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共有二十六人获得继续参加第二天活动的资格。
黄子寒与秦沐只要愿意,自然是可以直接被登记在册,待备了手续齐全,节度使大笔一挥,则是生员;要么则是可求得赏赐。
赵近确定了秦沐只是渔家之人,也索然寡味,重点放在黄子寒那边。
“北恒大将蒙瑱沉得住气,我们的人探得他只带了少许兵力来寻秦牧,但秦牧与那张曦之没了玄气,不一定压得住场面,如果蒙瑱有野心,则咱们这边大事可期。”赵近身边忽然一个人影浮现。
赵近一直慵懒的风格稍微改了下,朝人影示意:“一切都要劳军师运筹帷幄。”
“见过道尊,大小姐。”人影开口道。
赵萱连忙对着人影欠了欠身:“萱儿见过军师。”
人影的相貌渐渐清晰,是一白须老者,身形瘦削,眼睛如鹰眼般犀利。
此人是赵近幕僚军师,名唤白袍,是化虚境界的玄士。
“大小姐快快免礼,折煞老夫。”白袍嘴上说着客气,实际上很享受这种尊崇。
不过当白袍看到赵近颇有意味的眼神,收敛了那享受,变得规矩。
赵近是朝廷大员,白袍早些年犯了事,赵近将其提了出来,以其他囚犯代死,故而白袍只能成为赵近的荒卫,还充当幕后幕僚。
“大梁四境大将军之位空悬百年之久,军师以为咱们定羌军的契机在哪?”赵近问道。
白袍解析道:“大将军内秉国政,外则仗钺专征,其权远出丞相之右。
只有大梁起了兵事,道尊大人您拥兵于此,以镇守边防平乱为由,伺机壮大定羌军。届时您再策划群臣上奏,拥您为大将军,不愁皇帝圣意不裁,一切便是明朗乾坤。”
赵近哈哈大笑,一点都不遮掩他的野心:“军师所言甚合我意。你们玄士寿限长,本督寿命短,有限的岁月里,如果不能站于权力巅峰,不甘心呐。”
此言极为大逆不道,可见赵近野心之大。
白袍不语。
赵近顿了顿,道:“永泰帝囚禁了秦宁,咱们先从秦牧着手,再顺势引出他老丈人卫昊。若是有了望气图、奔狼令的线索,本督不会亏待军师。”
白袍不接话,反而道:“皇帝他春秋不复鼎盛,为了他的江山,刘夏后人留不得,这刘晚不安分,秦牧刚好可以顺理成章取而代之,皇帝也乐于其成。”
赵近摇了摇头,不是很想动刘晚,又似乎不到时机:“定羌道内一府五州,青州、西州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刘晚的人,他以为我不知道。正所谓螳螂捕蝉,先让他捕了蝉再说。”
赵近的意思非常明显,一旦刘晚造反,就是定羌军可以不尊朝廷号令的时候;到那时,拥兵自重甚至割据定羌道自立为王,才是真正的开始。
“道尊高明,等刘晚清理了皇帝的人,咱们再拿他也不迟!道尊既然已有乾坤,白袍遵命就是。”白袍恭敬道。
外头不知道里面情况。
刘晚与赵可立于外面,稍顷,赵可请示道:“道尊大人,到了用膳时间。”
一行人往专门的用膳地方,白袍在屋内动也不动,像在思索。
有好事的童子还特地往里面张望,却不见了白袍。
赵近知道,白袍一直在身边,所以他很安全。
那些权弄之术,晋级留下来的人自然不知。
集体自由用膳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雪姐拉了拉蔡书正,朝他耳朵吹气:“书正,我们去外面走走,看看风景。”
蔡书正本不想理会,他相中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那女子的男伴没有资格留下,故而蔡书正想去搭讪一番。
“走嘛,就陪雪姐去看看嘛。”雪姐散发出她独特的娇艳,撩拨得蔡书正心猿意马。
蔡书正闪过一丝不快,不过想到雪姐那存银,便笑着一搂雪姐那柳腰,紧了紧,道:“好,陪雪儿走走。”
因为留下了的人第二天还要参加茗会,所以倒也没有限制自由。
雪姐拉着蔡书正往偏僻走,蔡书正心想反正把雪姐的银两骗到手再说,只要找个地方干柴烈火,意乱情迷之下雪姐必定会透露将通票存放在何处。
“不要去安排好的寮房,咱们来点刺激的。”雪姐把蔡书正的火引了起来,却不给他灭火,见过了绿岛有废弃的建筑,雪姐拉着他往那边去。
蔡书正不大想去:“这里毕竟是承夏山庄的范围,咱们乱走恐怕不好。”
雪姐妩媚道:“哪里不好了?你寻花问柳的时候,不也朝人家的心里乱走么?天天在潇湘馆那哪有在侯爷的地方来得新鲜?”
蔡书正年轻气盛,给雪姐这一逗,更是都不住火,也弯腰了。
两人耳鬓厮磨着朝废弃建筑那里去,寻了一房间,里面虽然陈旧,但一应俱全。
“书正,你说咱们要是能做一对鸳鸯,那该多好。”雪姐欲擒故纵,侧躺在那旧床上勾搭搭地望着蔡书正。
蔡书正咽了咽口水,就要缠绵。
雪姐用脚尖抵住蔡书正,道:“人家突然觉得好害怕。要是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蔡书正欲火中烧:“放心啦,这里这么偏,不会有人来的。”
说完就要办事。
雪姐忽然拿出一颗丸子,对蔡书正说道:“明儿你还要争那生员功名,不能和一往一样放纵。吃了这个,保准你神清气爽。”
蔡书正一把拿开,道:“雪儿,我不需要这个。”
雪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哎呀道:“书正,这玩意能让你不费精神,还能,还能让我沉沦,就只听你的。”
“那,那好吧。只要雪儿你开心。”闻言,蔡书正大喜,正愁不知如何问出通票存于何处,这雪姐不是自己撞上来么?
说完,一口吞下。
两人瞬间如胶似漆,雪姐也似乎特别配合,弓身让原本私密的花园之中难以窥探的神秘,变成高处的风景,此时对方欣赏起来更是一览无余。
只见山川流水,层峦叠阔,芳草萋萋,溪流潺潺,让蔡书正忍不住想要直抒胸臆,吟一首好诗!
雪姐忽然眼角流泪,抚摸着蔡书正,呢喃着过往他的好。
“雪儿,你怎么哭了?”
“书正,咱们其实就是一对鸳鸯。书正,雪姐欢喜你。”
雪姐说的是千柔百媚,这对于蔡书正来说,无论是从视觉上,还是从心理上,都好像是干柴烈火上再浇了一把油,实现零距离接触到负距离接触的飞跃。
待到直捣黄龙之时,蔡书正忽然七窍流血,惊恐道:“雪儿,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雪姐紧紧抱着蔡书正,泪流不止,却不给蔡书正挣扎的机会:“书正,你骗了雪姐,雪姐也骗你一回,咱们扯平了。”
“我知道错了,雪儿,快把解药给我!我答应你,娶你为妻。”蔡书正痛苦不堪,求着雪姐。
雪姐抱得更紧了:“书正,钱都给你花完了,雪姐哪里还有三百两,都是你逼我的。”
不一会,蔡书正便没了气息。
雪姐怔怔呢喃道:“知道为什么选这吗?因为门口有口枯井,咱们可以做一对苦命鸳鸯啊。”
将蔡书正的衣裳整理好,雪姐也弄好自己的衣裳,背着没了气息的蔡书正,到了门口的枯井处,改背为抱,跳了下去。
枯井有二三十米深,两尸两命。
“啊!!”
底下一声惊恐,不是宝儿的声音还能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