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笑笑,“你恨不得我死,今日过来就是为了亲眼见到这一刻吧。”
前世的田玉芳就是如此。
田玉芳还想否认。
“我都要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永恒眼底带着嘲讽。
田玉芳被她激怒了,“你少得意,过一会你就要给你那个病痨夫陪葬了。看你到时怎么哭求,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活着,在高源心中,我是白月光。死了,我更是无可替代!”杀人诛心,永恒可是很在行。
“你……”田玉芳上前一把揪住她,眼睛愤恨的看着她。
永恒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一把打开她的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田玉芳忍住,知道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看自己的笑话。
她假装不在乎道:“别做梦了,你人都死了,书呆子顶多默哀几天,过段时间,我再哄哄他,我们依然相亲相爱。”
“哦?相亲相爱?那……华神医怎么办?”永恒视线落在她的腹部,别有深意的说道。
他们之间的弯弯道道,她这个执行任务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田玉芳愣住了,随后慌张道:“你在胡说什么?”
“那日,高源打了你一巴掌,你一气之下和华昆仑……”
永恒嘴角勾起,眼底闪过暗光,“后来有了身孕,怕被发现,便去药房抓药堕胎,正巧遇到了柳张氏。她以此威胁你……”
随着永恒口中吐出的话语,田玉芳冷汗直冒,“你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永恒笑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这样的你,高源还会愿意要你吗?”
田玉芳慌乱不已,“不,不会的。”
“你以为你和柳张氏,柳青合谋,杀了我,你就能高枕无忧?得到高源的爱?我和柳青死了,你说柳张氏痛失爱子,还会为你保守秘密吗?还有今日陪葬之事,你也参与到其中,你说那些人真的会守口如瓶吗?”永恒故意挑拨离间。
秘密,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田玉芳显然是想到了这点,她眼睛快速旋转,极力的想着解决办法。
此时,柳青喜气洋洋的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抱着喜服的柳张氏。
“恒儿,快把喜服换上,我们该去拜堂了。”柳青脸上带着瘆人的笑容,目光灼热的看着永恒。
永恒拒绝出口,“我说过了,我不会和你拜堂成亲。”
“恒儿还是在生为夫的气。为夫知道不顾你意愿,是为夫不对。可是为夫实在太爱你了。在这个世上,只有为夫是真心对你。”柳青面带笑容,讨好的向她走来,伸出手想要抱住她。
永恒厌恶的退后,“滚开!”
“赵永恒,你是反了天了,青儿喜欢你,要你陪葬,是你的福分。今天你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都逃不掉!”柳张氏正为即将痛失爱子而悲伤,见到永恒竟然如此对待他的儿子,顿时命人将她绑起来,然后动手将喜服为她换上。
“娘,你轻点,别弄痛恒儿。”柳青在旁满脸喜色,很期待接下来的拜堂。
田玉芳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切。
永恒没有阻止。来之前,她已经留下了记号,相信贾捕头他们不久后就会赶到,将他们一网打尽。
柳青扶着被绑住的爱妻,走出主墓室,向着前方正厅而去。
永恒惊讶的看着这处修建的如同宅院般的墓穴,心中顿时觉得柳青的可怕。
他为了筹备这一切,应该是早有预谋。有可能在娶原主时,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主厅里站了不少的人,除了将她迷晕带来的那伙人,还有一个术士打扮的老者。
那老者尖嘴猴腮,身躯干瘪,一身长袍贴满符咒,手中拿着一个拂尘,正在快速念着咒语。
“马道长,我们来了!”柳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柳张氏塞了一个红绸到永恒手中,威胁道:“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不然有你好看!”
柳青牵着另一头,温柔的对着永恒说道:“恒儿,按照原先计划,待马道长给我们夫妻施法过后,我们便进洞房成为真正的夫妻。”
“不过幸好恒儿提醒,为夫才想到在俗世中,你我已经和离了,尽管为夫不想承认。但为了给恒儿一个名分,不让世俗之人诟病。爱妻,你再多忍耐一下,我们再拜一次堂。”
说完,不待永恒回话,就让马道长开始,催促柳张氏去坐在主位上。
柳张氏老泪纵横,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流着泪,坐在了上位。
马术士站在一旁,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念罢,便睁开精光四射的眼睛,望向永恒,“柳赵氏,你可愿随你夫柳青共赴黄泉?共享阴世繁华。”
“我不愿意!”永恒一口回绝,不顾柳青铁青的面容,回道:“我已经与他和离,现在是自由身。你们这样把我绑来,逼我与其陪葬,就不怕衙门追究?老天爷惩罚?”
其他人可以不信这些,她就不信这个术士会不信?
果然,这个马术士面上闪过一丝惧怕。
柳青忙道:“我们夫妻数载,一直很恩爱。和离也是一场误会,并不作数。”
“马道长,我儿大限将至,您就可怜可怜他吧,替他了却这个最后的心愿。”
柳张氏起身从袖口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塞到他手中,“事情办妥后,还有重谢!”
望着手中的银票,马术士眼底划过一抹纠结,随后扫了眼四周,做出了最终决定。
永恒见到那术士收了银票,脸上划过讥讽。
田玉芳一直站在门口处,距离石门机关处仅仅一步之遥。
她默默注视着里面事情的进展。
只待亲自送赵永恒归西,将这边事情善后处理干净,她就可以重新回到书呆子身边。
此时,在月光的笼罩下,一道身影急速飞奔到荒郊野外,在一处新建的墓穴前停稳脚步。
墓穴口并未闭合,也无人把守,可见那些人都聚集到墓穴内。
没有任何迟疑,柳敬只身踏入进去,只求为时尚早,她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