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咱俩出来玩……为什么要带上……”王余闲的语气罕见的有些扭捏,偏过头去,看向了另一边,“这货啊!”
王余闲视线的方向赫然就是蓝忘忧这个女人。
仿佛是感受到的了王余闲的在意,蓝忘忧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我不在意的,你俩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王余闲翻了个白眼,谁特么在意你什么感受啊。
不过王余闲也没有多计较。
此时距离武考结束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这几天经过蒋新月的澄清之后。
虽然“御姐剑仙”的称号并没有被取缔,但关于他是渣男的争议也终于告一段落。
并且今天贺秋还主动约他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要为之前搁置的问题做出回答。
王余闲想去牵贺秋的手,但是又怕提前触碰了那个最坏的答案。
这几天,贺秋一直在思考他和王余闲的事。
之前躲着王余闲,也是因为她想排除王余闲的干扰,而不是因为蒋新月等人的言论,因为她还是相信王余闲的为人的。
期间,她回忆了她和王余闲多年来的相处时光。
郑重程度不亚于对于婚姻的思考。
当然无论是贺秋,还是王余闲看来,两个人在一起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两人似乎都没有认清楚谈恋爱的目的,是为了让互相有好感的两人进一步了解对方。
这两人对于缔结恋爱关系的理解,基本就等于订婚了。
所以之前王余闲扭扭捏捏了许久,而贺秋又郑重地思考了好几天。
……
贺秋看着一脸郁闷的王余闲,觉得有些好笑,拿肩膀撞了一下旁边的他,“好啦,不是还有些人在说你和忘忧的闲话嘛。今天我俩出来玩,让她在后面吊着,别人自然就会知道她和你并没有什么了。”
“恩,对对对。”蓝忘忧吊在二人两三米处,她才不会说自己是想要出来蹭饭吃的。
今天贺秋和王余闲这小子“订婚”肯定得吃顿豪华的。
她可得好好宰一顿王余闲这个狗大户。
至于蓝忘忧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
武考结束后。
明里都是用过,筑基期修士抵抗不过20cc的量,结丹期修士也抵抗不过200cc的量,而单次激发的量最少为50cc。
一般来说,只要接受了过量的暗粒子照射,立马就会灵魂泯灭而亡。我不知道为什么贺秋能恢复过来,也许……最后一刻,她还想见什么人吧。”
听到这,王余闲就要给贺秋的爸妈打电话。
“别,我不想最后的时间,还要看着再多两人为我而哭。”贺秋却抬手阻止了他,缓了一会儿,她用脸颊厮磨了一下王余闲的耳鬓,“小咸鱼,替我向爸爸妈妈道个歉好吗?”
王余闲的泪水再次决堤,此时他的手脚因悲伤而变得麻木,他哽咽道:“不准叫小咸鱼,叫哥哥……呜呜……”
“你果然想起来了。”贺秋惨白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微笑,她好像恢复了一丝力气,终于把手触及到了王余闲的脑袋,轻轻地抚摸着:“不行哦,我年龄比你大,你该叫姐姐。”
“不行,我比你高,该你叫哥哥。”王余闲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悲伤,他想要笑,笑声中却充斥着哽咽。
一如他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
“你好,我们是新搬来的,这是我家的小孩王余闲。”
“哎呀好巧,你家小孩多大啊?我家秋秋今年五岁了。”
“下半年才满四岁。”
两个小团子在父母的腿下完成了第一次见面。
“妹妹你好,我叫王余闲。”
“我叫贺秋,我年龄比你大,你该叫姐姐。”
“不行,我比你高,该你叫哥哥。”
仿佛是看出了小贺秋的犹豫,小王余闲摸了摸她的头,保证道:“哥哥会保护妹妹,你叫我哥哥,我以后就会保护你了。”
“恩,余闲哥哥。”
……
“臭老头,放开小秋妹妹!”
年仅四岁的王余闲一脚踢向贺秋的爷爷贺三省,为了增强杀伤力,他还专门踩了一脚路边的狗屎。
此时的贺秋还在贺三省的怀里挣扎。
贺三省常年在海上跑船运,年幼的贺秋并没有认出这是她爷爷。
在猝不及防之下,贺三省白色的裤子上印上了一个褐色的散发着气味的脚印。
……
“那是我小时候傻,才被你忽悠叫哥哥的。”
初二的贺秋已是亭亭玉立,身高也一再反超王余闲,此时的她生出了翻身做姐姐的念头。
于是两人约架,以胜负定兄妹还是姐弟。
此时贺秋已经修炼了两年,在蹂躏了一顿还没开始修炼的王余闲后。
王余闲赖账了,拒不开口叫姐姐。
一天到头都躲着贺秋,嘴里还念念有词道:“等我明年初一,开始修炼了,到时候肯定能赢你。”
......
王余闲初一了。
在他刚接受完灵种初种,信心满满地就要开始修炼时。
噩耗传来。
他把自己锁砸房间里。
贺秋一家敲门,他报警。
一连半个月,等把家里的食物都吃完了,当他再次出门的时候。
面对贺秋的招呼,他则是一脸冷漠没有任何回应。
身位灵医的贺明杰与钱岚夫妇,几经琢磨。
最终断定,这是在灵种受植期间,由强烈的精神波动引起的认知屏障综合症。
这个病症的表现就是,患者在某段时间内,反复回想甚至加强某些记忆。
然后除此之外的记忆,就被逐渐淡化,甚至消失。
王余闲自我封闭这段期间,唯一回忆的就是他的父母。
作为最好玩伴的贺秋,也因为他逃避了一年不想当弟弟的事实,从而也顺应而然的被王余闲所搁置。
……
“小咸鱼,小咸鱼。”贺秋跟在王余闲的屁股后面,不停地念叨着:“你要叫我姐姐哦。”
此时初二的王余闲逐渐地走出了父母逝去的阴影。
在贺秋整天地唠叨下,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声:“姐姐,姐姐,行了吧?”
那天,贺秋高兴得像个傻子。
王余闲也偷偷地乐了,只是那时的他不愿意表现出来,只能装作看幼稚鬼的成熟姿态。
……
“叮铃铃,叮铃铃,小咸鱼接电话,小咸鱼接电话,叮铃铃……”
看着贺秋拿着自己手机,录她的专属来电铃声,王余闲嫌弃道:“你好蠢啊。”
贺秋却是一脸傲然,根本不在意王余闲的吐槽。
……
无数个孤独夜晚,王余闲在被窝里偷偷地播放着被他吐槽蠢到爆的来电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小咸鱼接电话,小咸鱼接电话,叮铃铃……”
王余闲把手机捂在胸口,贺秋的声音仿佛能透过他的胸腔,进入他的心里。
……
此时,贺秋亦是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王余闲仿佛是想要将贺秋藏进自己的胸腔里,以此挽留她的离去。
无数记忆片段一幕幕地闪过,王余闲和贺秋两人的泪水早已如短线的风筝,不可挽留。
他想挽留。
她不想走。
……
热闹的大街上,无数人从王余闲与贺秋身边走过。
但却对他们熟视无睹。
起初被王余闲不甘怒吼所吸引的路人,在搜寻无果后,也纷纷地离去。
一个身着练功服的老者站在远处,手里提着个仿若烂泥的男人,背后悬浮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发射器。
“老人家好不容易出个勤值个班,本来以为就是监视监视红发小姑娘。没想到碰到这么一档子事儿。”老者看着嘶声力竭的王余闲,还有王余闲怀里的贺秋,挠了挠头,笑道,“不过好像还挺有意思的,新时代就是好啊。”
说到这,老者想起了那个灵力复苏初期,刚与他结发的妻子,眼神里的笑意淡了几分,但也增添了几分怀念,“秋铃,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