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长者们谈了一会话,小辈们都听不到。
最终,火硝落下,一股火焱冲入方乾体内,令方乾的性格都忍不住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他浑身肌肉仿佛被烤熟了一般,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魔门的少年咬牙,“听说他身上有好东西……”
白沁冷漠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杀人越货的土匪吗?”
一句话说的魔门的长老都只能够看向他处。
现在杀人的性质和拿了东西是两码事,这些人的‘自尊’可是分的很清楚的。
火硝声音沉闷,“就这样吧。”
帝使云涛蹙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是这一路走过来的强者,自然明白如果非要让这些人杀死方乾,必定会让一部分天骄心性出现任何问题,会一辈子都觉得是耻辱。
而且,这些可都是好苗子。
况且,就方乾这种情况,他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陌上苍冷笑连连,“真是可笑,这都能够捡回一条命?”
生门的清苑长老淡然道:“算了,就这样吧。和一个二十岁的后生较真,这还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历届这样选拨进入帝殿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不过,他们却都听明白了一点。
那就是帝使云涛含含糊糊的表达出,那是上边的意思。
帝使云涛实力强大,但是在帝殿也只是一个‘使者’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是对外的,在帝殿中,云涛的地位也并非高高在上。
说难听点,都是听人吩咐办事的。
清苑长老忽然又道:“为什么非要杀了他?只是一个后生而已。”
这样的后生如果很优秀,他们确实会羡慕。
可如果只是从个人的角度上,他们也只是羡慕和欣赏,很少会动杀心。
帝使云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
这些人都是各门派的长老级,就算是掌门也没有资格多问。
清苑长老幽幽一叹,“周天星门还是放弃了他。”
她抬头看向高空,那里有三位皇者,这就是用来提防蔡太仙的。
火硝揶揄道:“如果你是他,又能够如何?血拼吗?”
蔡太仙并没有出手,因为他很理智,周天星门那边还有许多人需要他,外人自然就可以用此来威胁他。周宏失踪,蔡太仙现在也是处于茫然的状态中。
牺牲少数人保全多数人,这并不是错。
因为这是很多人都会做的选择。
陌上苍嘲讽道:“这小杂碎生命力旺盛,你弟子得到的好处可不算少。”
清苑长老不置可否一笑,“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点比较好。否则,再有火焱那样的孩子,容易损害心境。”
年轻人需要多磨砺,就是避免心境受损。
修士的一生很漫长,年轻的时候最是需要呵护。
唯有如此,才更加有可能顺利突破,问鼎巅峰。
帝使云涛冷漠道:“散了吧。”
他率先离去,虽然没有看到方乾彻底死去,但是这种情况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魔门、鬼门也自离去。
至于以后谁有机会选入帝殿,那将由帝使云涛将事情禀告之后,再另行通知。
但是不得不说,这些孩子都很优秀。
其中道门的白沁、天门的秦绝,简直就不是同龄人。
“对不起。”
火焱喃喃低语,“我知道说这些也没用,但是……”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单挑,他生死不在乎。
火硝有些怅然,这个孩子没有他想的那么狠毒,起码和陌子玉比,火焱还是刚直了一些。
私底下他了解过方乾,他也明白,真要是单挑,自己的孙子不是方乾的对手。
甚至换句话说,如果不是陌上苍偷袭方乾,今天这七个孩子最低也要死一个,甚至会死三个!
“那方乾……战斗经验可是极其丰富的,基础也比你们都要夯实的多啊。”
火硝心底叹了口气,隔空卷起火焱。
火焱于空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下方,“爷爷,为什么他就一定要死?一对七,他都不害怕,被那老杂毛偷袭,他也没有其他话,这样的一个对手,值得尊重,而且绝对不是坏人。”
“为什么一定要他死?”
火硝叹息,“只能怪他不该招惹一些特别的事情吧,如果周掌门不失踪,也没人敢动他。如今周天星门只剩下一个蔡太仙,孤掌难鸣啊。”
火焱不解,“什么是不该招惹的事情?”
“这世间不能随便招惹的事情很多,比如灵族……”
火硝摇头,他没有细说,只是带着火焱迅速离开这里。
这里恢复了平静,确实没有人来拿他的东西。
拿他的东西,品格都要下降一个大档次。
这些人都是得天独厚的天子骄子,他们也会尽量给自己保留足够的颜面,因为这可能会影响他们一辈子。
方乾如同焦炭一般趴在地上,他无法动弹,只能够痛苦的呼吸着。
四肢尽断,经脉被摧毁。
龙纹坤元罐艰难的从他的腰间滑落,然后艰难的撞着旁边的一棵树,努力了一刻钟,它才将自己的盖子磕掉。
“你为什么非要来啊?”
龙纹坤元罐声音发颤,“你吃了那么多好东西,明明可以跑到深山老林里默默修炼几十年,上百年,总会有成绩的。”
“其实你明白的,那老头和你说对不起的时候,就注定你会死的啊。”
方乾一动不动,只有满是杂音的呼吸代表他还活着。
“你不该是这样的。”
龙纹坤元罐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伤,“你是担心那些人会直接攻入周天星门,这样宁芷柔他们就活不成了。你啊,唉……”
它喟然长叹,小心翼翼的将方乾罩在里边,然后缓慢滚动着,它怕一不小心,就把方乾真的折腾死了。
随着龙纹坤元罐离开,结界也悄然消失。
一道身影迅速冲了进来,正是血殇。
血殇目光凌厉的在四周搜索着,最终他看到了满地鲜血,焦黑。
半晌,血殇默默捡起地上的重盾和直刀,他嘴角一抖,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啊,还是那么天真,竟然会认为你能够跑出去。”
“是啊,这么可怕的结界,你又怎么会有机会跑出去,跑到棺材铺呢?”