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平身后的易联,吕明脸色微变,“胡平啊,我这家里破烂不堪,你带朋友过来,恐怕要失了礼数啊。”
胡平自然听得出话外音,这是暗示自己,不该带外人来,毕竟这家里还藏着一个呢。
胡平没有回答,而是转脸对易联说道,“二爷,这是我表哥孙祥,”然后,才转过脸,对孙祥说道,“哥,这位是平海候易侯爷的兄弟,易联易二爷。”
易联这个名字,在当地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孙祥不由得就是一愣,怎么这尊大神,到自己这破寒窑来了。
见他还在那发愣,胡平接着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请二爷进屋啊。”
孙祥这才如梦初醒,“二爷,快里面请,快请。”
来到屋里,易联打量了一下,这户人家,看起来确实清贫,正门口的大土炕里,烧着一些木柴。
炕上一张瘸了腿的木桌,桌子上,摆着两样菜。
一壶酒。
两双筷子,两个酒杯。
“哦,这是要和谁喝酒啊。”
易联笑着,在土炕边上坐下来。
顿时觉得屁股下热乎乎的,屁股一热,身上登时暖和了不少。
“二爷,我,我这,”孙祥结结巴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不知道易联忽然来,是什么目的。
“表哥,别藏着掖着了,快把吕明吕兄弟请出来吧。”
胡平的话,倒是让孙祥免去了一丝尴尬。
也明白了易联来的目的,这是冲吕明来的。
可是找吕明是为了什么,他虽然心中有疑团,但也不敢问啊。
见他在那里犹豫,易联明白他的心思,伸手从怀里,取了一锭银子出来,“我来,是想和吕明兄弟谈一桩生意,大生意。”
孙祥看了看银子,又抬眼看了看胡平,胡平微微点了点头。
孙祥心里有底了,他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说完,冲里屋喊道,“师弟,出来吧。”
屋里的吕明,这才大跨步的走了出来。
冲易联拱手见礼。
“你们慢慢聊,我再出去打些酒回来。”
孙祥说着话,裹了裹棉袄,推门而出。
易联点点头,心里话,倒是很识趣。
“二爷,我乃唐朝官府通缉犯人,不知道二爷想和我谈什么生意。”
吕明倒是实在,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很好,吕明兄弟,实在,我喜欢。”
易联也笑着回应。
然后看向胡平,“你把咱们的计划,和吕明兄弟说说。”
胡平答应一声,上前一步,就把希望吕明重新把大青山的山贼联络起来,一起攻打虹城,拿下琅琊国,尽享荣华富贵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了这一番话,吕明半晌没有言语。
自己倒是和这些山贼很熟,可是今昔不同啊。
昔日自己背靠青州刺史黄素这棵大树,招安这些山贼,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是过街的老鼠,平时连门都不敢出,再去联络山贼,他们只怕连门都不让自己进吧。
“二爷,我现在,可是逃犯身份,这再去找这帮山大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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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联听了,一阵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吕明兄弟,这你就多虑了。”
说着话,易联自顾的端起桌上酒杯,抿了一口,“没了黄素这杆大旗,现在我重新给你一杆,平海候易初,这杆旗,你觉得如何。”
“我这。”
吕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心里话,你大哥易初也是一个落难的侯爷,所谓落难凤凰不如鸡,你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见他沉默不语,胡平在一旁帮腔说道,“吕明兄弟,别看我们侯爷现在暂时失利,退走大爪哇,可是你听说了没有,侯爷在大爪哇,那可是大败唐军,杀敌无数啊,而且还杀死了他们的先锋官雷震,重伤主将卢启生,这卢启生差点就没命了,都还在床上躺着呢。”
易联接着说道,“是啊,这一仗下来,唐军不得不从青州城增兵,才算是守住了虹城。
你也有机会趁着青州城防守松动之际,逃出城外。”
听完这一番话,吕明没有再言语。
而是站前身来,冲易联一拱手,“二爷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容我再和师兄商议一下,你看可否。”
易联点点头,“好,那我就等你消息。”
说完,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胡平转过身,“前面五里,路边有家小酒馆,我和二爷去喝一杯,暖暖身子。”
送走了二人,孙祥也回来了。
两人一边喝,一边听吕明把易联的来意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孙祥酒杯一放,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嗯,师弟,要我说,这还真的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师兄,此话怎讲?”
吕明也放下了酒杯。
“师弟,倘若你想建功立业,唐王朝肯定容不下你,这琅琊国国王,又是李隆基的驸马,你也没机会。”
吕明下意识的附和一声,“如此说来,我只能投靠易初了。”
孙祥点点头,“对,只有易初。”
“可是,师兄,倘若易初再失败了呢?”
吕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败了又如何,”孙祥倒是很看得开,“所谓成王败寇,败了你也找个山头,我陪你一起占山为王,做个自由自在的山大王。”
吕明听了,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好,既然师兄愿意和我一道,那我们就再拼上一把,干他娘的。”
孙祥笑着点点头,“就是了,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去找易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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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节一过。
长安城里,就多了几分喜庆的气息,快要过年了。
而让张子京开心的是,他的酒楼,马上就要开业了。
西市旁,光德坊出现一座名为岭南风情的酒楼,还是有些惹眼的。
尤其是对在西市做生意的西域各国客商。
岭南还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地方。
而此时。
丰安坊,月亮楼。
掌柜的阿齐兹显得有些一筹莫展。
狠狠的一拍桌子,“到底怎么回事,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的酒楼,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一旁小心候着的,是他的下属,也是月亮楼的柜台,名叫圭尔多,小心说道,“老爷,消消气,我倒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