林轻笑一声,根本没拿王皇后的话当回事。
这种话,听一听就行了。
且不说对方要真有这个本事,在模拟之中也不可能一年内匆匆起事, 然后又被天子翻手镇压!
就算对方真有这个势力,凭什么帮自己?
就凭他云林长得帅,还是凭他身强体壮,或者是功力深厚技术好?
这种志在天下的女人,哪有那么简单就臣服别人?
“妾身知道郎君不信,其实,如果放在几个月前,妾身也不信。”
“可事实就是这样,有些巧合发生了,并且超出了妾身的掌控太多!”
“不知道小郎君可听说过迷情蛊?”
皇后娇滴滴的声音在耳畔传来,让云林为之一愣。
自从知道母亲的消息之后,父亲云初就给他讲述了不少关于蛊虫的消息。
甚至在终南山上,还将一本关于蛊术方面的书籍送给了他。
只不过那玩意对于修炼没什么用处,云林也就是看过几遍,记在心中。
让自己知道在遇到什么蛊虫的时候,该怎么去应对就行了。
反正那蛊术他是不打算修炼的,因为这玩意,怎么说呢,自保有余, 进攻不足。
偏偏云林又不是喜欢被动挨打的人,他更喜欢正面出击。
遇到麻烦, 直接将麻烦消灭比什么都强!
“迷情蛊,中蛊之人情思迷乱,会对自己在中蛊之后的第一位密切接触的异性,彻底死心塌地?”
“说实话,这玩意我不太相信,一个蛊虫而已,真能影响到一个人的思想和判断?”
“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那迷情蛊究竟能起到几分作用?”
云林实在是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蛊虫,就真的能控制住人的思维?
如果说,利用蛊术将人迷惑住,或者是像他父亲云初之前那样,记忆被封锁,像个傻子一样。
这些都还可以理解,因为哪怕不是这种玄各愣登的玩意,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只需要用一些方法和配比,就能调配出这种药物。
当然,云林自己是不会,可曾经对这种东西有所耳闻,甚至像某些违禁品其实也能达到这种效果。
但这种东西,无一例外,其实并不算控制别人。
充其量只能说,让对方思维混乱,就像是喝醉酒一样,失去了理智。
再用一些特殊手段去操控对方,却也无法完全控制对方像傀儡一样。
就比如云初,在那铸剑山庄内,也并不是什么都听那些奇峰观弟子的指挥。
所以,要说这玩意能让人在清醒状态下,彻底改变对方的思想,简直是有点天方夜谭了。
至少云林现在还没感觉到,怀中的这个女人,真的对自己死心塌地?
“的确没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不过你也过于小瞧了这蛊术。”
“否则的话,你母亲当年又怎么会在江湖上有如此名头?”
“甚至连堂堂的楚国公,都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只说当年的那点情分和所谓的亲情,恐怕说不通吧?”
皇后轻轻一笑,看她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什么失了智的样子。
不过,脸上的依恋之情却不是作假。
也不知道是因为云林的技术,还是那蛊术的作用。
反正这位皇后,如今的确是对云林,多了一些情愫。
只是她一下提起云林的母亲,让云林皱起了眉头:“你认识我母亲?”
这话问出来之后,云林马上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真是被这女人给扰乱了思路,这女人入宫十九年,而母亲和那位堂姐来颚州城是二十年前。
也就是说,母亲当年在住在这里的时候,最起码有一年的时间可能认识到王姞。
“认识?咯咯,岂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说起来,我父亲这噩侯姞姓一脉,千百年前跟你母亲的芈姓,可是同宗同源!”
“否则,小郎君你以为,奴家这一身蛊术从何而来?那是二十年前...。”
“真以为那奇峰观,或者说玄阴教的人,真的精通金甲蛊术?”
“他们不过只会一些皮毛而已,若不是奴家体质之故无法修炼真气的话,那姓姬的早就...。”
皇后口中姓姬的,自然指的就是当今天子。
听她这番话里,可是带出了不少的秘密。
什么体质之类的东西,云林虽然好奇,却不太关心。
他更关心的是对方口中所说,二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原来,噩侯这一脉,其实不姓王,而是姓姞。
甚至可以说,噩侯一脉跟前朝最后一位君主还有深仇大恨。
不过,王姞母亲那一股子姓之人,跟噩侯一脉关系一直还算不错。
改朝换代之后,子姓之人为了保命纷纷改姓,噩侯一脉和改姓之后的王家,也就重新化干戈为玉帛。
这百年来,联姻不断。
只可惜,噩侯一脉并不知道,前朝这些皇室血脉,一直都想着要复国。
为此他们不惜牺牲一切,包括自己。
就像是王姞的母亲,拼尽自己的浑身解数让噩侯对她死心塌地。
甚至生了女儿之后,将姞姓直接放到了后头,而姓氏竟然沿用了王姓。
并且王姞还从小就继承了母亲的志向,死心塌地将自己当成了子姓王氏,而不是姞姓王氏。
暗地之中,王姞与她母亲那边的王家,不断的设计出一个又一个的阴谋。
当然,这些东西跟云林没关系。
只是说,因为王姞的这层关系,让她有了跟云林母亲接触的机会。
严格说起来,噩侯一脉的姞姓跟芈姓的确是同宗同源,甚至还算是近亲。
不然的话,那位熊家老二曾经的封地,后来也不可能成为噩侯的领地。
根据皇后王姞的话讲,当年他父亲跟云林母亲的父亲,也就是他外公关系不错。
二十年前,云林的母亲芈韵带着熊老二家的小女儿,一路来到颚州城。
其实她们的本意,是打算从这里绕路过去。
因为当年熊老三兵锋正盛,哪怕芈韵蛊术无双,带着一个小女孩也不容易走官道回襄州城。
所以不得已,只能转道相对来说还比较安稳的颚州城。
这里曾经是熊老二的地盘,在这里修整几天,再顺着这边的官道,回襄州不难。
只是很巧的是,芈韵刚来到颚州城外,竟然遇到了在城外踏青的王姞...。
而后,王姞就邀请芈韵住进了这座小院。
说来也巧,王姞小时候开蒙,就是云林母亲芈韵帮她开的蒙。
这年代,女人读书识字的并不多,哪怕是大户人家,为女儿开蒙也只是本着习武方向去的。
偏偏王姞不能修炼,所以供她开蒙的读物就不算多,开蒙之后可学的知识就更少了。
整个大周国,适合给王姞开蒙的老师就不多。
所以不得已之下,选择了相对而言比较合适的人选,就是芈韵。
当年芈韵虽然继承了金苗一脉的传承,但本身并不好斗,也不尚武。
只因家传无奈,这才修炼了蛊术。
相对而言,她更像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很喜欢安静的读书、写字、画画。
反正要是芈韵是男儿身,那很可能就成为一位大学者。
所以那些年,荆楚之地世家豪门之中,一些不愿意或者无法修炼的大小姐们,跟随芈韵学习的可不少。
当时襄州城有一座院子,几乎成天的燕语莺声。
也就是在荆楚芈家势大,要是在其他地方,这座院子恐怕得招来无数好色之徒的觊觎。
总之,芈韵当年虽然不算王姞正式拜师的老师,但二人感情也是很好的。
算是亦师亦友,又沾亲带故,比起很多近亲还要亲近一些,比起自家人,估计也就差半步而已。
“要这么说的话,现在这半步是迈过去了,还是没迈过去呢?”
听完皇后王姞的讲述,云林低声打趣了一句。
话一出口,这位皇后顿时就臊了个大红脸。
粉拳狠狠的在云林胸口捶了几下:“你还说,若不是你这小冤家,妾身怎会沦落至此?”
“将来若是再见到韵儿姐姐,我还怎么有脸?”
说完话,王姞一下将小脑袋埋下去,像是个鸵鸟一般不敢抬头。
“等下,你说将来...,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云林一下抓住了对方话里的关键,仔细想来的确有这种可能。
这座院子是皇后提供的,颚州城当年也是她父亲的地盘。
在这一亩三分地,在噩侯当年还没叛乱之前,敢在这里对他母亲下手,怎么可能不惊动对方?
“嗯,也知,也不知。”
“我只知道,韵儿姐姐应该还活的好好的,但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十三年前那件往事,唉...。”
皇后长叹一声,幽幽的说出了当年的往事。
“十三年前,我已经入宫多年,那一天突然得到消息,说韵儿姐姐出事了。”
“所以我急忙派心腹内卫来颚州查看究竟,结果却让我十分震惊。”
“根据内卫的调查,还有我父的秘密来信,那天晚上...。”
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回忆。
按照皇后的话讲,云林母亲那天晚上离去,也并非是临时起意。
首先是她跟噩侯的关系不错,毕竟住在人家女儿的别苑里,总不好跟人家陌路相逢一样。
再加上噩侯也很尊重芈韵,二人又是亲戚,芈韵又跟他女儿亦师亦友。
所以,芈韵早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噩侯打算要起兵反周。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按照皇后的话讲,有很多原因,她父亲噩侯也是被逼无奈,不反不行。
因为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芈韵知道自己继续住在这里也不安全。
并且她已经七年没回家了,对儿子云林也思念的很,所以这才打算离开。
在离开之前,芈韵秘密找过噩侯,请他帮忙安排熊老二的小女儿安全离开。
芈韵在颚州城外的一座山谷之中,安排好了后手,只要到了山谷,她那位小侄女就算彻底安全了。
“既然这样,我母亲为什么不亲自护送?难道那样不是更加安全?”
“据我所知,颚州附近的山脉,离颚州城都不算太远,应该不差这一两天时间吧?”
听到云林的询问,皇后一阵苦笑。
摇摇头,俏脸上带着些许的无奈:“我也希望这样,可我的消息是,当初韵儿姐姐说她感受到了危险。”
“你可能有所不知,这金甲蛊术之所以为世人所赞叹和恐惧,不单单是其杀伤力。”
“更重要的是其中有许多神鬼莫测的能力,比如这金甲蛊虫在危险探知方面,比人要强无数倍。”
原来,当年芈韵说她的蛊虫感觉到了危险将近。
而且这危险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她不想连累别人。
轻装简行,真遇到危险打不过也能逃走。
当然,那位噩侯也不放心,专门派了几十名心腹好手,清一色的铁甲卫士护送。
谁也没想到,不久后,那些铁甲卫士之中,仅有两名境界较高的队长,浑身伤势逃了回来。
根据那两位队长的讲述,他们在刚离开颚州边境不久,就遇上了一场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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