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物业调取监控,惹了我一肚子气。
春建大厦虽然已经交付使用大半年的时间了,但是基础设施并没有跟上,消防设施和监控设施也都是摆设。
针对这种情况,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本来听说这里有监控,以为能给我们的案件侦破工作带来很大的帮助,可是没想到,监控有是有,但是……唉,一言难尽。
既然监控没有办法给我们提供帮助,我们就只好按照我们的传统刑侦方式侦破案件了,调查死者社会关系,确定案件性质,抽丝剥茧,还原事情真相。
“凶手熟悉春建大厦的楼房结构,知道天台有消防水带,而且还知道监控设施是损坏的。凶手会不会是这栋大楼的施工人员?又或者是物业管理部门的人?”林子凡缓缓开口说道。
重案组办公室里,我们召开了本案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黎梦用力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非常有可能,结合他有高空作业的经验,不恐高,身形灵活,经受过相关的训练,很有可能就是施工人员。”
“子凡,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我定了定神,忽然问道。
林子凡手中拿着遥控激光笔,墙上的白幕映出了一份死者的个人资料。
“死者叫何春花,今年二十四岁,祖籍是风廖村,初中学历,未婚,在一家小公司做文职,五年前入职。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何秋月,就是本案的报警人,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暂时联系不上死者的父母。”林子凡认真地说道。
林子凡说完何春花的个人身份信息之后,迎来了许久的沉默。
“没了?”我怔怔地看着林子凡,有些疑惑地问道。
林子凡的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看着我:“还有很多,但是不一定准确。”
“不一定准确是什么意思?”我更加疑惑了,很是不解地问他。
林子凡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淡淡地说道:“除了这些,其他关于何春花的所有信息,都是一些狗仔的新闻报道。”
“狗仔的新闻报道?难道这个何春花还是一个公众人物?”黎梦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她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但是她公司的老板却是一个公众人物。”林子凡尴尬地笑了笑。
接着,林子凡调出了何春花公司老板的身份信息。
“慕容瑾,男,三十岁,智鑫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老板,另担任十四家公司股东,几乎参与了各行各业。他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新能源汽车大王——慕容泰平。”林子凡认真地说道。
不管是慕容瑾还是慕容太平,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著名公众人物,绝对是商业大拿,是绝对的新闻中心。
“原来是慕容瑾啊。”我们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感叹。
相比慕容太平来说,慕容瑾的名声更是响亮,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著名的成就,而是因为他富二代和纨绔子弟的标签。
慕容瑾很有商业头脑,伦敦商学院留学回来之后,担任了父亲慕容泰平公司的董事,但是并不负责任何事务。随后,慕容泰平给慕容瑾拿出7亿元,让慕容瑾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让慕容瑾自己投资练手。随后他用7亿元投资了6个项目,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后来,慕容瑾自己成立公司,入股了各行各业的龙头企业,成为了股东。
仅仅这些,还不足以让他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正让他走进大众视野的,是他的种种迷惑行为。
先是他买了一辆限量款的敞篷跑车,失控撞倒了绿化树,随后就将受损的敞篷跑车当作了爱犬的狗窝。
而后又传出他深夜买醉,在个人的社交账户上和网友对喷。
没过一个月,他又在社交软件上发6000字长文追求某女星,连续登上了一周的新闻头条。
像这种和他身份有些格格不入的事情还有很多,列举两天也列举不完,平均每过半个月,他就会登上各大新闻的头条,更是长期霸占娱乐新闻的内容。
只要新闻上带着他的名字,一定大火。
所以,慕容瑾就成为大小媒体、狗仔队的重点观察对象,再加上他放荡不羁的性格,每次都能擦出不同的火花。
而死者何春花只有初中学历,却成为了慕容瑾公司的一个高层文职,更是成为了风口浪尖的人物。
“我调查过了,这个何春花虽然在慕容瑾的公司做高层,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闲职,并不参与任何公司事务,是慕容瑾私下给安排的,没有经过人事部门的管理。”林子凡认真地说道。
紧接着,林子凡按下手中的遥控器,白幕上的投影立刻变成了各种新闻的专题。
其中不乏各种营销号标题:
《慕容瑾深夜买醉,竟为公司女员工?》
《被慕容瑾提拔的女员工,曾经竟然做过这个!》
《何春花被慕容瑾包养,两人竟然做这种事!》
《何春花彩票中了两个亿,慕容瑾彩票作假?》……
像这种新闻在何春花入职五年的时间里,足足有近百条,何春花和慕容瑾已经成为了各种新闻媒体的还魂丹和摇钱树。
“这都是什么啊?能做为咱们破案的线索吗?”黎梦看着屏幕上的几十个新闻标题,感到有些无奈。
“这种新闻,能有一成的真实内容,都算多的了。”薛杭苦笑一声,淡淡说道。
“这些新闻我都看过,其中比较主流的说法是何春花初中毕业后,来到大城市的ktv里做陪酒小姐。而后被慕容瑾看好,多次去ktv点她陪酒,后来又把她调到了自己的公司上班,算是一种包养,而且两人的关系一直比较暧昧。”林子凡认真地说道。
“一个富二代会看上了一个陪酒小姐?怎么看都像是无中生有啊。”黎梦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感到很是奇怪。
“能验证一下这个新闻的真实性吗?何春花真的做过陪酒小姐?”我认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