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的神色有些冰冷,眼底凝聚的阴郁冷戾看得乔安禹有些不安。
乔安禹很清楚,这个样子的沈听澜,绝对就是气愤之中的。
回去想想,他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乔安禹心里顿时有些惊恐起来,连忙想要道歉。
然而,这会儿,沈听澜那低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你考虑得很全面,警惕性也很高,这很好。”
语调十分的平和。
再看看他,眼底弥漫的沉郁似乎已经退却了,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静。
“既然有怀疑,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域森这边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们去处理,你们也需要有能力承担起来,警惕一点能让我们少走弯路。”
“是,我明白,沈总……”
这时候,沈听澜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沈听澜收回思绪,伸手掏出手机一看。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俊脸的冷色才缓和了几分,很快就接起——
“明小夜?”
低沉的嗓音里染着淡淡的温和。
乔安禹见状,默默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嗯,是我……学长,刚才谢管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们回去吃饭,我寻思着也赶不回去午饭了,所以说回去用晚餐。沈贺明回来了。你知道的吧?”
明千夜很快就直接开口了。
“知道,他们已经给我打过电话。”
沈听澜回答道。
“嗯,知道就行了……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到?我看看顺便过去机场接你一起回去?”
“应该是傍晚五点的飞机抵达。”
“那行吧,我五点过去接你。B市那边比我们S市要冷一些,你自己注意多穿点吧,免得着凉……我这里山上风呼呼的吹,好冷……对面的山顶都被雪覆盖了一层,看上去挺厚的……”
明千夜又忍不住跟沈听澜分享了一下眼前的景色。
沈听澜很安静的听着,回应道,“嗯。你也多穿点……”
“我身体素质好,没事……行了,忙去吧,傍晚见。”
“好……”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沈听澜看着手中已经挂断的手机,黑眸里难得浮起一丝柔和。
……
“老板,沈贺明回来了。”
韩斯把这个消息说给尹熙蕾听的时候,尹熙蕾正在后院里浇花,很是清闲的样子。
闻言,尹熙蕾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才说道,“哦?那这是好事,没想到,他动作还算挺快。”
韩斯笑了笑,连忙道——
“他那边恐怕也是迫于压力,不过,这盘棋,也就是靠着他那边能够盘活了。对了,老板,家里来消息了。沈祺已经知道您怀孕的消息,正打算找老爷子他们约谈,可能是商量后面的事……”
此话一出,尹熙蕾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韩斯。
“什么时候的消息?为什么爸妈他们没有跟我说?”
尹熙蕾眉头皱成一团。
“可能还来不及,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是沈祺的管家那边刚刚联系的。只是,老板,这件事,沈祺直接跳过您,去跟老爷子他们谈,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而且,沈珣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事,我担心会有什么变故……”
韩斯说着,眼底也染上些许的担忧。
尹熙蕾整个人却是显得淡定多了。
“他们啃谈,就说明已经在面对这件事。不管怎么样,总有周旋的地方,总比我们一直待在那边强。行了,你也不用担心,先看看他们怎么谈吧。只要目的能达成,谁谈都是一样的。再说,我也不指望他们还真的能把事情给我办好了,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的。”
尹熙蕾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虽然她是这么说着,但是心底其实是隐隐有些担心的。
她不知道沈珣要是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会怎么对她……
这些年她虽然跟在他身边,但是尹熙蕾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其实就是沈珣手中的那把剑,他指哪里她就得打哪里。
那样冰冷的男人,实在是太难融化了。
好在,上天垂怜,让她怀上了这个孩子……
“是,老板……”
“古沁凌应该这两天要到了吧?”
尹熙蕾收起思绪,淡然问道。
“嗯,应该是,沈贺明都回来了,她既然答应,自然是跟着过来了。沈贺明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住处,就直接住在沈园。沈祺跟季妍希那老夫妻两个寄托很大的希望在她身上……”
“哼,治病,那也要能治得了命才行。沈听澜就应该是一个短命鬼的命,这些年都算是多活了。早就该去报道了!明千夜那个小贱人倒是对他维护得很……不过,韩斯,你说这个沈贺明到底是安着什么心思?我这么觉得,沈贺明对明千夜的态度有点奇怪?”
尹熙蕾想起那次跟明千夜的冲突之后,被沈贺明知道了,两个人通话的时候,沈贺明竟然警告了她一番,让她不要打明千夜的主意……
“沈贺明跟明千夜?”
韩斯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应该不会吧?”
“据我之前调查到的资料看,沈贺明跟明千夜的关系应该不太好才是。沈贺明之前没少被明千夜收拾,对明千夜是有些忌惮怨恨的……”
“那也说不好,男人,是最容易动心思的,尤其是明千夜那张出色的脸。身为女人,我也不得不承认,她那张脸确实是一项很大的资本……”
尹熙蕾这话说得不情不愿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一定吧,您看沈珣……”
“行了,你走吧!”
被提到痛处,尹熙蕾脸色一沉,眼底浮起一丝痛色,当下就冷声道。
韩斯怔了怔,这才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
尹熙蕾这会儿脸色却难看得很!
韩斯说得没错……
沈珣那样的人,确实很难掌控……
男人是很容易动心思的,尤其是遇上那些漂亮的女人……
但是,偏偏沈珣就是个例外!
身为他最亲密的身边人,她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对他的行踪从来都不能准确把握,更别说他心里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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