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遥望着决斗场一切的白凌霄，表情相当的淡然。
不过，从嘴上说出来的话，倒并非是充斥着淡然的。
“她，好像很混乱了啊。”
而之前那激情澎湃的天慕一，却是经由白凌霄这么一点出来，逐渐是冷淡了下来，目光也随着白凌霄说的那人，看了过去。
“这是我能给予到她最后的期望了。接下来的一切，可全部都得需要看她自己了。”
“她自己？这说法应该不对劲吧？”
在这评价之下，白凌霄却对天慕一的问题产生了质疑。
似乎，他从天慕一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借此说出了这番话来。
天慕一却也没有太多的反驳。
也是对于白凌霄的质疑对此表示默认了。
“这是她，必须要承受的结果。无论最后变成了什么，她也理应要去接受。没有其他选择的权利了。”
“那之前你对她施加过的压力，又算是什么呢？”
“那些只是我的评判标准，但若是想要在我的手边工作，单单只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现在得需要她证明在这些世人面前的能力了。能不能做成，这些我自然是保证部不了的。”
“不。”
白凌霄却是在旁边很坚定地否决了天慕一的这番话。他那双透亮的眼睛似乎是把一切都给看清楚了一样，继续用着清脆的声音对他回应一句。
“我想，天大人其实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吧。不管是对于自己，又或者说是对于这位在心中就已经定好的未来。其实都已经算计好了的吧？所以，我想，这个丫头如今变成这幅模样。天大人也应该早就预想到了吧。算计到了她现在的处境是这个样子。看似脸色担心的你，其实根本一点都没有那么担心，甚至用胜券在握都可以不为过了。”
白凌霄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可谓是扎进了天慕一的心中。
天慕一对于他每一句话也都没有任何的反驳，都以此表示了默认。
“所以，天大人，应该没有任何异议吧？”
依旧是没有回答的。
不仅是没有回答，而且连表情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漠然地看着此刻在远处正努力证明自己的丫头，他的脸上始终都是一副低沉状态。
“是嘛。看来，我还是算错了一点啊。天大人，就算是全部都能精通、也都能够计算完美。但，当齿轮开始转动的时候，内心还是会有波动。”
“白凌霄，你完美地将我的内心给说了出来。没有错。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算计一切。但是，当事件真正转动的时候，我究竟能不能把握全部。其实这算是一个大的问题，真的可以吗？事件真的会完美的朝着我心中所想的那样走动吗？而我最后得出来的答案，就是不会，这一切都不会走向我所期望的方向。毕竟，现场不就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我的面前嘛。”
苦笑一声，回头来，用那双透彻的眼睛转回过来看着白凌霄。
活生生的例子。
看起来，天慕一是将白凌霄拒接他的事情，始终都是给记在心上的，他那算无遗策的头脑到了自己身上时，一下子就失灵了。
失败一次后，对天慕一的打击太大，让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过于地放松。一切再未尘埃落定之前，所有的结果都可以发生改变。自己并非是上帝，也并非真的可以做到创造出信任的能力来。唯有的办法，还是只能守在旁边，等待着结果的落定。
“呼，白公子，我还是想要拥有啊。拥有能够改变一切的能力，拥有可以改变他人一生的能力。”
“天慕一，你需要知道，你若是真的那样想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可是，我已经是那样想过了。更是已经在那样做了。最后，结果变成什么样，我已经无法再算计了。唯有成为上帝，我觉得我才能够将你也包括这丫头的一切，都能牢牢把握住吧。我不会改变自己已经策划好的想法，怎么都不可能改变了的。”
今天，似乎是天慕一开口敞开心扉最多的一次吧。
他自己也不曾记得，以前的自己有过这般吗？对他人说了这么多话不止，更是露出了自己特别多情绪的一次。
“白公子，今天过后。我想，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会变回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吧。冷漠相对，如同敌人一般。”
“哼，天大人，这话说的，我们曾经似乎也没有到达多么好的关系吧。只是，咱们因为共同的事件，在此走到了一起。未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与你当然都是不知道的。但，我想，你也肯定早就预想过了的。不过，我也在这里声明一句吧。咱们之间的关系，可一直都没有到达朋友的阶段。现在仅仅只是坐在一桌上的酒友。你要做的事情，我是给予不到任何帮助的。甚至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还有可能成为你的绊脚石。不过，喀喀。不过嘛。”
话说到这里时，白凌霄语气停顿下来，脸色也变得缓和了很多，似乎后面的话，他很不太想要说出口一般。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了。时间已经再往前拨动了。自己不管再怎么去改变，那都是无济于事的结果。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一个。就是得需要让双方都保持一个清醒的脑子，别在因为此刻的氛围，而产生出了错误的判断。
“不过嘛。若是，真的与天大人你成为了敌人。或许，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原来，白公子，在这上面与我有同样的想法啊。”
“实话说，我是很不太想和天大人你为敌的。但没有办法，你做了你的选择，而我走上我需要走的路。最终的结果，可能无法是一个平和的结果。但却是能够让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是的。”
“过多的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就再此刻结束吧。”
“白公子，祝你好运。”
“同样的话，也送还给天大人你。也祝你好运。”
两人在此刻到达了某种默契的程度，他们似乎同时预想到了各自的未来，以及可能发生的结果，所以便同时说出了这番对对方的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