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救的是啥人呀?这年头,冻死的饿死的多了去了,救下了人你们打算咋办?”
白若溪摇摇头,“还不清楚呢!我们就想着把人救活了就好,至于他们去留的问题,就要取决于他们了。”
如果对方要留下来,正好窑厂也缺人手,可以让他们去窑厂上工。
不过这些要等这俩人醒来以后再做决定。
“大妮,你陪娘回屋坐着去,这药锅我来看着就好。”
“好。”
白若溪拉着杨氏直接进了屋,将小桌子放到炕上,将小炉子里放上木炭!
“大妮,这东西不错,闲来无事坐在炕上还能喝水,挺好。”
白若溪闻言,从床尾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盒花茶以及冰糖。
“娘,这菊花茶放上冰糖,别有一番风味。”
“味道不错。”
杨氏看向白若溪,道:“大妮,今天娘来,没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铺子里的事儿。”
白若溪将嘴里的茶水咽下,道:“铺子没什么事儿,怎么了?”
杨氏叹
了口气,“还不是你舅娘,听说你现在做了生意,就想着把她家盼弟送来。”
白若溪将茶碗放下,道:“我记得舅娘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以往家中穷的时候,从不与咱们来往,如今看着咱们稍微有点儿钱了,就巴巴的过来认亲,我虽然不认识那个叫盼弟的,但他们家的人我不会用!娘,这么多年咱家可不容易,你别干出什么让爹寒心的事儿来。”
听白若溪这么说,杨氏轻轻点了点头,道:“娘知道了。”
当年她娘重男轻女,眼看着弟弟到了成婚的年龄,就将她草草嫁给了肯出五两银子的白家。
自从嫁到白家之后,她的母亲弟妹更是从没来瞧过一眼。
也就是她生昌盛的时候,婆婆让人捎了信,她娘才送了十个鸡蛋过来。
想到以前的事,杨氏的心里梗的难受。
深吸一口气道:“你放心,娘不会让他们来闹你的。”
杨氏说了个闹字,白若溪眉头一皱,“他们来闹过娘?”
“没…
…没有,你呆着吧,娘先回去了。”
见杨氏有些慌张,白若溪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几天她哪儿也不去了,就待在王虎寨……
送走杨氏没多久,那一老一少就醒了。
莫邵衍将已经凉好的药端个两人,道:“先把药喝了。”
老者看了眼莫邵衍手中的药碗,“谢谢你们救了我们,老夫姓齐,这是我孙子阿志。”
莫邵衍将药放到二人手中,“你们两个昏迷在路边,我摸着还有气儿,就把你们带了回来。”
莫邵衍给对方透露一个信息,要不是他们,爷孙二人就冻死在路上了。
“老朽多谢恩人相救,请受老夫一拜。”
莫邵衍忙伸手拦住道:“老先生不用如此,这药是我媳妇特意请大夫配的,你们先把药喝了,没得浪费了!再休息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了。”
爷孙二人将药一饮而尽。
阿志看着自家爷爷,摸了摸柔软的棉花被,又摸了摸屁股下温热的床。
“爷爷,这人家真是大好人
,要是能收留咱们就好了。”
姓齐的老者点点头,道:“一会儿爷爷就去跟他们说。”
“嗯。”
白若溪在厨房忙着做饭,莫邵衍在一旁帮忙。
“你说说,将那两个婆子两个丫鬟带回来多好,不至于自己动手做这些。”
白若溪舀了一瓢温水到盆里,“现在有多少村民的眼睛盯着咱们,咱们要低调些,若是婆子丫鬟带回来,指不定村里人又要眼红,胡言乱语些什么有的没的。”
莫邵衍叹口气,他有不能离开王虎寨的苦衷。
虽说现在并无战乱,但他知道,要不了一年,战争就会爆发。
肃修然会在这次战争中获得巨大胜利,不但取了对方将帅的首级,还让对方写了降书,赔了银两。
只可惜,上辈子的肃修然将这些赔偿银子八成交了国库。
以至于他们带兵造反的几年,朝不保夕,艰难不已。
重活一世,他要早做打算,不能让肃修然重蹈覆辙。
上辈子,他与肃修然二人是相互扶
持一路风雨走来。
二人表面似是君臣,可却情如手足。如今重活一世,他必不让他肃修然留有遗憾,不会让上辈子发生的惨剧重新上演。
白若溪做完饭,莫邵衍将那爷孙二人喊了过来。
“恩公,你们救了我爷孙二人的命,以后我们定当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莫邵衍看了姓齐的老者一眼,道:“做牛做马就不必了,你们都会什么?我们家做了点儿小生意,倒是可能给你们安排一份营生,以后就不必东奔西跑,挨冻受饿了。”
老者看了莫邵衍一眼,道:“老朽曾是帝京一名银匠,遭徒儿陷害,被东家赶了出来,一路乞讨来了这里,本想来九龙镇投靠亲戚,谁知那亲戚见我们爷孙二人身无分文,将我们赶了出来……”
白若溪将一碗热腾腾的面汤推到老者面前,和声道:“我家有一间杂货铺,平日里也会卖一些簪子之类的女儿家首饰,您若会手艺,正好留下帮我。”
“老朽一定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